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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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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結(jié)婚前一晚,我剛剛退休的緝毒警父母被毒販從家中拖走。

母親拼盡全力將我鎖進地下室。

“小凱,你一定要躲得越遠越好,他們看到了我們的全家福,你被抓住會死的!”

“淼淼是個好姑娘,千萬別拖累她?!?/p>

第二天,父親慘不忍睹的尸體被人發(fā)現(xiàn)漂浮在護城河上。

我擦干眼淚,在婚禮上當眾甩了未婚妻何淼淼一個巴掌,挽起富家千金的手。

“你不過是個被我家資助的窮學(xué)生,真以為配做我妻子?”

“趕緊滾吧,只有像林婉這種家世顯赫的千金小姐才配做我的妻子?!?/p>

淼淼瞬間紅了眼眶,她追著我出了婚禮現(xiàn)場,被沖出來的轎車撞到在地。

我不顧她痛苦的低吟,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狠心離開。

五年后再次遇見,是在本市最大的商務(wù)KTV。

如今的何淼淼已經(jīng)從當年的窮丫頭蛻變成身家千萬的女總裁。

而我卻成了給她端酒的夜店服務(wù)員。

何淼淼眼神輕蔑:

“鄭林凱,怎么落魄到這種地步了?被你的千金女友甩了,還想來夜店釣富婆?”

話音剛落,她拿起酒杯故意灑了她男伴一鞋。

“你不是愛錢嗎?舔干凈我小男友的鞋,我給你三萬小費?!?/p>

想起被毒販折磨得器官衰竭還躺在醫(yī)院等著醫(yī)藥費的母親,我咬咬牙俯下身去.....

那晚之后,何淼淼開出三十萬每月的價格包養(yǎng)了我。

可她卻每晚強迫我跪在她的臥室前,旁觀她和不同男人辦事。

當她第99次帶男人回來時,醫(yī)院給我打來電話,我媽走了。

那一刻,我淚如雨下。

我離開的時候也到了。

1、

我強撐情緒趕到醫(yī)院清算賬單,這些年母親住院的費用零零散散算下來還差十萬塊錢。

主治醫(yī)生打來電話催促我:“小鄭,有合適的腎源了,但現(xiàn)在你母親用不上了......不如你把手術(shù)做了吧?!?/p>

“需要三天內(nèi)湊齊二十萬手術(shù)費,不然腎源就要匹配到下一個病人了?!?/p>

再次加碼的大額數(shù)字壓的我渾身窒息,我沒有辦法拒絕醫(yī)生的好意,只是淡淡點頭應(yīng)了一聲。

“好,我會想辦法。”

手指木木的發(fā)疼,良久我編輯好一條短信,發(fā)給了置頂?shù)穆?lián)系人。

“這個月的工資,我能不能提前預(yù)支?”

下一秒短信就回了過來,“我想吃黃桃罐頭了,你給我送過來吧。”

附上了一個定位。

我的心微微一窒,當初戀愛時,何淼淼一感冒生病就嚷著說要吃黃桃罐頭。

后來再重逢,她的模樣不變,曾經(jīng)所有與我有關(guān)的習(xí)慣與愛好,卻都被拔除得一干二凈。

我?guī)еS桃罐頭和一盒感冒藥循著定位找過去,才發(fā)現(xiàn)是一家夜店。

報上何淼淼的名字,經(jīng)理輕車熟路的帶我去了Vip包廂。

里面一眾年輕靚麗的男男女女,唯獨不見何淼淼。

我正準備轉(zhuǎn)身離開,身后一個年輕的聲音叫住了我。

“你,站住?!?/p>

那人坐在沙發(fā)正中間,慢條斯理的搖晃著紅酒杯,不屑的上下掃了我兩眼。

“你又跑到這里來做什么,換工作了?”

“當初在婚禮上把淼淼姐姐丟下,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周圍一些知曉內(nèi)情的人,倒吸一口涼氣,空氣安靜一瞬后便是嗡嗡的議論聲。

“這人我之前還在ACE會所還見過,問他要多少錢,他還裝清高說只是服務(wù)員,原來就是為了釣個大的?!?/p>

“聽說他還是警校畢業(yè)的呢,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居然來干這種賣肉的工作,也就淼淼姐姐心地善良不嫌臟,居然還不計前嫌的包養(yǎng)他?!?/p>

“李琛,你可要小心點,有沒有覺得你們長得有點像,說不定淼淼對他還留有舊情呢?!?/p>

旁邊一句打趣傳進李琛的耳朵里,李琛立刻臉色一變把杯子摔了。

他滿臉驕縱,眉眼之間確實有幾分我年輕時無所畏懼的樣子。

“你們知道什么?姐姐的情人來來去去那么多個,只有我能在在身邊一直不變?!?/p>

“淼淼姐姐一個月買他的錢,還不夠送我一輛車的呢!我比他年輕帥氣不知道多少倍,我會把他放在眼里?”

