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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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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竹是被刺骨的寒意凍醒的。他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不是醫(yī)院潔白的天花板,

而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細碎的雪花正紛紛揚揚地落下。身下不是病床,而是冰冷的雪地,

積雪已經(jīng)浸透了他單薄的衣衫。"這是哪里..."他試圖撐起身子,

卻感到一陣劇痛從左肩傳來。低頭一看,素白的衣衫上暈開一片刺目的鮮紅,

一支斷箭還插在肩頭。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他記得自己作為溫氏中醫(yī)世家的傳人,

正在醫(yī)院值夜班,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震,天花板坍塌的瞬間...然后就到了這里。

"嘶——"溫玉竹倒抽一口冷氣,這不是夢。他顫抖著摸向自己的臉,

觸手是細膩光滑的肌膚,垂落的發(fā)絲烏黑如瀑。這不是他原來的身體!"有人嗎?

救命..."他虛弱地呼喊,聲音在空曠的山林中顯得格外渺小。

失血和寒冷讓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就在他即將再次昏迷之際,遠處傳來踩雪的咯吱聲,

一個高大的身影穿過雪幕向他走來。"還活著?"低沉磁性的男聲在頭頂響起。

溫玉竹努力抬眼,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正俯身查看他的傷勢。男子約莫二十五六歲,

輪廓分明的臉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從左眉骨延伸到顴骨,不但不顯猙獰,

反而增添了幾分野性的魅力。他穿著粗布獵裝,背后背著弓箭,腰間別著短刀,

顯然是個獵戶。"箭傷...還有凍傷..."獵戶皺眉檢查著他的傷勢,

突然注意到他耳后的紅色孕痣,神色微變,"是個哥兒?

"溫玉竹還未來得及思考"哥兒"是什么意思,獵戶已經(jīng)脫下自己的外袍裹住他,

小心翼翼地避開了他的傷口,將他打橫抱起。"堅持住,我?guī)慊厝ァ?/p>

"獵戶的懷抱溫暖而有力,溫玉竹終于支撐不住,陷入了黑暗。再次醒來時,

溫玉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簡陋的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獸皮被子。

左肩的箭傷已經(jīng)被處理過,包扎得整整齊齊。他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間不大的木屋,

陳設(shè)簡單卻整潔。墻角堆放著狩獵工具,墻上掛著幾張獸皮。

屋子中央的火塘里柴火噼啪作響,驅(qū)散了初春的寒意。"你醒了?

"一個小腦袋從門邊探進來,是個約莫五六歲的小男孩,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他。

"小石頭,別打擾病人。"獵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后他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走進來,

看到溫玉竹醒了,微微點頭,"能自己喝藥嗎?"溫玉竹試著撐起身子,

牽動傷口不由得悶哼一聲。獵戶立刻放下碗,扶著他靠坐在床頭。"多謝相救。

"溫玉竹聲音嘶啞,"在下...溫竹,不知恩公如何稱呼?""祁驍。"獵戶簡短地回答,

拿起藥碗遞給他,"喝了。山里條件有限,只能簡單處理你的傷。"溫玉竹接過碗,

習(xí)慣性地嗅了嗅藥湯的氣味——黃芩、金銀花、連翹...是清熱解毒的方子,

配伍還算合理,但劑量偏小,效果會打折扣。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祁大哥,

這藥方若再加三錢蒲公英和兩錢紫花地丁,效果會更好。"祁驍挑了挑眉:"你懂醫(yī)術(shù)?

""略通一二。"溫玉竹謙虛道,心中卻翻起驚濤駭浪——這個身體的原主人似乎也懂醫(yī)?

還是說這是巧合?祁驍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從墻角的藥柜里找出他說的兩味藥材,

重新熬了一碗藥。溫玉竹這次一飲而盡,苦得皺了皺眉。小石頭見狀,

趕緊遞上一塊蜂蜜糖:"哥哥吃糖,不苦。""謝謝小石頭。"溫玉竹微笑著接過,

摸了摸孩子的頭。祁驍看著這一幕,眼神柔和了些:"你昏迷時一直在說胡話,

什么'醫(yī)院''手術(shù)'之類的,還喊著'不要殺我'。你惹上什么麻煩了?

"溫玉竹心頭一緊,

段突然涌入腦?!谝怪腥紵恼?、凄厲的慘叫、飛來的箭矢...他不由自主地發(fā)抖。

"我...不記得了。"他選擇了最穩(wěn)妥的回答,"只記得有人追殺我,我逃進山里,

然后就中箭了。"祁驍沒有追問,只是點點頭:"你先養(yǎng)傷。等雪停了,我去鎮(zhèn)上打聽消息。

"接下來的日子,溫玉竹一邊養(yǎng)傷,一邊整理著零碎的記憶。

他確認自己穿越到了一個類似中國古代卻有"哥兒"設(shè)定的世界。哥兒是能生育的男子,

耳后有紅色孕痣為標記。原主名叫溫竹,似乎出身醫(yī)藥世家,因家族變故被追殺。

祁驍每天早出晚歸打獵,小石頭則成了溫玉竹的小尾巴。這孩子母親早逝,

祁驍既當哥又當?shù)阉洞?。第七天,溫玉竹的傷口開始發(fā)炎,發(fā)起了高燒。

祁驍連夜冒雪去鎮(zhèn)上請大夫,卻被告知大雪封山,大夫不肯出診。"別...別費心了。

"溫玉竹燒得滿臉通紅,卻還強撐著安慰他們,"我自己...能治。

"他在祁驍?shù)膸椭虏榭戳藗?,果然有化膿跡象。

他咬牙讓祁驍用燒紅的小刀劃開傷口排膿,然后用自配的藥粉外敷。那一夜,

他疼得幾度昏厥,祁驍一直握著他的手,小石頭則哭成了淚人。三天后,燒退了。

溫玉竹虛弱地靠在床頭,看著窗外久違的陽光。"祁大哥,救命之恩,溫竹沒齒難忘。

"他真誠地說。祁驍正在剝一只野兔,聞言抬頭:"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溫玉竹沉默。

