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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不經(jīng)意間回到過去。
五年前,陸彥辰的父親車禍去世,家族破產(chǎn),蘇婉兒約他滑雪散心時,遭遇雪崩。
當(dāng)時,搜救隊搜尋無果已經(jīng)放棄了救援。
是我在混著樹木和碎石的積雪中,將他刨了出來,我的雙手因此嚴重凍傷,差點面臨截肢。
他成了植物人,醫(yī)生斷言醒來希望渺茫。
還是我,頂著秦家人的不解和反對,請來國際頂尖的醫(yī)療團隊為他治療。
我日夜守在他病床前,為他擦身按摩,讀新聞講笑話,一遍遍在他耳邊低語:
“陸彥辰,醒過來,求你醒過來......”
甚至為了給他祈福,我光著雙腳踩進炭火池,雙腳被燙得皮開肉綻,水泡密密麻麻,都不曾皺一下眉。
他奇跡般蘇醒后,依舊是我,以匿名方式通過第三方公司向陸氏注入巨額資金。
又動用秦家的人脈資源,才幫助陸氏起死回生,有了今日的規(guī)模。
這些,我從未告訴過他。
只因為十年前,落水的我被少年時的他救起。
那份懵懂的恩情,和后來深藏心底多年的愛戀,讓我覺得為他做任何事都心甘情愿。
可我傾盡所有換來的是什么?
佛前受辱,視頻拍賣,還有他那句冰冷刺骨的——“你還欠婉兒和她的狗一個道歉!”
真是天大的諷刺!
掛了婆婆的電話,我聯(lián)系了律師。
律師效率很快,半小時就帶著兩份擬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上門。
我沒有猶豫。
剛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別墅的大門就被推開了。
陸彥辰和蘇婉兒走了進來。
看到離婚協(xié)議書,陸彥辰臉上沒有絲毫意外,反而勾起一抹嘲諷:
“秦湘,演戲演上癮了?”
“污蔑婉兒放狗咬你,拍賣會上演一出‘點天燈’還不夠,現(xiàn)在又拿離婚協(xié)議來威脅我?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挽留你?”
他篤定我只是在鬧,用欲擒故縱的把戲吸引他的注意。
我平靜地看著他的眼睛:
“簽字吧,我們好聚好散!”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剛準備開口。
蘇婉兒卻搶先一步,帶著一臉無辜,快步走到我身邊。
“秦湘姐,都怪我,我不應(yīng)該‘死而復(fù)生’,不應(yīng)該打擾你和彥辰的生活......”
她說著,聲音帶著哭腔。
“你放心,我這就走,永遠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了!”
“放手!”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
突然,我脖頸處傳來一股猛烈的拉扯!
“啪嗒”一聲脆響。
我脖子上戴著的玉佩,被她硬生生扯斷紅繩,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那是母親留給我唯一的遺物。
“啊!我的玉佩??!”
我發(fā)出一聲驚呼,跪在地上,顫抖著手想去撿那些破碎的玉片。
“呀!對不起,對不起秦湘姐!”
蘇婉兒也連忙跟著蹲下,驚呼著想要幫忙。
可我看到她嘴角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她的手比我更快,迅速撿起一塊尖銳的玉佩碎片,然后狠狠地、隱蔽地朝我的臉劃來!
我下意識地捂住臉,指尖觸碰到一片溫?zé)岬恼吵怼?/p>
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