我低頭攥緊手中的塑料袋,眼中盛滿陰影。

確實,我每天晚上守在何淼淼的臥室,被迫圍觀她換了一個又一個男人,可每次出去社交的場合,他身邊帶的總是李琛。

“行了,不聊這些無聊的東西了,你滾吧,淼淼姐姐沒空見你?!?/p>

2、

我開門準備離開之際,鼻尖嗅到了一絲刺鼻的氣味。

李琛點燃一根煙,那紅光明明滅滅,散發(fā)著妖異的危險氣息。

出生于緝毒警察家庭的我立刻警覺起來,渾身寒毛倒豎,話還沒說出口,腿就已經(jīng)大步邁向李琛,將他嘴里的煙奪過丟掉。

“你知不知道這煙里面含有違禁品?。克懒硕嗌倬兌揪觳沤^的!”

“知道又怎么樣?那些警察死就死唄,關(guān)我什么事,你上完警校之后穿過警察制服嗎,在富婆床上角色扮演玩多了把腦子演壞了?”

我氣得腦袋發(fā)懵,抬手給了他一拳。

打完電話開門進來的何淼淼驚呼一聲,她拎起桌上的酒瓶,一把砸在我的后腦上。

我手中一直緊緊抱著的黃桃罐頭,“砰”的一聲重重摔砸在地上四散飛濺。

她查看李琛傷勢后,反手甩了我一巴掌,精致的美甲在我臉上我劃下一道可怖的血痕。

“你來這里干什么?你難道不知道你上的是夜班?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是乖乖在家等我!”

“連這點職業(yè)操守都做不到嗎,你當什么小白臉?”

何淼淼冷漠的眸子里升騰起怒火,不住的安慰臉被砸腫的李琛。

我站在原地頭腦缺氧,大口呼吸好一會才勉強擠出一句話。

“你給我發(fā)了短信?!?/p>

何淼淼皺眉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鼻尖發(fā)出嗤笑。

“我發(fā)給秘書的,發(fā)錯了?!?/p>

“你不是說三十萬只能包你晚上的時間嗎?我叫你過來你就像條狗一樣乖乖過來?”

“鄭林凱,你賤不賤?”

我抱了一路的黃桃罐頭,被她踩在腳下,就像一瓣瓣被摔碎的心。

我咽下了最后一絲期待。

3、

何淼淼嫌惡的將掉落出來的感冒藥踢遠,指尖在手機往上扒拉了一點。

看見了我先前給她發(fā)的短信。

“我就說嘛,沒事也不會來找我,果然還是為了要錢?!?/p>

衣服口袋貼身夾層的電話震動不停傳來,是醫(yī)院的繳費通知。

我抬了抬平靜無波的眼睛,“既然你都知道了,錢能現(xiàn)在打給我嗎?”

何淼淼飽滿的紅唇勾起一抹冷然的微笑,纖長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目光掃遍我全身。

“你**十了吧,鄭林凱,一張老臉你拿什么和我年輕帥氣的小男友比。我給你三十萬已經(jīng)是看得起你了,想要我預(yù)支工資?你先跪下和李琛道歉!”

捂著高高腫起的臉的李琛委屈地依靠在何淼淼身邊,“姐姐,我沒事的......”

我盯著她的眼睛,慢慢跪下。

她猶嫌不夠,一腳踹在我的膝蓋上,“往前跪一點,把這里的酒喝了,喝一瓶,我就給你一萬?!?/p>

“你不是想要錢嗎?那就自己爭取呀?!?/p>

主治醫(yī)生早就告訴過我,按我如今的身體狀況,不能多喝酒,否則腎臟功能會過載。

可是不交清醫(yī)藥費,醫(yī)院里的人是不會同意我把母親從我尸體從太平間領(lǐng)走。

母親辛苦了一輩子,不應(yīng)該在那個冰冷痛苦的地方慢慢腐爛。

想到這里,我拿起一瓶酒灌下了肚子,全身瞬間被烈火燒穿一般。

喝到第三十瓶的時候,我哆嗦著蒼白的唇瓣。

“何淼淼,我們結(jié)束包養(yǎng)關(guān)系吧,我累了,我想結(jié)束這一切。”

在一片血色中,我暈了過去。

4、

暈倒前,何淼淼面色一緊,眼睛里是失控的驚慌。

隨后我徹底陷入濃重的黑暗。

何淼淼怎么會緊張我呢?該不會是臨死之前的幻覺吧?

