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扣衣服扣子,竹馬突然伸出手:“房子鑰匙給我吧,我下周要開始裝修婚房了。
”我愣住,問他:“婚房?你要和誰結(jié)婚?”“衛(wèi)倩啊,體校的那個校花。你不是認識嗎?
”見我呆住,他笑容輕?。骸敖?,你不會以為我們是情侶吧?拜托,哪有和青梅結(jié)婚的?
那不是左右娶了右手嗎?”我和徐秋是青梅竹馬,我一直以為他也喜歡我。
我們做了所有情侶會做的事,一起掛同心鎖,一起過生日,一起跨年。一年前我們同居了,
我精心裝飾著我們的小窩,每天做好飯等他下班回來??伤麉s要結(jié)婚了。我如他的愿,
帶走了所有的行李,離開了我們共同生活的城市。他卻找到我,
厲聲質(zhì)問:“誰允許你把右手交給其它男人?”01昨天睡的太晚,
徐秋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導致我今天腰酸腿痛,也錯過了早飯。我扶著酸痛的腰坐起來,
從徐楓手里接過內(nèi)衣,笑著問他:“午飯還吃燉牛肉嗎?我昨天買了牛肋條回來。
”他卻打斷我:“不了,你回去吃吧。對了,把鑰匙留下來,我下周要裝修婚房了。
”我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己經(jīng)穿好了褲子,
薄肌的后背上遍布著我的抓痕:“我就不送你了,一會她就要來了,我得去接她。”“誰?
”我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你說你要和誰結(jié)婚?”他不以為意:“衛(wèi)倩,體校的那個?;ǎ?/p>
你們還見過,她回國一個月了?!蔽覐挠洃浝镎页瞿莻€名字,
這才想起上學那會他的確大張旗鼓的追過她??赡嵌际菐啄昵暗氖铝?。而且自從衛(wèi)倩出國后,
他就再沒提過這個名字,我一直以為他是放棄了。徐秋把外套扔在我身上,
看了眼手機:“你快點吧,要來不及了?!闭f完,見我還呆坐在床上。他走到我面前,
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江雪,你不會以為我們真的是情侶吧?”我的臉一白,
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他。難道不是嗎?這一年來,我們同居,一起吃飯玩游戲,看電影,
跨年,在煙花下接吻,做盡一切情侶會做的事,現(xiàn)在他和我說我們不是情侶?
徐秋咄的笑了聲:“拜托,誰會和青梅結(jié)婚啊?那不是左手娶右手嗎?
我們頂多算是滿足對方的生理需求?!薄澳悴粫娴膼凵衔伊税??”他笑容輕蔑,“別嚇我,
我一想到那個畫面都會起雞皮疙瘩!”我張著嘴,喉嚨里卻像堵了一個鐵坨,
沉甸甸的壓在那里,吐不出也咽不下去。我咽下鼻間的酸楚,勉強笑笑:“是啊,你想多了,
我怎么可能愛上你?不過互相取個暖罷了?!蔽掖┖靡路麓?,
看到桌上還擺著我昨天才到的快遞包裹,里面是兩件情侶棉服。自嘲的笑笑,
我問他:“那我先走了?”他低頭回著信息,頭也不抬:“恩,對了,把鑰匙留下。
”我一僵,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燙。我想問他是怕我回來偷東西嗎?還是怕我來搗亂?
但我最終什么也沒說。羞恥像細密的雨絲撲天蓋地的向我砸來。我抓起手機和包包,
便逃也似的跑到門口,正要離開,他突然叫住了我。我竟然升起了一絲期待,胸口微熱,
看著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敖艽a鎖是你設的吧。你改一下吧?!蹦且凰?,
我簡直羞愧的想去死,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徐秋撓著頭:“你別怪我啊,我就是怕她誤會,
再說,以后你又不來了?!蔽宜浪烂虼?,不讓眼淚掉下來。當著他的的面,
我把密碼的權限刪掉了。他背對著我,又輸入了新的密碼。“密碼修改成功。
”的提示音響起時,我再也忍不住,轉(zhuǎn)身大步的跑了出去。02一出門,我才發(fā)現(xiàn)下雪了。
昨晚我們弄的太晚,臨睡前,徐秋嘟喃了一句:“今年的第一場雪,剛好和最愛的人在一起。
”那時的我,滿心都是感動和羞澀,我以為他是為了我準備了什么驚喜。原來,
他是想和衛(wèi)倩一起賞這場雪。不知在街上走了多久,我一身落雪的回了家。媽媽看到我,
驚呼了一聲,連忙把我拉進屋里?!鞍衔梗傧矚g雪也不能穿個棉服在外面逛啊,
這要不是感冒了怎么辦?”我不想讓媽媽看出我的低落,勉強笑道:“和朋友在外面玩嗨了,
媽,我累了,我先去躺一會?!焙托烨锿舆@一年多,我很少回家。
一方面是因為徐秋這個人很不會照顧自己,衣食住行都要我?guī)退傩模蕾噾T我了,
連襪子都要我?guī)退页鰜聿拍艽?,他是離不開我的。
一方面也是因為我怕媽媽知道我們同居的事,只能謊稱我是和同事住在一起。
其實我是很想讓我媽知道我和徐秋和關系的,可是徐秋一直不表態(tài),
我也一直在等他向我求婚。誰知等來等去,等到了他和別人要結(jié)婚的消息。我往屋里走,
媽媽卻拉住我,一臉神秘:“你就不問問你爸去哪了?”我有些敷衍:“他又去釣魚了嗎?
