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時霸凌過我的霸凌女成了我未婚夫的官宣女友。官宣那天,
他向我承諾:“等我整蠱她一百次替你出氣,我就接你回國結婚?!笨烧M游戲結束那天,
他將我晾在民政局,卻把進了精神病院的她接回家。事后,
他云淡風輕地吩咐我:“芳菲比較敏感,以后你先自稱是住家保姆。”“她現(xiàn)在愛做噩夢,
睡覺要我陪著,你以后就住在客臥吧?!闭J識我的人都笑出了聲,
等著看我發(fā)瘋撕破臉的好戲。我卻平靜的接受了這一切,甚至親手教她做張硯溪最愛吃的菜。
男人知道后,冷笑開口:“你也就這點價值了?!卑肽曛谝坏?,我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
走向大門。簡芳菲依偎在他懷里勸我留下,張硯溪也甩出一張銀行卡?!鞍税偃f,
留下來照顧芳菲。”我沒接,他不知道,這次我真的要離開他了。1.“錢不夠可以再加,
你不能走?!睂ι衔野l(fā)紅的眼,張硯溪慌忙回避,自顧自地說:“芳菲又懷孕了,
以后一日三餐不能重樣,不能有生食?!蹦腥说脑捯梦野l(fā)笑。
曾經(jīng)我被簡芳菲強制注射大量激素,導致生殖系統(tǒng)功能障礙。是他紅著眼睛承諾,
要讓簡芳菲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我早就不信了。只記得上一次簡芳菲因為我遞錯藥流產(chǎn),
我被扒光衣服關進停尸間八個小時,出現(xiàn)嚴重的低溫癥。見我不回話只顧著走,
張硯溪破天荒地試圖挽留我?!澳愠圆粦T清淡,等芳菲吃完后,我可以陪你出去吃。
”男人話音剛落,懷中的簡芳菲突然蜷起身子扒住他?!俺幭绺纾?/p>
肚子痛……”張硯溪神色頓時慌亂,將簡芳菲打橫抱起。厲聲命令我叫家庭醫(yī)生。
我聽話地撥通電話,趁著他照顧簡芳菲,轉身想走,
張硯溪卻扣住我的手腕厲聲呵斥:“芳菲都這樣了你還想著離開,你怎么這么惡毒?
”我惡毒?我被氣笑。“我惡毒就不會幫她叫醫(yī)生了。”接下來卻被他拉扯跪到地上。
“道歉!”膝蓋重重砸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腳腕也扭轉成詭異的角度。我沒吭聲。
“要不是你作,鬧著離家,芳菲怎么會肚子痛?難道不該道歉?”我深呼吸一口氣,
想到在國外等我跟進項目的人,還是低下了頭?!皩Σ黄稹泵娌桓纳貙⒛_腕掰正,
我輕聲詢問:“這下我可以走了嗎?”盯著我高高腫起的腳腕,他一把將我摔到沙發(fā)上。
“腳都腫了還要作。如果不是你,芳菲也不會變成精神病,你裝成這幅惡心樣又有什么用?
”家庭醫(yī)生很快到了,安撫好簡芳菲,醫(yī)生才一臉憐憫地過來看我的腳。
“韌帶差不多全裂了,不要受力,少走動,小心成骨折,
我給你開……”“唔……”簡芳菲像是掐著時間呻吟一聲。張硯溪頓時暴怒,
指著醫(yī)生怒罵:“孕婦還沒治好,管她干什么!崴一下而已又不會死。
芳菲出了問題你怎么擔責?”簡芳菲纏上張硯溪的腰,“哥哥我想喝水?!睆埑幭h(huán)顧一圈,
抓起醫(yī)療箱里的剪刀向我擲來?!般吨墒裁矗€不趕緊去給芳菲接水?
