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沒有回復,注銷了我在國內(nèi)的一切聯(lián)系方式。張硯溪,你從前對我的好,
我用半年全部還清。從此我們,再無瓜葛。……當晚醫(yī)院,張硯溪拉著簡芳菲等到深夜。
“保姆姐姐是不是生氣不來了?”對上簡芳菲懵懂可憐的眼神,張硯溪第一時間摟住了她。
“別多想,本來就是她的錯。時間不早了,芳菲先睡吧?!焙喎挤茀s死死拉著張硯溪的袖子,
眼里滿是驚懼?!案绺缡侵赖?,芳菲在醫(yī)院睡不著。
”“好……”張硯溪還是先送簡芳菲回去了,但是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我渾身是血,
狼狽地站在陰影下的樣子。煩躁地打開手機,已經(jīng)午夜十二點了,我還是沒有回他半個字。
明明從前無論他做得有多過分,我都會像個沒事人一樣愛著他。如今不過是訓斥幾句,
就開始玩失蹤了。指尖在屏幕停留良久,直到屏幕熄滅,他才憋著氣放下手機,
摟著簡芳菲入睡。五天后,應酬完的張硯溪習慣性地躺在車里,等我給他送醒酒藥,
再載他回家。稍微清醒一點時,才發(fā)現(xiàn)他的車里早就沒有我的氣息了。眉心緊蹙,
在與我的對話框中編輯好了一段文字:【我不想和你玩失蹤的小把戲,趕緊回來,
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肯l(fā)送,卻冒出大大的感嘆號。
張硯溪只覺得心尖像是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有些酸?;剡^神后,
氣惱得直接撥通了我的電話。接連幾陣忙音之后,電話自動掛斷。他一陣錯愕,
很久才接受這個事實:我真的生氣了。疲憊地回到家中,
隱約看到了廚房里有一個忙碌的身影。他三步并作兩步,直接從背后摟住了那人的腰。
“氣消了?以后不要再這么任性了,我很想你……”直到懷中的人輕輕一抖,
淚眼婆娑地轉(zhuǎn)過身來,張硯溪突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俺幭绺?,
是姐姐耍小脾氣惹你生氣了嗎?”“要不我還是和姐姐道個歉,讓她回來吧。
”張硯溪將簡芳菲抱得更緊,輕聲安慰:“和你沒關(guān)系,你好好養(yǎng)胎,不用管她。
”胸膛濕了一塊,他卻莫名煩躁。第二天有一個很重要的豪門生意場上的聚會,由青蓮主辦。
沒等到我,他失落地牽著簡芳菲的手上了車?!案绺缱罱鲜切牟辉谘傻?,
是有什么煩心事嗎?”張硯溪的手自然地摸上簡芳菲的肚子,搖了搖頭。
只有看到簡芳菲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張硯溪才能稍微平復一下內(nèi)心的起伏。
重新掛上笑臉之后,和簡芳菲微笑地走進了宴會廳。迎面走來青蓮華國區(qū)分公司的掌舵人,
張硯溪才下意識推開簡芳菲挽著他的手。“這位是張先生的妻子嗎?”來人打量著簡芳菲,
似乎有些失望。他不明白為什么那位大人物會推薦簡芳菲這樣的人來青蓮,
但是推薦信不做假。“不是,是我的一個朋友,希望前輩多加關(guān)照。
”簡芳菲眼里閃過一絲落寞,躲在后面不說話?!肮镜氖虏槐芈闊┖喰〗?,
自然會安排人替你處理。”張硯溪臉色一白,面上無光,
突然認同我當初貶低簡芳菲的那句話了。“對了,來自我們總部的溫小姐托我送你兩樣東西。
”張硯溪猛然抬眼,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他可以肯定,那個溫小姐就是我,
但是他不知道我何時有本事進了青蓮本部?!奥闊┣拜吜恕!睎|西被助理呈上來,
是一個信封和一個精致的木盒。助理迎著眾人好奇的目光,當著所有嘉賓的面打開木盒。
【祝張硯溪先生和簡芳菲女士,愛情天長地久。】6.兩行由A4紙隨意書寫的文字,
被裱在精美的相框里。看清的那一剎那,全場驟然安靜。張硯溪和我,
簡芳菲三個人之間的故事,上層人盡皆知。在這樣一個特殊的場合,
由青蓮分部掌舵人親手轉(zhuǎn)交這份“禮物”。到底是什么意思,沒人不知道。張硯溪臉頰發(fā)燙,
雙手顫抖地打開了摸起來很厚實的信封。張硯溪想過很多種情況。
或許是十多頁控訴自己罪行的親筆書,也可能是記錄我和他點點滴滴的溫馨照片?
但是幾張灰撲撲的A4紙被展開,簡芳菲偽造精神病診斷書的證據(jù),一一陳列其上。
張硯溪的臉黑如鍋底,周身氣壓低沉?!皬埾壬?,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
”“總部嚴令禁止我們和張家的一切聯(lián)系,今天這場宴會,你恐怕白來了。
”張硯溪失魂落魄地被人趕出宴會廳,一路頂著無數(shù)人看好戲的眼神,沉悶不語。
“也不算白來,不是白得了溫小姐一份大禮嗎?”有人譏諷出聲,張硯溪沒有精力去管。
得罪青蓮,張家所有公司股票大跌,一蹶不振。張硯溪被迫幾天幾夜合不了眼,
挽回這次的經(jīng)濟損失,但是無濟于事?;氐郊?,就被幾天沒見過張硯溪的簡芳菲抱住。
“哥哥,都是姐姐太任性了,才害得哥哥受這么大的委屈。你等芳菲找到姐姐,
幫你說說她好不好?”簡芳菲當時并沒有看到信封里的東西,只以為是我挽回張硯溪的手段,
迫不及待地費心思攪黃。張硯溪卻紅著眼,一把掐住簡芳菲的脖子?!罢f以婕不好,
你怎么敢的?你不過是曾經(jīng)被我戲耍99次的一條狗!一個活著就是為了贖罪的人渣!
”“不過你演技可真好啊,騙了我整整半年?”診斷書造假的證據(jù)被甩到簡芳菲臉上,
她徹底慌了。“不,不是的,硯溪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太愛你了……”簡芳菲一手扶著肚子,
一手拉著張硯溪的袖子,我見猶憐地跪在地上求饒。張硯溪的手卻沒有松開,
冷冷地瞪著簡芳菲。“你現(xiàn)在立刻給我從別墅搬出去,還有你的所有東西,
以后別讓以婕再看到你!”簡芳菲幾乎要窒息了,顫顫巍巍地拉起張硯溪的另一只手,
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俺幭阋鯓佣夹校阍僬M我100次我也沒有怨言。
”“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他是你的親生骨肉啊,難道你也從來沒愛過他嗎?
”張硯溪眼神確實遲疑了。“我會暫時給你安排別的住處,你必須安然無恙地把孩子生下來。
”我已經(jīng)沒有了生育能力,張硯溪又很想要一個孩子。嫌惡地甩開簡芳菲后,
張硯溪四處碰壁,才知道我早就出國了,現(xiàn)在是青蓮總部的總裁總助。
當晚張硯溪就定下最快的一趟航班,家都沒回,什么行李都沒帶,直接從公司出發(fā)去了機場。
他了解那個愛他愛得深沉的溫以婕。不論他做出什么事,只要愿意服軟,我都會選擇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