他沒有身份文書,在這個世界寸步難行。原主的家族顯然遭遇不測,回去等于送死。

"我...無處可去。"他低聲說。祁驍放下手中的活計,直視他的眼睛:"我有個提議。

""什么提議?"溫玉竹疑惑地問。祁驍示意小石頭出去玩,然后關(guān)上門,

神色嚴肅:"你沒有身份文書,在官府眼中就是流民,一旦被發(fā)現(xiàn),輕則充作奴籍,

重則下獄。"溫玉竹心頭一緊。這幾日他已經(jīng)了解到,這個朝代對人口管理極為嚴格,

沒有路引和身份文書,連村子都出不去。"我可以幫你弄到身份文書,"祁驍繼續(xù)說,

"但需要你配合。""怎么配合?""嫁給我。"溫玉竹瞪大眼睛,

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什...什么?"祁驍神色如常:"我弟弟需要人照顧。

我常年在山里打獵,不能總把他帶在身邊。你懂醫(yī)術(shù),能理家,是個合適的人選。

""可、可我是男的!""你是哥兒。"祁驍指了指他耳后的孕痣,"能嫁人能生育。

官府允許哥兒與男子成婚。"溫玉竹耳根發(fā)熱。他這幾天已經(jīng)了解到這個世界的特殊設(shè)定,

但親耳聽到還是難以接受。"這是權(quán)宜之計。"祁驍語氣平靜,"契約婚姻,三年為期。

期間你以我夫郎的身份生活,我保你安全,給你身份。三年后你若想離開,我絕不阻攔。

"溫玉竹陷入沉思。這確實是他目前最好的選擇。祁驍雖然外表冷硬,但為人正直,

這幾天對他照顧有加。而且...他想起小石頭渴望母愛的眼神,

想起祁驍深夜為他換藥時的溫柔動作,心中某處柔軟被觸動。"好。"他最終點頭,

"但我有條件。""說。""第一,我們分房睡;第二,我可以用醫(yī)術(shù)行醫(yī)賺錢;第三,

你要教我打獵和防身術(shù)。"祁驍嘴角微微上揚:"成交。"三日后,雪停了。

祁驍帶著溫玉竹去了一趟鎮(zhèn)上。溫玉竹披著斗篷遮住面容,看著祁驍與里正交談,遞上銀錢。

不久后,一份嶄新的身份文書交到了他手上。"溫竹,年二十,原籍青州溫氏,

因家鄉(xiāng)遭災(zāi)投奔遠親,現(xiàn)與青山村獵戶祁驍結(jié)為夫夫。"溫玉竹捧著這張輕飄飄的紙,

卻感覺重若千鈞。從現(xiàn)在起,他就是這個世界的溫竹了?;厣铰飞?,

祁驍突然開口:"你醫(yī)術(shù)不錯,鎮(zhèn)上仁和堂的大夫說你用的方子很精妙。

"溫玉竹心跳漏了一拍:"家學(xué)淵源而已。""溫家..."祁驍若有所思,

"青州溫氏是醫(yī)藥世家,二十年前一場大火,全族盡歿。"溫玉竹腳步一頓。

原來原主的身世如此悲慘。"我不記得了。"他輕聲說,這倒是實話。祁驍沒有追問,

只是握了握他的手:"以后小心行事。對外就說你是偏遠分支的子弟,與主家不熟。"當晚,

他們在小石頭和幾位山民的見證下拜了天地。沒有花轎喜樂,

只有一桌簡單的飯菜和兩杯交杯酒。入夜,溫玉竹坐在新布置的東廂房里,緊張地絞著手指。

雖然約定分房睡,但今晚畢竟是"洞房花燭夜"...祁驍敲門進來,

遞給他一個小木盒:"給你的。"溫玉竹打開,里面是一把精致的匕首,

刀鞘上雕刻著竹葉花紋。"防身用。"祁驍簡短地說,"早點休息,明天教你設(shè)陷阱。

"說完,他轉(zhuǎn)身去了隔壁房間,留下溫玉竹一人握著匕首,心頭涌起一股暖流。從今天起,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紙灑進屋內(nèi)時,溫玉竹已經(jīng)醒了。

他輕手輕腳地起床,生怕吵醒隔壁的祁驍和小石頭。推開房門,山間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

木屋前的小院里,幾只野雞在籠子里咕咕叫著。溫玉竹深吸一口氣,開始摸索著生火做飯。

"咳咳——"濃煙嗆得他眼淚直流,火石怎么打也點不著柴火。"不是這樣。

"低沉的男聲在身后響起,祁驍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他身后,大手覆上他的手,

教他正確的打火姿勢,"角度要斜一些,力道要輕。"溫玉竹耳根發(fā)熱,

感受著背后傳來的體溫和那股混合著松木與晨露的氣息。祁驍教完就退開,

仿佛剛才的親昵從未發(fā)生過。"我來吧。"祁驍三兩下生起了火,動作嫻熟地架鍋燒水,

"你會做飯?""理論上...會。"溫玉竹有些心虛。現(xiàn)代的他確實會做飯,

但用這種土灶還是第一次。祁驍挑了挑眉,沒說什么,只是往鍋里加了小米,

又切了幾塊臘肉進去。"今天我去北坡看看前幾天設(shè)的陷阱,你和小石頭看家。

"祁驍一邊攪動粥一邊說,"你的傷還沒好全,別亂跑。"溫玉竹點點頭,

突然想起什么:"能給我?guī)┬迈r的草藥回來嗎?我認識幾種治傷的藥材。

"祁驍從懷里掏出一本小冊子遞給他:"山里常見的草藥,我弟弟喜歡收集。

你看看哪些有用。"冊子里歪歪扭扭地畫著各種植物,旁邊標注了采集地點。

溫玉竹驚喜地發(fā)現(xiàn),其中不少正是他需要的藥材。"小石頭畫的?"他忍不住微笑。"嗯。

"祁驍嘴角微微上揚,"那小子就喜歡往林子里鉆。"早飯后,祁驍背著弓箭出門了。

溫玉竹收拾完碗筷,開始整理屋里有限的藥材。小石頭蹲在旁邊,

好奇地看著他把各種干草分類。"溫哥哥,這是什么呀?