”我媽笑道:“釣什么魚?給你安排終身大事去了!”我沒聽懂。
我媽把一張紙按在我手上:“媽專程去的人算的,今天是近幾年最好的一個日子,
我和你爸都想把你的婚事給訂下來?!彼蛭艺UQ郏骸皠e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徐秋的事。
”“你二嬸上周去商場撞到你和徐秋一起逛街了,她一直跟著你們回家,
你們都住在一起了啊!”我媽輕拍了我一下,促狹的笑道:“你也是,
這么好的事怎么不和家里說?徐秋那孩子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
我們也一直盼著你們在一起呢,這不,我和你你商量了一下,你爸做了主,
咱們女方主動去提親?!豹q如當頭一棒,我頓時手心出汗,急忙拉住她,
聲音焦急:“你快讓他回來!”他們竟然還不知道徐秋要和衛(wèi)倩結(jié)婚的事!
我媽還以為我害羞,搖頭道:“都是街里街坊幾十年的鄰居了,不丟人!”我急的快要哭了,
趕緊掏出手機要給我爸打電話。卻不想,房門開了,我爸臉色鐵青的走進來。
他一把將手里的禮盒摔在地上,氣哼哼道:“徐秋真是太過份了,起初不讓我進門,
我好聲好氣的說是來提親的,你猜老徐怎么說?他說他兒子就要結(jié)婚了,問我來提什么親?
讓我趕緊走,別讓女方誤會了!”這里住的全是老鄰居,我能想象我爸當時有多困窘多丟人。
我心里像灑了一鍋沸水,又疼又急,我蹲在他腿邊,低聲道歉:“對不起,
我早該和你們說的,我和徐秋……”砰砰砰!一連串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聲音。
我媽還沒從憤怒里出來,腳步飛快的拉開了門。徐秋站在門外,臉色也很難看。他越過我媽,
直接走到我面前。“江雪,你倒底想干什么?我不是和你清楚了嗎?我要和衛(wèi)倩結(jié)婚,
我不愛你,你說你讓你爸弄這么一遭是干什么?衛(wèi)倩現(xiàn)在還在哭,說是她惹的兩家不愉快,
你的心機怎么那么重?!”劈頭蓋臉的一頓責罵直接讓我呆住了。
我不敢想象面前指責我的男人,昨天晚上還一臉溫柔的與我糾纏。我爸噌的站起身:“除秋!
你在我家撒什么野?!”我媽也反應過來,二話不說先給了徐秋一個巴掌:“徐秋,
誰給你的膽子罵我女兒?!”我爸血壓高,我媽心臟不好。眼看兩人越來越激動,
我怕他們再氣出病來,只能把兩人推進房里,發(fā)誓會好好處理。等兩人關上房門,我轉(zhuǎn)過身,
走到徐秋面前。“徐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對今天的事并不知情?!蔽以掃€沒說完,
他咄的一笑??聪蛭业哪抗鉂M帶上冷意和嘲諷:“江雪,這活你自己相信嗎?
提親這么大的事,他們會不和你通氣?再說了,就算他們不知情,也還有媒人呢,
他們是怎么知道我們在一起過?你別告訴我這也是他們算出來的!
”“我從前怎么不知道你心機這么重?”他哼道:“還好讓你把密碼換了,
不然保不準哪天你就要上門搗亂?!薄靶烨铮 蔽掖舐暫鹊?,“你別太過份!