換做十年之前的何淼淼,才有可能。

那是一年夏天的開始,我剛剛結(jié)束警校的訓(xùn)練偷溜出來看最新上映的電影。

遇到一個小姑娘因為丟了電影票,被同班同學(xué)嘲諷是窮鬼,一堆人堵在巷子后霸凌她。

她捏著衣角緊張得不知所措,一張臉上滿是窘迫,我將人挨個撂倒,電影票也直接塞給了她。

幾個月過后,我都幾乎忘了這么一個小插曲。

卻在學(xué)校門口再次碰見她,她洗得發(fā)白的麻布裙子后,偷偷藏著一個禮物盒子。

整整一個暑假,她做著一小時只有兩塊的兼職,給我買來了一塊手表。

“嗯......那天你為了幫我,手表都碎了......”

她磕磕巴巴說完,臉紅得不像話。

這樣一份青澀的愛情,誕生于蟬鳴炙熱的夏天。

夢里與現(xiàn)實相反,沒有后來的分離與誤會。

而是在婚禮那天,按照無數(shù)次的暢想那樣,我親手為她戴上鉆戒,在眾人祝福的目光里。

我輕輕開口。

“淼淼,嫁給我?!?/p>

我迷迷糊糊的不住重復(fù)這句話,一雙柔軟的手被我無意識的緊緊拉在懷里。

過了很久我才察覺,這不是我的錯覺。

何淼淼坐在我的床邊,眼神復(fù)雜地望著我,她的神情難得柔軟下來。

嘴角依舊帶著一抹譏諷:“你夢見什么了?當初的婚禮你選離開我選擇別人,后悔嗎?”

“還在夢里一直叫我的名字,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p>

她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眼睛,等待我服軟,領(lǐng)口半遮半掩下,是新鮮的吻痕。

我心中一刺,劇烈的咳嗽起來,甩開了懷里的手。

“你聽錯了。”

“那30瓶酒我已經(jīng)喝完了,你把錢給我吧?!?/p>

“我們的包養(yǎng)期限還剩10天,但我想結(jié)束了?!?/p>

何淼淼手一空,杏眸微微瞇了起來,表情倏忽變得冷淡。

“你這么著急要錢,是想干什么?我聽說林婉過段時間會回國,你是怕她發(fā)現(xiàn)你在做這種骯臟的交易嗎?”

“錢我可以給你,但結(jié)束合同,你休想。”

“現(xiàn)在主動權(quán)在我手里,你以為你還能像當初一樣說走就走?你以為我沒人要,非得嫁給你?”

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的李琛走進來,他盯著我,眼里滿是惡毒和厭惡。

他將醫(yī)療診斷書放在了何淼淼面前,添油加醋道:

“姐姐,我拜托導(dǎo)師為他優(yōu)先安排了檢查,診斷結(jié)果出來是喝酒導(dǎo)致的腎中毒,沒什么大事。畢竟哥哥一直在夜店工作,應(yīng)該早就習(xí)慣了?!?/p>

“但是,你猜怎么著,哥哥居然只有一個腎呀!”

“他為了錢能這么不要命的喝酒,該不會那個腎被他拿去賣錢了吧???”

何淼淼掃了一眼診斷書,氣得眼眶發(fā)紅,冷冷地將那幾頁紙扔在我身上。

“你就這么缺錢!我知道你賤,沒想到你能這么賤,先是賣腎后是賣身,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你有什么要解釋的!”

5、

我沒有辦法解釋。

她深愛著我,甚至能為了我去死,當初家里遭遇變故,我如果告知她真相,她是絕對不會離開我的。

我只能跟她說我玩膩了,她配不上我。

在婚禮上被我拋棄后出了車禍,她腎臟破裂躺在醫(yī)院里,無助的給我打電話。

我表面上心狠的辱罵她然后掛斷,實則早就趕去醫(yī)院做好配型,將腎臟捐給了她。

她至今都不知道這件事。

我又如何能在五年后的今天和她理直氣壯的解釋,告訴她一個在婚禮上將他無情拋棄的人居然良心發(fā)現(xiàn),又把腎臟捐給了她。

我不能。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年,當初為了避免毒販的打擊報復(fù),我一直忍著沒有見她,現(xiàn)在再來做多余的解釋,好像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媽媽病重躺在床上得知我還上了巨額的醫(yī)藥欠款時,盤問出了來歷。她得知我與何淼淼再次重逢,想把人叫過來解開心結(jié)。

