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他身側(cè)，時不時看他一眼。
齊云素腳步頓了頓，試探道。
【她等下就要走了，我只是順便搭把手，你不會介意的吧？】
宮里來的轎子已經(jīng)停在了府外。
我壓下心底的情緒，緩緩搖頭。
【你隨意?！?/p>
齊云素本想帶她先下去梳妝一番，可是走到半路，姜亭晚悠悠轉(zhuǎn)醒。
有了意識后，她冷著臉用力推開齊云素。
他松了手，恢復(fù)了平日里淡然的模樣，若無其事開口。
【昨夜之事......】
【不勞齊大人操心?！?/p>
【昨夜，我的初次，是落在我自己的手上?！?/p>
她笑得有些凄楚，手指上還有些血跡。
不光是我一怔，齊云素更是渾身一顫。
未等他再說什么。
她跌跌撞撞地走遠了，留下最后一句。
【我會幫你，但我要你永遠都忘不了我?！?/p>
入宮的轎子起駕了，齊云素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連我什么時候走開的，他都沒注意。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姜亭晚揚著頭說過的一句話。
【就算是利用又怎樣，他在我身上所花的時間越多，才越讓他的感情割舍不下?！?/p>
我反復(fù)念著這句話，心里一窒，難受得彎下腰去。
不會的，不會的……
齊云素早膳都沒用，就說有急事匆匆出了府去。
崔叔猶豫著問我，【夫人，東苑那間屋子，要讓人去清掃嗎？】
我想了一會，點點頭，【你派人去收拾一下吧?！?/p>
坐在房內(nèi)，我總是記著昨夜兩人那盤殘棋，興趣上頭，也嘗試著還原了一下。
半盞茶工夫，我還皺眉苦思著，齊云素突然回來了。
【阿素，你來的正巧，快坐下，陪我看看……】
我還未說完，他突然上前，冷臉掀翻了桌上的茶盞。
黑子白子也跟著灑落一地，我有些愣怔。
齊云素聲音還帶著薄怒，【她都已經(jīng)走了，你還要把她的院子給翻平嗎？】
他性子素來溫和，更是第一次朝我發(fā)火。
調(diào)整了下情緒，他對上我的目光，抿著唇開口。
【抱歉，但是千鶴，你沒必要這樣的，我和她沒可能?！?/p>
我反應(yīng)了好久，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事。
我的聲音很輕，【我只是讓下人幫忙收拾?！?/p>
【你給她做的秋千，你給她雕的木偶，你給她買的話本子和珠寶首飾，我都沒動……】
聽到這些，齊云素的神色明顯變得慌亂起來。
我沒再看他，安靜地蹲了下去，撿起地上的棋子。
【如若你不想任何人再踏進她的院子，說一聲就好了，我會安排妥當?sh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