我們認識二十多年,我是什么樣的人難道你清楚嗎?!”他見我發(fā)火,這才有所收斂,
卻也口氣微涼?!翱傊阋院蟛灰獊泶驍_我和衛(wèi)倩,我追她費了好一番功夫,
她和你不一樣,她很單純的?!蔽乙汇?,像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從胸口一直涼到手指。
“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說我臟?”他心虛的移開眼睛,喃喃道:“她說她還沒和男人做過,
所以我很珍惜她。”我閉了閉眼,鼻子酸的厲害。誰不是第一次?和他在一起那一夜,
我也恐懼顫兢,一直推著他說不要,是他一直低喃著愛我愛我,用愛做利刃劈開了我的防備。
可現(xiàn)在他說我臟。我在眼淚即將涌出前,手指著房門:“滾!”03他僵了僵,
沒料到我會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江雪,你……”“我讓你滾!”他深吸了口氣,
還想說什么,突然他看到我放在沙發(fā)上的卡蒙玩偶。他一把拿過去:“好,我走,
這個娃娃先給我吧,我今天沒來及給她買禮物,就用這個先抵上吧?!蔽揖谷粵]反應過來,
就任由他把娃娃上的專屬名牌拆掉了。他大概是忘了,他曾經(jīng)為了幫我排這個卡蒙玩偶,
從前一晚的十一點開始排到第二天中午。寒風呼嘯,他在外面搭上小帳蓬,
在手機背面貼上暖寶寶,只為可以和我聊天。其實心動不是突然而至的。這么多年,
徐秋做過無數(shù)件讓我感動的事。小時候一起去抓魚,被人追了三條街,他讓我躲在草叢里,
他站出抗下一切,挨了一頓屁板子。上學時,我被高年級欺負,
他以一敵三幫我打跑高年級的學生,在醫(yī)院躺了幾天才下來床。我喜歡畫畫,他陪我去采風,
曠野的寒風里,他張開外套替我擋風,一站就幾個小時。生理期,
他永遠第一時間提醒我準備衛(wèi)生棉?!瓟?shù)不清的回憶,堆疊交織匯成了我對他的愛。
可如今,這份愛卻搖扔欲墜。徐秋抱著娃娃不容分說的就往外走,
我急忙追上去想把它搶回來。徐秋不耐道:“江雪,你要不要這么小氣啊?一個破娃娃而己,
大不了以后我賠你一個!”我急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你還我,
你憑什么用我的東西討好別的女人?!”興是見到我哭了,徐秋的表情變了變,
聲音終于軟了下來?!敖覀兪遣豢赡艿?,如果我喜歡你,
我們早就結(jié)婚了還能等到現(xiàn)在嗎?”“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了,對方的丑樣子都見過,
我們早就是左手握右手了,哪有什么感覺???”我不明白都到這個時候了,
他為什么還要傷害我,還要說出這些殘忍的話來。如果不愛,為什么還要和我上床?
為什么還要和我做那些情侶間才會做的事?為什么要讓我誤會?我哭的不能自己,
拼命的推他,想把他推出去。就在將要將他推出門時,他的電話又響了,是衛(wèi)倩的電話。
我們的離的近,電話內(nèi)容我全聽到了。衛(wèi)倩問他是不是在我這里,還委屈的說,我是他青梅,
她都要吃醋了。徐秋看著我,故意大聲道:“你放心,我和她什么都沒有,
她就是那種假小子和誰都能稱兄道弟的類型,她連你十分之一都不如,
她就算脫光了站我面前我也不會有感覺的!”我瞠目結(jié)舌,不敢相信這是從他嘴里說出的話。
我還記得昨晚他如何在我身上折騰,眼里全是滿滿的玉望。我的心徹底的碎了,
一陣窒息感襲來,我緊緊揪住胸口。身后的門開,是我媽沖了出來。
她一把掌扇在徐秋臉上:“好你個混蛋玩意!當年是一直跟在小雪屁股后面讓她嫁給你,
你高三還是她幫你復習你才考上大學!”“是她放棄了工作陪你一起創(chuàng)業(yè),
你才能有現(xiàn)在的成就之類的,你現(xiàn)在說的是什么混帳話?追小雪的男人多去了,你算老幾?!
”徐秋被打懵了。我媽扶住我,語氣心疼:“小雪,媽要是早知道他是這么個混帳東西,
說什么也不會讓你爸去提親!”徐秋捂著臉,還在給自己著補:“阿姨,你搞清楚,
是江雪自己上趕子爬我的床上的……”我怒不可遏,拼命的把他往門外推。
他拉住房門:“江雪,我可以走,但你要保證不會再來打擾我們衛(wèi)倩?!蔽业难蹨I流了滿臉,
恨不能穿回去殺死一年前為愛同居的自己?!皾L??!”他一僵,再次摸摸鼻子:“你別怪你,
是你媽說話太難聽了。”他忽的一停,抬手把我脖間的平安符給扯了下去。
那是我們?nèi)ツ暌黄鹑ノ鞑厍髞淼??!艾F(xiàn)在你用不上了,給衛(wèi)倩吧。她一直念著想去西藏呢。
”心如死灰也不過如此吧。他終于滿意了,轉(zhuǎn)身要走,我飛快探手,收回手里,
手里也多了一個平安符,和他手里的一模一樣。“這個你也用不上了,給我吧。”他一征,
忽然生氣道:“這是你跪拜了多少臺階為我求的,你要給誰?”我深吸了口氣,
抬手抹掉眼角的淚,聲音鄭重:“給我男朋友?!?4他很冷的看著我,
口氣質(zhì)問:“你哪來的男朋友?”不等我說知,他撇撇嘴:“就你這種性子誰能受得了你?