何淼淼答應(yīng)了,結(jié)束會議后開車到了醫(yī)院,可她沒有到媽媽的病房。

而是看上了正在值班的實習(xí)醫(yī)生李琛。

我在醫(yī)院里反復(fù)措辭準備好和她解釋,心急如焚的等了一天,只等來她叫我去服侍她和她的新情人的電話。

何淼淼躺在床上媚眼如絲的瞥了我一眼,嘴里吐著熱氣,說出來的話卻冰涼刺骨。

“你媽媽生病了,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現(xiàn)在想著來見我,不就是看我有錢了嗎?當初婚禮上,她連面都沒露一個,恐怕早就想甩了我這個窮學(xué)生吧?!?/p>

我跪在冷硬的地板上,心如死灰。

如今,母親死了,我也早就做好準備離開這片傷心之地。

腎臟中毒,短時間內(nèi)沒有辦法做配型,那20萬我也已經(jīng)不需要了。

6、

我張了張口,最后還是把話咽了下去,轉(zhuǎn)而道:“既然這樣,還能再給我加二十萬嗎?就當是同情我?!?/p>

她怒氣上涌,“我花這些錢,就買了你這么一個殘次品,我可真是個冤大頭!”

“你急著要錢是吧?我偏偏不讓你如意!”

“你該以為你該不會以為我離不開你吧,履行完剩下10天的合同,到時候你就拿著你的30萬塊錢給我滾!”

李琛終于滿意,殷勤的纏了上來,用手攬住何淼淼的肩膀。

“姐姐,別生氣了。”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在醫(yī)院玩嗎,這次托了哥哥的福,我可以好好幫姐姐檢查一下身體?!?/p>

李琛曖昧的聲線,撩撥著何淼淼的情欲。

何淼淼朝我抬了抬下巴,“教了你這么久的規(guī)矩,沒懂嗎?”

我全身褪盡血色,顫抖的站了起來,跪在床邊。

像以往的每一個夜晚一樣,為他們脫鞋。

看著她在在別的男人的撩撥下,沉溺在欲海里忘乎所以。

7、

在醫(yī)院里養(yǎng)病的最后幾天,何淼淼和李琛沒有再出現(xiàn)。

能下地時,我到繳費臺詢問賬單,卻發(fā)現(xiàn)欠款早已被結(jié)清。

我頓了頓,才明白過來。

這次的住院費用和母親的醫(yī)藥費都在我名下,何淼淼交費的時候看都沒看就全交了。

下一秒,墓園的電話打了進來。

“鄭先生您好,您原先預(yù)定的墳?zāi)褂悬c變動。”

我趕到墓園一看,父親的墳?zāi)垢舯?,我為母親預(yù)留的位置已經(jīng)被人占用。

那是一只小柴犬,上面署名寫著:父親李琛,母親何淼淼。

沒出現(xiàn)的這幾天,她花五十萬給李琛的寵物買了個風(fēng)水寶墳,只為哄寵物意外去世的李琛開心。

8、

我抱著母親的骨灰盒,沖到何淼淼家中準備和她理論。

推門的瞬間里面所有的人齊齊望向我,交響樂卡了一瞬隨即繼續(xù)鎮(zhèn)定的演奏。

華麗的大廳正中央,何淼淼穿著一襲高定禮服裙,挽著李琛的手臂。

郎才女貌,十分登對。

見我出現(xiàn),她臉上幸福的笑意散盡。

“今天是我訂婚的日子,你來這里干什么?”

“不是你說要和我結(jié)束包養(yǎng)合約嗎,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錢我打過去了,是不夠嗎?”

底下的親朋好友鄙夷的目光幾乎將我扎成篩子。

“這就是何總的初戀前男友啊,聽說當年拜金勾搭上富婆,二話不說就在婚禮天把人丟下了,害得何總車禍住院傷透了心??!”

“原來是鳳凰男,我沒聽錯吧,都把何總害得這么慘,何總還給他錢?!?/p>

“何總是我們江城護膚品企業(yè)的Top1,天天上新聞的,他肯定早看見了,這是后悔得要命連忙趕過來跪舔呢?!?/p>

我無視那些閑言碎語,抬頭看著何淼淼。

她還像五年前一樣美麗,甚至比五年前更加嫵媚動人。

只不過身旁挽著她手臂的人,不再是我。

“你要嫁給別人,我祝福你。”

她美麗的眼睛閃過一絲失望,進而變得冰冷徹骨。

我繼續(xù)哀求:“你能不能把我母親定好的墓地還給我,她的愿望就是和父親葬在一起?!?/p>

聞言李琛驚呼一聲,嘖嘖道:“哎呀姐姐,都怪我,我沒有選好日子,沒想到今天是別人下葬的日子,是不是有點晦氣了?!?/p>

聽了這話,賓客也看向我懷里抱著的骨灰,針對我的不滿聲越來越大。

何淼淼一步一步踏著高跟鞋從臺階上走了下來。

“你今天來只想跟我說這些?”