"小石頭指著一束開著紫色小花的干草。"這是黃芩,可以清熱燥濕。"溫玉竹耐心解釋,

"這個呢,叫金銀花,治感冒發(fā)燒很好用。"小石頭眼睛亮晶晶的:"哥哥懂得真多!

比鎮(zhèn)上的大夫還厲害!"溫玉竹笑著摸摸他的頭:"想學(xué)嗎?我教你。"一上午的時間,

溫玉竹教小石頭認識了十幾種常見草藥。孩子記性好,學(xué)得飛快。中午時分,

溫玉竹用現(xiàn)有的食材做了簡單的飯菜——臘肉炒野菜,小米粥,還有幾個烤土豆。

小石頭吃得津津有味:"哥哥做飯比大哥好吃多了!"溫玉竹失笑:"這話別讓你大哥聽見。

"下午,溫玉竹在屋后的空地辟了一小塊藥圃,和小石頭一起把能移栽的草藥種下去。

正當他們忙活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祁家新娶的夫郎在家嗎?"溫玉竹抬頭,

看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站在院門外,身著褐色長衫,面容嚴肅。"您是?

"溫玉竹擦了擦手,走上前去。"我是青山村里正趙德全。"男子上下打量著溫玉竹,

"聽說祁驍娶了個外地哥兒,特來看看。"溫玉竹心頭一緊。里正相當于村長,

是村里的管理者,也是官府在基層的代表。他的身份文書雖然是合法的,

但如果里正深究起來..."趙里正請進。"溫玉竹強作鎮(zhèn)定,將人讓進院子,

"祁驍打獵去了,應(yīng)該快回來了。"里正坐在院中的木凳上,目光如炬:"聽口音,

你不是本地人?""青州人士。"溫玉竹按照事先與祁驍商量好的說辭回答。

"青州離這可遠了,怎么到我們這窮鄉(xiāng)僻壤來了?"溫玉竹垂眸,做出傷感狀:"家中遭災(zāi),

只剩我一人。遠房表姑嫁在縣城,本想投奔,卻不料..."正當他編造故事時,

院門被推開,祁驍扛著一只狍子走了進來,看到里正,眼神一凝。"趙叔。"他點頭致意,

將獵物放在一旁,很自然地站到溫玉竹身邊,"有事?"里正笑了笑:"聽說你娶了夫郎,

來看看。你這夫郎說是青州來的?""嗯。"祁驍面不改色,

"他表姑是縣城張記布行的老板娘,可以作證。"里正似乎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

又問了些家常話,最后起身告辭時,意味深長地說:"最近官府在查流民,

你們有身份文書就好。"送走里正,溫玉竹長舒一口氣,后背已經(jīng)濕透。"表現(xiàn)不錯。

"祁驍難得地夸了他一句,"張記老板娘確實是我遠房表姑,已經(jīng)打點好了。

"溫玉竹這才明白祁驍早有準備,心中不由一暖。晚飯時,祁驍帶回的不僅有獵物,

還有一籃子新鮮草藥。溫玉竹如獲至寶,連夜將它們分類處理。

祁驍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忙碌,時不時遞個工具或容器。夜深人靜時,溫玉竹躺在床上,

回想這充實的一天。雖然處處小心謹慎,但這種簡單的生活卻讓他感到久違的平靜。

隔壁房間,祁驍輕輕撫摸著小石頭熟睡的臉龐,

目光落在墻上掛著的一張陳舊地圖上——那是青州城的布局圖。春雨連綿的三月,

山村被籠罩在蒙蒙霧氣中。溫玉竹已經(jīng)逐漸適應(yīng)了這里的生活。他開辟的藥圃長勢喜人,

與小石頭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祁驍每天早出晚歸,兩人的交流不多,但相處還算融洽。

這天傍晚,祁驍遲遲未歸。溫玉竹站在門口張望,心中隱隱不安。"大哥怎么還不回來?

"小石頭趴在桌上,眼巴巴地望著門外。"可能獵物多,耽擱了。"溫玉竹安慰道,

卻也不自覺地皺眉。直到天完全黑透,院門才被推開。祁驍踉蹌著走進來,臉色蒼白如紙。

"祁驍!"溫玉竹驚呼一聲,沖上前扶住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右腿褲子已經(jīng)被血浸透。

"沒事...被野豬拱了一下..."祁驍聲音虛弱,額頭滾燙。

溫玉竹和小石頭合力將他扶到床上。剪開褲腿,一道猙獰的傷口暴露出來,皮肉外翻,

已經(jīng)有些發(fā)炎的跡象。"小石頭,去燒熱水!"溫玉竹聲音急促,自己則快速翻出藥箱。

他先用燒酒清洗傷口,祁驍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傷口太深,必須縫合。

溫玉竹找出準備好的羊腸線,穿在自制的細針上。"沒有麻藥,忍著點。"他低聲說,

手卻穩(wěn)如磐石。祁驍點點頭,抓起一塊木頭咬在嘴里。針線穿透皮肉的痛苦讓他肌肉緊繃,

冷汗直流,但他始終沒有發(fā)出一聲呻吟??p合完畢,溫玉竹敷上特制的金瘡藥,

用干凈布條包扎好。接著又熬了一碗退熱消炎的湯藥,扶起祁驍喝下。"你會...縫合?