”我擦了擦從額角流到眼皮的血,一瘸一拐地走了。簡芳菲喝了水,甜甜睡下,
張硯溪才像施舍般開口:“你自己也把傷口處理一下吧,免得等芳菲醒來,嚇到她。
”轉身時才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用紗布包扎好了。酒精,冰塊,紗布,這些東西我每天都備著,
還要常常補貨。他的眼神明顯一愣?!懊魈鞄闳レ畎?,不會讓你破相的。”我敷衍道謝。
回到房間,我給那人發(fā)去消息。2.“再等我?guī)滋?,等我把這邊的事處理完。
”他卻急得給我打電話:“不是說好半年就回嗎?你后悔了?”“沒有,只是有點麻煩,
還需要一點時間?!薄袄蠋煹耐扑]信差不多到了,你注意查收,去分公司掛個名?!卑胍梗?/p>
我被胸悶心悸折磨得醒過來。順勢去床頭柜拿藥,一口吞下。但是癥狀并沒有得到緩解,
反而愈發(fā)嚴重。惡心,前腦鈍痛,接踵而來,曾被暫時遺忘的痛苦記憶通通繞在我的腦中。
讓我忍不住抓住身邊的一切利器,狠狠地刮破自己的皮肉。徹夜未眠,
天微微亮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床頭柜上的藥,居然被換成了維生素!渾身血液倒涌,
我不顧強烈的眩暈感,直直沖進張硯溪的主臥,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皬埑幭?,
是不是她換了我的抑郁癥急救藥?”我的手指指著他懷里的簡芳菲,披頭散發(fā),像個瘋子。
下一秒?yún)s被捂住嘴巴,強行拖出了臥室。又一次被摔在冰冷的地面上,我忍不住的冷笑。
笑自己好了傷疤忘了疼。明明上次簡芳菲偷偷解開了我攀巖的安全繩,
導致我從八米高空摔落。從ICU出來后,男人卻輕聲安慰簡芳菲,
轉頭對我惡語相向:“沒那個本事就不要再做極限運動了,看把芳菲嚇成什么樣了。
”見他小心翼翼地關上門,生怕吵醒里面的人,我有些不死心,
問:“你知道抑郁癥發(fā)作的時候……”我的話被打斷,他一句話沒說,快步把我拉到客廳。
“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你忍忍也就過去了,芳菲受到刺激,是會腦死亡的!
”“我為了你把她逼成精神病,你就不能對她多一些寬容嗎?”我譏諷一笑,
“我還能怎么寬容她,把脖子洗干凈,遞把刀給她玩兒嗎?”“你……”他朝臥室看了一眼,
命令般地施舍我:“我答應你,等她生下孩子后,我們就結婚。但是在她面前,
你始終要要扮演好保姆的角色,事事遷就她?!笨戳搜蹠r間,他默認我已經(jīng)同意了,
頭也不回地去陪簡芳菲了。我打開手機,找醫(yī)生又要了瓶藥?!澳愕那闆r是不是惡化了?
要注意調節(jié)心情,不要再變成高度抑郁了。”我反過來寬慰了醫(yī)生兩句,
沒告訴他為什么一瓶藥吃這么快。日上三竿,簡芳菲才呻吟著醒來?!案绺纾?/p>
我感覺胸口悶悶的……”張硯溪瞬間慌了神,緊緊摟住安慰。
聽醫(yī)生說病因是誤服了抑郁癥藥物,他眼中情緒晦暗不明?!俺幭绺?,
我只是覺得保姆姐姐每次在我面前吃的東西很好吃,
我不是故意的……”3.我坐在一旁漠不關心,遠程回復項目伙伴的問題。
手機被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屏幕從一角裂痕蔓延,直接碎了。上次手機摔碎一角,
他說帶我去修,至今未兌現(xiàn)承諾?!澳敲次kU的藥不知道藏起來吃嗎?
把芳菲吃壞了你就高興了?”你被罵蒙了,手機震動個不停?!罢l在給你發(fā)消息?
”張硯溪正在氣頭上,看都不看,一腳踩碎,徹底沒聲了。我不語,只是呆呆地蹲下,
徒手撿起屏幕碎片。站起,直視,果決地把玻璃渣一把塞進張硯溪的嘴里。我沒有電腦,
剛才交接的所有數(shù)據(jù)都沒有備份,全毀在張硯溪手中了。他又驚又疑,
雙手并用把東西從嘴巴中扣出來?!澳惆l(fā)什么瘋!”我平靜得真的像個瘋子,
“展示一下瘋子的精神狀態(tài)。”對上我的眼睛,他有了那么一瞬間的遲疑。
“唔……”簡芳菲嗚咽一聲,低低地哭泣起來。張硯溪瞬間沖到她面前,抱起她奔向醫(yī)院。
我用鑷子,一顆一顆將玻璃碎渣從掌心挑出來,又出門買了一個手機。重新回到別墅時,
張硯溪陰沉著臉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封推薦信?!澳阋M青蓮?”沒等我回答,
他將推薦信放在茶幾上敲了敲。“把這封推薦信給芳菲。”你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敢置信地反問:“給她?你指望她一個胸無點墨的精神病去青蓮?”話音剛落,
我的左半邊臉被他一掌刮麻,高高腫起。余光看見他的右手其實也在微微顫抖。
“我曾經(jīng)害得她被延畢兩年,之后她事業(yè)一直不暢。我看過,不過是一個掛名職務,
她完不成的工作你也可以幫幫她?!蔽疑嗉獾肿∶浲吹哪橆a,似笑非笑。
怎么我高中被逼得退學出國,沒有人想著補償我呢?“行,你給她吧?!闭f完,
我越過他坐在沙發(fā)上,開始訂機票。手機被搶走的前一秒,我熄了屏?!澳阕罱荚诟墒裁??