“保安,把人趕出去?!?/p>

“你們一家嫌貧愛富,狗眼看人低,只配跟狗埋在一起?!?/p>

在推搡間,李琛故意湊過來絆了我一腳,手中的骨灰盒瞬間跌落在地。

我情緒崩潰的跪在地上收攏散落一地的骨灰,猩紅的眼睛瞪向何淼淼。

“你知不知道他們是......”

巨大的攝像頭對著我拍,我頓了頓,還是沒有說出父母的身份。

何淼淼的媒體影響力很大,如果當年的毒販看見新聞再追查過來,報復(fù)的不止是我。

何淼淼輕蔑的挑眉:“他們是什么德性,我一清二楚?!?/p>

“就是一家子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賤人,想著飛上枝頭做鳳凰,多虧老天開眼,讓你們一家遭了報應(yīng)!”

心被撕裂成一寸寸在滴血,將骨灰收攏整齊后,我低下頭。

“好,你給我一筆錢,我把父母都遷走?!?/p>

聞言何淼淼輕笑,她端起一杯酒潑了我一身。

“你是不是覺得你在我心里很重要?我們的合約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現(xiàn)在一點價值都不剩!”

“你要是能把場上所有的酒全部喝完,或許我還能施舍一點錢?!?/p>

“但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腎有問題?還能喝嗎?”

周圍的嘲笑聲愈發(fā)的大了起來,所有人都讓我趕緊滾,不要毀了這樁天造地設(shè)的姻緣。

9、

酒水糊了我滿臉,在賓客的辱罵聲中,我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確實該走了。

自從飲酒過量腎中毒之后,身體越來越虛弱,醫(yī)生也說我再不換腎會逐漸衰竭而死

打包好我微薄的行李,我?guī)е改傅墓腔液幸宦纷疖嚮氐嚼霞摇?/p>

在臨近家門口時,團團的記者如潮水包圍上來,一路跟隨著詢問。

當初在訂婚宴上的視頻被發(fā)到了網(wǎng)上,輿論發(fā)酵一片罵聲。

罵我是鳳凰男終于遭報應(yīng),總裁前女友如今訂婚收獲幸福真是大快人心。

我狼狽的跪在地上收回骨灰的樣子被放在了視頻最前面,引來一片嘲笑的罵聲。

就在這時,林婉聯(lián)系上了我,她聲音里全是心疼和難過。

“我剛回國,就看見了這樣的新聞,你怎么能忍受她這樣誤會你,我這就去找她,和她說清楚!”

“沒必要了,我說什么她都不會信的?!?/p>

我站在老家的湖邊,心中一片死寂。

背后傳來幾聲輕悄的腳步,我后腦勺一痛,被人裝進了麻袋。

待醒來時,手腳已經(jīng)全部被死死困在水泥柱上。

眼前的人團團將我圍住,我全身血液倒流,幾乎咬碎一口牙齒。

“是你們,你們還敢回來?!”

為首的毒販是一個刀疤臉,他用匕首剃了剃糊滿血和泥的甲縫,歪頭笑了。

“現(xiàn)在行情不好,要不是那個新聞,我還想不起你來呢?!?/p>

他將我的手機撥號盤打開放到我面前,“來,打電話!沒想到你還有這么有錢的馬子,看她給不給你這條命吧?!?/p>

我抗拒的搖頭,卻被揍的滿臉是血。

電話連打了好幾個,何淼淼才接通。

見我死不開口,那幾個毒販,直接說明了來意。

“聽說你很有錢,給我5,000萬就放了你的前男友?!?/p>

何淼淼嘲諷的笑了,“你也說是前男友,他是死是活和我沒關(guān)系?!?/p>

“鄭林凱,你要是要錢就光明正大的跪我家門口求我,沒必要給我搞這些綁架的把戲,我還以為你多清高,什么也沒帶就走了,原來在這等著我呢?!?/p>

刀疤臉的眼神在我和電話之間轉(zhuǎn)了轉(zhuǎn),恍然大悟。

“小妞,你原來不知道啊?!?/p>

“我大發(fā)慈悲的告訴你,他爹媽是緝毒警察,你查查他們的死狀,再考慮考慮要不要救你這個小男友,只給你一天時間。”


更新時間:2025-05-06 10:36: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