"祁驍虛弱地問,眼中帶著驚訝。"家學(xué)淵源。"溫玉竹簡單回答,摸了摸他的額頭,

"燒得很厲害,今晚得有人守著。"小石頭自告奮勇,但被溫玉竹哄去睡覺了。夜深人靜,

他獨自守在祁驍床前,定時更換額頭的濕巾,監(jiān)測體溫。祁驍?shù)母邿岢掷m(xù)不退,

甚至開始說胡話,一會兒喊著"父親",一會兒又念叨著"小心埋伏"。溫玉竹聽出些端倪,

但此刻無暇多想。天亮?xí)r分,祁驍?shù)臒K于退了。溫玉竹熬了一鍋稀粥,一勺勺喂他吃下。

"謝謝。"祁驍聲音沙啞,眼神卻格外清明。"應(yīng)該的。"溫玉竹微笑,"你救我一命,

我救你一命,扯平了。"祁驍定定地看著他,突然說:"不只是契約,對吧?

"溫玉竹心頭一跳,不知如何回答。幸好這時小石頭跑進來,打破了微妙的氣氛。

祁驍?shù)膫枰o養(yǎng),家里的重擔落在了溫玉竹肩上。他每天除了照顧祁驍和小石頭,

還要打理藥圃,學(xué)著處理祁驍之前獵到的獸皮。五天后,祁驍能下床走動了。他站在門口,

看著溫玉竹在院子里晾曬藥材的背影,眼神復(fù)雜。"大哥,你喜歡溫哥哥對不對?

"小石頭突然問。祁驍揉了揉弟弟的頭發(fā):"小孩子別瞎說。""那你為什么偷偷看他?

"小石頭不依不饒,"而且你晚上說夢話,叫了他的名字!"祁驍耳根微紅,

一把捂住弟弟的嘴:"再胡說八道,今晚的蜂蜜糖沒了。"小石頭做了個鬼臉,

跑去找溫玉竹玩了。祁驍站在原地,不自覺地又看向那個清瘦的身影。又過了幾日,

村里傳來消息,說是有個富商在鎮(zhèn)上重金求醫(yī),家中老母病重,連縣城的大夫都束手無策。

"要不要去看看?"晚飯時,祁驍突然問。溫玉竹一愣:"我可以嗎?

""你醫(yī)術(shù)比鎮(zhèn)上的大夫強。"祁驍語氣篤定,"而且...賺點錢補貼家用也好。

"溫玉竹心頭一暖。他知道祁驍這是在給他機會證明自己。第二天一早,兩人便出發(fā)去鎮(zhèn)上。

祁驍腿傷未愈,走路還有些跛,但堅持要陪同。富商家住在鎮(zhèn)上最好的宅院里。

管家見來的是個年輕哥兒,面露輕視:"我家老爺請的是大夫,不是...""讓他試試。

"祁驍冷聲打斷,眼神凌厲得讓管家一哆嗦。富商母親患的是嚴重的氣喘,

已經(jīng)發(fā)展到肺氣腫的地步。溫玉竹仔細診脈后,開了個特別的方子,

并教丫鬟如何為老人拍背排痰。三天后,老人癥狀明顯減輕。富商大喜,不僅給了豐厚診金,

還送了一塊上好的玉佩作為謝禮?;卮宓穆飞希?/p>

溫玉竹興奮地數(shù)著銀子:"足夠買半年的米面了!

還能給你和小石頭做新衣服..."祁驍看著他眉飛色舞的樣子,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你很開心?""當然!"溫玉竹眼睛亮晶晶的,

"這是我...這是我第一次靠自己醫(yī)術(shù)賺錢。

"他差點說漏嘴——這確實是他穿越后第一次正式行醫(yī)。在現(xiàn)代,他是溫氏中醫(yī)的繼承人,

從小在藥香中長大,卻從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醫(yī)術(shù)帶來的成就感。祁驍突然伸手,

拂去他發(fā)間的一片樹葉:"以后會更好的。"簡單的五個字,卻讓溫玉竹心頭一顫。

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時移開視線,但某種微妙的情愫已經(jīng)悄然滋生。

溫玉竹的醫(yī)術(shù)漸漸在村里傳開。起初只有幾個膽大的村民找他看病,

后來連鄰村的人也慕名而來。祁家的小院變得熱鬧起來。溫玉竹在院角搭了個簡易的診棚,

每天接待病人。祁驍則負責(zé)維持秩序,順便幫不識字的村民讀藥方。這天,

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在幾個仆從簇擁下走進院子。村民紛紛讓路,

小聲議論著"縣城來的大人物"。"這位就是溫大夫?"男子打量著溫玉竹,

目光在他耳后的孕痣上停留了片刻。溫玉竹心頭一緊,

這人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正是在下,閣下是?""鄙姓周,周記藥行的東家。

"男子笑容可掬,"聽說溫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特來拜訪。"祁驍不動聲色地站到溫玉竹身旁,

手按在腰間短刀上。周老板瞥了他一眼,笑容不變。"聽聞溫大夫出身青州溫氏?

"周老板狀似隨意地問,"不知與二十年前那個醫(yī)藥世家可有淵源?

"溫玉竹強自鎮(zhèn)定:"同姓而已,并無關(guān)系。""是嗎?"周老板意味深長地說,

"溫大夫耳后的孕痣形狀特殊,據(jù)說青州溫氏的哥兒都有這樣的特征。"院中氣氛驟然緊張。

祁驍上前一步,擋在溫玉竹前面:"周老板若是來看病,我們歡迎;若是來查戶口的,

請去縣衙。"周老板哈哈一笑:"祁獵戶別誤會。我只是好奇而已。"他轉(zhuǎn)向溫玉竹,

"溫大夫醫(yī)術(shù)不凡,若有興趣來我藥行坐堂,酬金翻倍。

"溫玉竹婉拒:"在下習(xí)慣山村生活,暫無外出打算。"周老板也不勉強,留下名帖告辭了。

但他臨走時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讓溫玉竹如芒在背。當晚,溫玉竹輾轉(zhuǎn)難眠。

他輕手輕腳地起床,來到院中。月光如水,藥圃里的草藥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睡不著?