”對于他時有時無的控制欲,我習以為常?!跋胫雷约捍蜷_手機看看不就知道了?
”但是直到手機提示已被鎖定,他都沒有打開。密碼一直是我的生日,我重復過無數(shù)次,
他從來沒記住過。我一把奪過?!拔腋嬖V你是多久。是昨天。
”我不知道他的心底是否有過半刻的愧疚,只看見他落荒而逃。
今天的晚餐是請來的家政阿姨做的,全是甜食。我皺著眉,隨意扒拉了幾口。
一塊芒果千層被推到我的眼前?!安缓衔缚??”我隨手扔進垃圾桶,他臉色難看。
“保姆姐姐怎么可以浪費食物呢?”簡芳菲當即蹲下身子,想要到垃圾桶中翻找什么,
被張硯溪及時制止。我神色恍惚,
回想到了從前被簡芳菲按著腦袋從廁所垃圾桶里用嘴找項鏈的情景?!澳悴灰獰o理取鬧!
”張硯溪的一聲怒喝將我拉回現(xiàn)實,面前的碗筷被震得顫動?!皬埑幭?,我吃不了高糖食物。
而且我芒果過敏?!蹦腥藲庋婷拖?,盯著垃圾桶里的芒果千層陷入沉思。
4.“嘶~”簡芳菲的手不知道是被垃圾桶里的什么利器劃傷。張硯溪頓時大腦空白,
只一味地關心她的傷口。“張硯溪,我記得你說過要陪我去美容院祛疤,就明天吧。
”簡芳菲頓時熱淚盈眶:“可是哥哥說好陪我給小花澆水……”張硯溪臉色為難,
我云淡風輕道:“我自己去?!钡诙熳叱鰟e墅,我第一時間給國外的朋友打了電話。
“就今天了,你聯(lián)系一下直接派車接我去機場?!蔽疫x了個沒有監(jiān)控的位置等車,
不想被張硯溪知道我的下落。卻在幾分鐘后被一群人圍住?!皽卮竺琅貒?,
怎么也不和我們這些老同學說一聲?。俊边@些都是當時和簡芳菲一起霸凌我的人。看到她們,
我渾身血液凝固,不適的感覺瞬間席卷全身。我憑著一絲理智拿藥,卻在快要進嘴的前一刻,
被旁邊的人奪了過去?!奥犝f抑郁癥急了,會自殺?我們還沒見過呢!
”我被圍得見不到一絲陽光,全身難受地蜷縮成一團。后腦勺的頭發(fā)卻被人一把薅緊,
強迫我將痛苦的表情展現(xiàn)在他們眼前?!斑@里沒有監(jiān)控,恐怕玩死你都沒有人知道。
”混亂中,有人扯我頭發(fā),有人扇我巴掌,有人扒我衣服,還有閃光燈刺得我睜不開眼睛。
“住手!”所有人整齊劃一地松開了我,我看見簡芳菲撿起地上沾滿灰塵的藥,
塞進我的嘴巴里?!盀槭裁淳任遥俊焙喎挤坡冻隽宋以偈煜げ贿^的笑容,像條蟄伏的毒蛇。
我這才知道,所有人都被她騙了,她根本就沒有得精神病?!白匀皇桥履闼懒恕?/p>
”“我可是靠著硯溪的愧疚才能這么肆無忌憚,但你要是死了,
我怎么知道他對誰的愧疚更大?”“我要讓你清醒地活著,看著我是如何玩弄你的。
”她將我扶起來,幫忙整理我的衣服和頭發(fā)。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抓著我的手面帶挑釁地向后仰去。“芳菲!”張硯溪終于找到了走丟的簡芳菲,
徑直朝她沖去,完全忽略了一旁狼狽的我?!案绺?,他們欺負保姆姐姐,我?guī)退?/p>
但是她卻要打我?!薄拔业亩亲雍猛础睆埑幭獙⑺驒M抱起,心痛地吻去她眼角的淚。
轉頭冷眼瞪了我一眼?!安蛔R好人心!就該讓他們把你打死!”我如遭雷擊,
接連的精神沖擊讓我有些神識恍惚??粗嚀P長而去,將我一人留在原地,
我不顧身后看笑話的人,一瘸一拐的走了。兩個小時后,只帶了護照的我在機場下車。
飛機起飛前,我收到了一條張硯溪發(fā)來的微信:【芳菲在產(chǎn)檢,你順便過來做個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