你去哪找男朋友?”“徐秋,這都和你無關!”他唇角的笑淡了,眼底閃過異樣的陰沉,
還想說什么,電話又響了。還是衛(wèi)倩。她聲音嬌軟,果真與我不同?!靶∏?,你還沒回來嗎?
”除秋的口氣瞬間變得溫柔:“我馬上就回去?!薄鞍。∏?,我突然很想吃草莓,
不知道你方不方便給我?guī)б恍┗貋恚俊薄斑@算什么?你等著吃就好了。”掛了電話,
他完全忘了還身上在家里,就開始打電話給朋友。一向不喜歡求人的他,
把朋友圈的電話都打遍了,才問到能買草莓的人。他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對上我平靜異常的神情。我不知他有沒有想起來,就在一周年,我生理期瘋狂想吃草莓,
他當時正在打游戲,頭也不回:“冬天去哪買草莓?你現(xiàn)在真有點矯情。
”我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將他推出房門,然后慢慢癱軟在地。一天之地,
我像被人從天堂投入地獄,我的心被來回撕扯了無數(shù)次。過往的美好回憶,我的愛,
那些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冀,全在這一晚上,盡數(shù)被打碎。我終于捂住臉嚎啕大哭。
我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整整三天。這三天,我把有關于他的日記,照片,卡帶,
這二十幾年來囤積的東西全都燒了。我媽和我爸誰都不敢進來,
只能在吃飯時小心的將飯菜從門外遞進來。我退了所有關于他的群,
把曾經(jīng)和他搭配的情侶頭像也換了。三天后,我走出房間。我媽小心的握住我的手:“小雪,
媽媽不會勸人,但是這世個那么多好男人,我們不要他了,好不好?”我點頭,
聲音沙啞無比:“媽,我可能要換個工作了。”“行,你想干什么都行,媽媽全力支持你。
”我給手機里的一個號碼打去了電話,男人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你確定?
真的要來?”“恩。確定?!薄昂煤?,太好了,我這三年一直在邀請你,
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來了,好,我?guī)湍惆才牛阒灰^來就行!”掛了電話,
我才對媽媽托了底。對方是我的學長,當年在美院時,我一幅《臨山描》轟動整個學院,
那時候?qū)W長就注意到了我,他一直邀請我和他合作。他家世代都是經(jīng)營畫廊的,
在藝術品和收藏品方向造藝頗深。他看中我的天賦,想請我畢業(yè)后和他一起回家鄉(xiāng)發(fā)展。
可我為了徐秋留在了家鄉(xiāng)工作,這三年,我荒廢了專業(yè),一門心思撲在如何調(diào)養(yǎng)他的身體上。
卻得了這么一個下場??尚杀寢岆m然舍不得我,但對我的選擇非常支持,
爸爸卻一拍腦門:“怕什么,大不了把房子賣了和小雪一起去?!薄议_始辦理離辭。
幾天后,我去公司取離職手續(xù)。正在辦理時,電話響了,我正在簽字,想也不想的接通了。
“江雪,物業(yè)費怎么交,對了,那個門卡身份怎么辦?”再聽他的聲音,恍然隔世。
我沒有拉黑他,是怕他再找上門,這幾天,一向不愛發(fā)朋友圈的他平均兩條。
有時是和衛(wèi)倩在秀恩愛,有時候是拍桌上被燒糊的菜,昨天他發(fā)了一張發(fā)燒打點滴的照片,
還定位了地址。配文是哪位仁兄來看看小弟?下面有朋友評論:徐哥,你未婚妻呢?
他幾乎瞬間回復:我此時孤家寡人,連飯都沒得吃。那人回他:真慘啊,
要是江雪還在就好了。他這次等了很久,才回了對方一個哭哭的表情。
若換成從前我一定會第一時間沖去醫(yī)院,可我只是笑笑,便直接屏蔽了他的圈子。此時,
我聽著他理直氣壯的聲音,冷冷道:“他又不是弱智自己不會問物業(yè)?”半晌,
他吶吶道:“幾天不見了……”他故意咳了幾聲,見我不理會,才繼續(xù)道:“哦,
家里還有你的東西呢?!薄盁税伞!薄笆裁矗俊薄拔艺f,你燒了吧!”正這時,
人事經(jīng)理把辦好的手續(xù)文件交給我:“江雪,這是你的離職手續(xù)?!蔽医舆^,說了聲謝謝,
起身,正要掛斷電話?!澳戕o職了,為什么?你要去哪?你為什么不和我說?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