"祁驍?shù)穆曇敉蝗辉诒澈箜懫穑瑖樀脺赜裰癫铧c叫出聲。"你...你怎么也沒睡?

"溫玉竹撫著胸口問。祁驍走到他身邊,遞過一件外袍:"天涼。

"兩人并肩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沉默片刻,祁驍開口:"那個周老板,你認識?

"溫玉竹搖頭:"不認識,但他似乎知道我的身世。""你想起什么了?

""只有一些零碎的畫面...大火,追殺..."溫玉竹抱緊雙臂,"祁驍,

如果我連累了你和小石頭...""別說傻話。"祁驍打斷他,"我們是夫夫,記得嗎?

"他說這話時語氣依然平靜,但眼神堅定。溫玉竹心頭一暖,忍不住靠在他肩上。

祁驍身體僵了僵,隨后放松下來,輕輕攬住他的肩膀。

"明天我去縣城打聽一下這個周老板的底細。"祁驍說,"你在家小心些,別單獨出門。

"溫玉竹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祁驍,你為什么會住在這么偏遠的山村?

以你的能力...""故事很長。"祁驍望著遠處的山影,"以后有機會告訴你。"月光下,

兩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仿佛本就是一體。第二天一早,祁驍就去了縣城。

溫玉竹心神不寧地整理藥材,小石頭在旁邊幫忙。"溫哥哥,你看這個!

"小石頭從藥柜底層翻出一個小木盒,"是大哥藏的寶貝嗎?"溫玉竹接過盒子,

輕輕打開——里面是一塊半圓形玉佩,上面雕刻著精致的虎紋。玉質(zhì)溫潤,

一看就是上等貨色,絕非普通獵戶能擁有的東西。他正想仔細查看,突然聽到院門外有動靜。

溫玉竹趕緊把玉佩放回原處,拉著小石頭走出屋子。院門外站著幾個陌生男子,

正對著他家的藥圃指指點點??吹綔赜裰癯鰜?,

為首的人高聲問道:"你就是那個會醫(yī)術(shù)的哥兒?我們老爺請你去看病,馬上跟我們走一趟!

"溫玉竹警覺地后退一步:"請問你家老爺是?""問那么多干什么?"那人面露不耐,

"趕緊的,別讓我們動手!"小石頭害怕地抓住溫玉竹的衣角。溫玉竹強自鎮(zhèn)定:"抱歉,

今日不出診。若要看病,請病人親自來。"那人冷笑一聲,一揮手,幾個壯漢就要闖進院子。

溫玉竹迅速拉著小石頭退回屋內(nèi),正要關(guān)門,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側(cè)面沖了出來——"誰敢動我家人!"祁驍如猛虎般撲來,

三拳兩腳就把那幾個壯漢打倒在地。為首的男子見勢不妙,

丟下一句"你們等著"就倉皇逃走了。祁驍沒有追趕,轉(zhuǎn)身檢查溫玉竹和小石頭是否受傷。

"你怎么回來了?"溫玉竹又驚又喜。祁驍臉色陰沉:"我剛到鎮(zhèn)上就聽說周家在打聽你,

立刻趕回來了。"他看了眼那幾個逃跑的背影,"這里不安全了,我們得暫時離開。

"溫玉竹心頭一緊:"去哪里?""山里有個獵戶小屋,很隱蔽。"祁驍快速收拾必需品,

"小石頭知道路,你們先走,我斷后。"溫玉竹還想說什么,

祁驍已經(jīng)將一個包袱塞到他手里:"保護好自己和小石頭。三天后,如果我沒去找你們,

就去縣城找張記布行的老板娘,她會幫你們離開。"溫玉竹緊緊抓住他的手:"一起走!

"祁驍深深看他一眼,突然低頭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聽話。"這一吻如烙印般灼熱。

溫玉竹紅著眼眶,拉著小石頭從后門離開,沿著隱蔽的小路向深山走去。

他不知道周老板為何對他窮追不舍,也不知道祁驍究竟有什么秘密。但此刻,

他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保護好小石頭,等祁驍平安歸來。山路越來越陡,

小石頭卻走得飛快,像只熟悉地形的小山羊。溫玉竹背著藥箱和簡單行囊,不時回頭張望,

生怕有人追來。"溫哥哥別怕,"小石頭拉住他的手,"這條路只有我和大哥知道。

"天色漸暗,密林深處傳來不知名鳥類的啼叫。溫玉竹強忍著恐懼,

跟著小石頭穿過一片灌木叢,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倚山而建的小木屋出現(xiàn)在眼前,

被茂密的樹冠遮掩得嚴嚴實實。"到了!"小石頭驕傲地宣布,"這是大哥打獵時住的屋子。

"木屋雖小,卻五臟俱全。一張簡易木床,一個小火塘,墻角堆放著干柴和幾個陶罐。

溫玉竹點燃油燈,檢查了一下屋內(nèi)情況,稍稍放下心來。"小石頭,以前有人追過你們嗎?

"溫玉竹一邊整理帶來的藥材一邊問。小石頭搖搖頭:"大哥很厲害,沒人敢惹他。

"他頓了頓,小聲補充,"除了上次...""上次?""去年冬天,

有幾個帶刀的人來找大哥,大哥和他們打了一架,然后我們就搬到現(xiàn)在住的地方了。

"小石頭擺弄著手中的木雕,"大哥不讓我說出去。"溫玉竹心頭一緊。祁驍?shù)降资裁磥眍^?

為何會有人追殺他?但現(xiàn)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他得確保兩人安全度過今晚。

晚飯是帶來的干糧和附近采集的野菜。飯后,小石頭很快在床角蜷縮著睡著了。

溫玉竹坐在門邊,耳朵豎著聽外面的動靜,手里緊握著祁驍給他的那把匕首。

月光透過樹影斑駁地灑在地上。溫玉竹想起臨走時祁驍印在他額頭上的那一吻,

心跳不由加速。那是什么意思?僅僅是告別,

還是..."沙沙——"外面的草叢突然傳來響動。溫玉竹瞬間繃緊身體,屏住呼吸。

響聲越來越近,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不是祁驍,祁驍走路絕不會這么大聲。

他悄悄搖醒小石頭,捂住他的嘴示意安靜。小石頭立刻會意,眼睛瞪得溜圓。

腳步聲在屋外停住了。溫玉竹握緊匕首,把小石頭護在身后。"玉竹,是我。

"祁驍?shù)统恋穆曇魪拈T外傳來。溫玉竹長舒一口氣,連忙開門。祁驍閃身進屋,

身上帶著血腥味和汗味。月光下,他的臉色異常蒼白。"你受傷了?"溫玉竹急忙點燈查看。

"小傷。"祁驍輕描淡寫地說,但當他走到燈光下,

溫玉竹倒吸一口冷氣——祁驍?shù)挠壹绮逯恢Ъ?,血已?jīng)浸透了半邊衣衫。"這叫小傷?

"溫玉竹聲音發(fā)顫,趕緊扶他坐下。小石頭已經(jīng)機靈地?zé)鹆藷崴?。溫玉竹迅速檢查傷口,

箭矢入肉不深,但箭頭上似乎涂了什么東西,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jīng)泛青。"有毒。

"溫玉竹咬牙拔箭,祁驍悶哼一聲,額頭滲出冷汗。他用燒酒沖洗傷口,

然后敷上特制的解毒藥膏。祁驍?shù)暮粑絹碓街兀@然毒素已經(jīng)開始擴散。"什么毒?

能解嗎?"祁驍強撐著問。

溫玉竹仔細檢查傷口滲出的液體:"像是蛇毒和草烏的混合物...我有辦法,

但你得忍著點。"他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在火上消毒后,快速刺入祁驍肩周幾處穴位。

祁驍肌肉緊繃,但一聲不吭。隨著銀針的捻轉(zhuǎn),黑色的毒血慢慢從傷口滲出。"小石頭,

把那個藍布包里的草藥拿來。"溫玉竹頭也不抬地吩咐。孩子立刻照辦。

溫玉竹將幾味草藥搗碎,敷在傷口上,又熬了一碗濃濃的解毒湯。祁驍喝下藥湯,

臉色稍有好轉(zhuǎn),但很快又發(fā)起高燒。溫玉竹不斷更換他額頭的濕巾,心急如焚。

普通的蛇毒不該引起這么強烈的高熱,除非..."祁驍,箭上還有什么?"他急切地問。

祁驍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

喃喃道:"北疆...狼毒花...小心周家...他們...認識你..."話未說完,

他便陷入昏迷。溫玉竹心頭大震。狼毒花是北疆特有的劇毒植物,中原極為罕見。

周家怎么會用這種毒?又為何認識他?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救人。溫玉竹翻遍藥箱,

卻找不到針對狼毒花的特效藥。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回想著現(xiàn)代中醫(yī)和溫家祖?zhèn)麽t(yī)術(shù)中的解毒方法。"小石頭,我需要幾種特別的草藥。

"他快速畫出幾種植物的樣子,"趁著月光還能看見,快去附近找找。記住,不要走遠,

有事立刻喊我。"小石頭點點頭,拿著圖畫飛奔出去。

溫玉竹則繼續(xù)用銀針為祁驍控制毒素擴散。祁驍?shù)母邿絹碓絿乐?,開始說胡話。

別回頭..." "北門...有埋伏...小心..."這些只言片語讓溫玉竹心驚肉跳。

祁驍認識溫家?知道他的身世?但現(xiàn)在救人要緊,他壓下滿腹疑問,專注于治療。

小石頭很快帶著幾株草藥回來,褲腿都被露水打濕了。溫玉竹檢查了一下,

驚喜地發(fā)現(xiàn)其中正好有能解狼毒花毒的"七葉一枝花"。他迅速配好新藥,扶起祁驍灌下。

然而一個時辰過去,高燒仍未減退。祁驍?shù)暮粑絹碓饺酰}搏也變得紊亂。

溫玉竹的手開始發(fā)抖。常規(guī)方法已經(jīng)無效,只能冒險一試了。

他從貼身小袋中取出三根金針——這是原主隨身攜帶的寶物,

據(jù)記憶是溫家祖?zhèn)鞯?救命三針"。"金針渡穴..."他喃喃自語,

回憶著腦海中浮現(xiàn)的手法。這是溫家秘術(shù),從未實踐過,但此刻別無選擇。第一針,

入百會穴,深三分,輕捻慢提。 第二針,刺涌泉穴,透至骨,急進緩出。

第三針...溫玉竹的手懸在祁驍心口上方,冷汗直流。這一針若稍有偏差,

非但不能救人,反而會立即要命。"祁驍..."他輕聲呼喚,"堅持住,

別丟下我和小石頭..."深吸一口氣,他穩(wěn)穩(wěn)落下第三針——膻中穴,直抵心脈。剎那間,

祁驍?shù)纳眢w猛地弓起,一口黑血噴出,然后重重落回床上。溫玉竹急忙探他鼻息,

微弱但平穩(wěn)。高燒也開始退了。"有用!"溫玉竹幾乎喜極而泣,小心地起出金針。

小石頭一直安靜地在旁邊幫忙遞東西,此刻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大哥會好起來嗎?

""會的。"溫玉竹摟住孩子,聲音沙啞,"你大哥那么強壯,一定會好的。"整整一夜,

溫玉竹守在床邊,寸步不離。黎明時分,祁驍?shù)母邿K于退了。他疲憊地睜開眼,

看到溫玉竹通紅的雙眼和憔悴的面容,微微皺眉。"你...沒睡?

"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溫玉竹搖搖頭,眼眶發(fā)熱:"不敢睡。"祁驍動了動手指,

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謝謝...夫人..."這個稱呼讓溫玉竹心頭一顫。

他握住祁驍?shù)氖?,發(fā)現(xiàn)上面布滿老繭和傷疤,這絕不是普通獵戶的手。"別說話,再睡會兒。

"他柔聲說,"我去熬點粥。"祁驍微微點頭,又陷入沉睡。溫玉竹輕手輕腳地起身,

發(fā)現(xiàn)小石頭已經(jīng)在火塘邊睡著了,手里還攥著一把草藥。他心疼地給孩子蓋上外衣,

開始準備早飯。屋外,晨光透過樹葉灑落。溫玉竹站在門口,深深呼吸著山間清新的空氣。

短短一夜,仿佛過了千年。他想起祁驍昏迷時說的話,心中疑云密布。

祁驍和溫家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周家又為何追殺他們?但這些問題的答案,

都要等祁驍康復(fù)后才能知道了。三天過去,祁驍?shù)膫麆莺棉D(zhuǎn),已經(jīng)能坐起來吃些流食。

溫玉竹每天為他換藥,同時采集新鮮草藥補充儲備。小石頭成了得力助手,

不僅記住了幾十種草藥的樣子,還能簡單分辨藥性。溫玉竹教他唱草藥歌訣,

孩子學(xué)得津津有味。"溫哥哥,"小石頭一邊整理草藥一邊問,"你和大哥是真的成親了嗎?

"溫玉竹手一抖,差點打翻藥碗:"怎么突然問這個?""因為大哥看你的眼神不一樣了,

"小石頭天真地說,"以前他看誰都冷冷的,現(xiàn)在看你時會笑。"溫玉竹耳根發(fā)熱,

不知如何回答。確實,自從那晚他救了祁驍后,兩人之間的氣氛微妙地改變了。

祁驍?shù)哪抗獬3W冯S著他,偶爾還會自然地幫他拂去肩上的落葉或整理散亂的發(fā)絲。

"粥好了。"他轉(zhuǎn)移話題,盛了一碗野菜粥端給祁驍。祁驍靠坐在床頭,臉色仍有些蒼白。

他接過碗時,手指不經(jīng)意地擦過溫玉竹的手背,兩人都是一頓。"謝謝。"祁驍?shù)吐曊f,

眼神柔和。溫玉竹抿嘴一笑,坐在床邊看他喝粥。祁驍?shù)某韵嗪芪难?,不像山野獵戶,

倒像是受過良好教養(yǎng)的世家子弟。"想問什么就問吧。"祁驍突然開口,

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溫玉竹猶豫片刻:"你昏迷時...說了些話。關(guān)于溫家,

關(guān)于...北門埋伏。"祁驍放下碗,目光變得深邃:"你記得自己的身世了?

""只有零星的片段。"溫玉竹誠實地回答,"我知道我是青州溫家的人,家族遭難,

我被追殺..."祁驍沉默良久,終于開口:"二十年前,

青州溫氏是北方最有名的醫(yī)藥世家,尤其擅長解毒和針灸。當時的北疆大將軍中了奇毒,

溫家主奉皇命前去救治。"溫玉竹屏息聽著,心跳加速。"溫家主成功解毒,

卻在歸途中遭遇埋伏,全家遇害。據(jù)說只有一個哥兒下落不明。"祁驍看向溫玉竹,

"那個哥兒耳后有竹葉形的孕痣,是溫家嫡系的標志。

"溫玉竹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耳后:"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誰?

"祁驍搖頭:"初見時我只知道你是個被追殺的哥兒。后來看到你的醫(yī)術(shù)和耳后孕痣,

才有所猜測。"他停頓一下,"直到你用出'金針渡穴',我才確定你是溫家后人。

那是溫家秘傳,外人絕不可能掌握。""那你和溫家...?""我父親是北疆軍的校尉,

奉命護送溫家主回京。"祁驍聲音低沉,"那場埋伏...只有他一人重傷生還,

卻因失職被革職查辦,郁郁而終。臨終前他要我找到幸存的溫家人,彌補當年的過錯。

"溫玉竹心頭一震。原來這就是祁驍救他、收留他的原因。一種說不清的失落感涌上心頭。

"一開始,確實是為了完成父親遺愿。"祁驍仿佛再次看透他的心思,伸手握住他的手,

"但現(xiàn)在..."他的話被外面突然響起的鳥鳴聲打斷。那不是自然鳥叫,

而是一種有規(guī)律的信號。祁驍臉色一變:"有人來了。"溫玉竹立刻吹滅油燈,

三人屏息靜氣。遠處傳來踩踏灌木的聲音和低沉的說話聲。"仔細搜!周大人說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祁驍輕輕下床,雖然動作還有些不穩(wěn),但眼神已經(jīng)恢復(fù)了銳利。

他從床底抽出一把長刀,示意溫玉竹和小石頭躲到屋后的地窖去。"不,

"溫玉竹堅決地搖頭,"你傷還沒好,我們一起走。"祁驍還想堅持,

外面已經(jīng)傳來更近的腳步聲。溫玉竹迅速收拾了必備的藥材和干糧,

拉著小石頭準備從后窗離開。就在此時,前門被猛地踹開。兩個黑衣人持刀沖了進來。

祁驍揮刀迎上,雖然負傷在身,但招式凌厲,一時間竟逼得對方連連后退。"帶小石頭走!

"他沖溫玉竹吼道,"老地方匯合!"溫玉竹知道此刻不是猶豫的時候,

抱起小石頭就往后窗跑。一個黑衣人見狀想要攔截,被祁驍一刀砍在腿上,慘叫倒地。

跳出后窗,溫玉竹聽到屋內(nèi)打斗聲激烈。他強忍回頭的沖動,帶著小石頭鉆進密林。

孩子緊緊抓著他的衣角,一聲不吭地跟著跑。兩人在林中穿行約莫半個時辰,

來到一處隱蔽的山洞。這是祁驍之前告訴他們的備用藏身處。溫玉竹讓小石頭躲在洞內(nèi),

自己則站在洞口焦急張望。天色漸暗,祁驍仍未出現(xiàn)。溫玉竹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就在他幾乎絕望時,一個踉蹌的身影出現(xiàn)在林間——是祁驍!他渾身是血,

拄著長刀艱難前行。溫玉竹沖上前扶住他。祁驍?shù)淖蟾褂幸坏廓b獰的刀傷,鮮血不斷涌出。

"解決了...兩個..."祁驍氣若游絲,

"還有...三個在搜山..."溫玉竹二話不說,撕下衣袖為他簡單包扎,

然后攙著他回到山洞。小石頭見到大哥傷成這樣,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但強忍著沒哭出聲。

洞內(nèi),溫玉竹借著微弱的光線檢查傷口。這一刀差點傷及內(nèi)臟,必須立刻縫合。

他取出隨身攜帶的針線,用僅剩的燒酒消毒。"沒有麻藥,忍著點。"他輕聲說,

手卻穩(wěn)如磐石。祁驍咬著一根木棍,在縫合過程中除了偶爾的悶哼外,一聲不吭。

溫玉竹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全神貫注地完成每一針??p合完畢,他敷上最后一點金瘡藥,

然后用干凈的布條緊緊包扎。祁驍已經(jīng)虛弱得說不出話,但眼神一直追隨著溫玉竹的身影。

"睡吧,"溫玉竹輕撫他的額頭,"我守著。"祁驍微微搖頭,艱難地抬起手,指了指洞口。

溫玉竹立刻會意,輕手輕腳地走到洞口查看。遠處有火把的光亮,追兵還沒放棄。

回到祁驍身邊,溫玉竹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昏睡過去。他摸了摸祁驍?shù)念~頭,又開始發(fā)燒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藥材已經(jīng)所剩無幾。"小石頭,"他輕聲喚道,

"還記得七葉一枝花長什么樣嗎?"小石頭點點頭:"記得!""洞口附近就有,

我剛才看到了。你去采幾株回來,千萬別走遠,別出聲。"孩子像只靈巧的小鹿,

悄無聲息地溜出山洞。溫玉竹守在祁驍身邊,不斷更換他額頭的濕巾。

祁驍?shù)母邿絹碓絿乐兀_始說胡話。

." "北疆...叛徒...周家..."這些零碎的話語讓溫玉竹心中的疑云越來越重。

周家與北疆叛徒有關(guān)?這與溫家滅門又有什么聯(lián)系?小石頭很快帶著草藥回來,

褲腿上沾滿泥巴,小手也被荊棘劃了幾道口子,但他一臉自豪。溫玉竹心疼地摸摸他的頭,

迅速配藥。藥熬好后,他小心地喂祁驍喝下。然而高燒依然不退。祁驍?shù)暮粑絹碓饺酰?/p>

情況比上次中毒還要危險。溫玉竹的手開始發(fā)抖。金針已經(jīng)用過一次,

短期內(nèi)再次使用風(fēng)險極大。但看著祁驍生命一點點流逝,他別無選擇。取出金針,

他深吸一口氣,準備再次施展"金針渡穴"。就在這時,祁驍突然睜開眼睛,

虛弱地抓住他的手腕。"不...太危險..."祁驍氣若游絲,

"帶小石頭...走..."溫玉竹搖頭,

眼淚終于奪眶而出:"我不會丟下你...夫君..."這個稱呼讓祁驍眼神一顫。

他松開手,輕輕撫上溫玉竹的臉頰,拭去他的淚水:"...夫人..."溫玉竹穩(wěn)住心神,

落下第一針。這次的手法比上次更加嫻熟,但風(fēng)險同樣巨大。每一針都關(guān)乎生死,

他全神貫注,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這三根金針和祁驍?shù)纳鼩庀?。當?shù)谌樎湎聲r,

祁驍?shù)纳眢w劇烈抽搐,一口鮮血噴出。小石頭嚇得哭出聲來,

溫玉竹卻松了一口氣——淤血排出是好兆頭。果然,片刻之后,祁驍?shù)暮粑椒€(wěn)下來,

高燒也開始減退。溫玉竹渾身脫力,差點栽倒,被小石頭一把扶住。"溫哥哥,你也休息。

"孩子學(xué)著大人的口吻說,"我來守著。"溫玉竹想拒絕,但極度的疲憊如潮水般涌來。

他靠在洞壁上,不知不覺睡著了?;秀敝?,他感覺有人輕輕摟住他,

熟悉的溫暖氣息包圍著他。他安心地沉入夢鄉(xiāng),夢中有祁驍,有小石頭,

還有一座安靜的小院,藥香彌漫...溫玉竹被洞外的鳥叫聲驚醒。

晨光透過洞口藤蔓的縫隙灑落,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猛地坐起,

發(fā)現(xiàn)身上蓋著祁驍?shù)耐庖隆F铗敱救苏孔诙纯?,警惕地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雖然臉色仍然蒼白,但比昨晚好了許多。"你醒了?"祁驍轉(zhuǎn)頭,嘴角微微上揚,

"小石頭去附近采野果了,很快回來。"溫玉竹急忙爬過去檢查他的傷口??p合處沒有開裂,

也沒有感染的跡象,這體質(zhì)簡直驚人。"你該躺著休息的。"他責(zé)備道,

卻掩不住語氣中的關(guān)切。祁驍握住他的手:"多虧你。"簡單的三個字,卻飽含深意。

溫玉竹耳根發(fā)熱,想起自己情急之下喊出的"夫君",頓時羞赧不已。

祁驍似乎也想到了這點,眼神變得格外柔和。"追兵呢?"溫玉竹轉(zhuǎn)移話題。"暫時安全了。

"祁驍指向遠處,"昨晚他們搜到半山腰就撤了,但我猜周家不會這么容易放棄。"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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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6 22:0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