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想都不想,直接回復(fù)。
“別狗叫了,薩比玩意。(一只肥貓被打飛的表情)”
言簡意賅,直抒胸臆。
過了幾秒,蘇夢雪那邊就回來了信息。
“老公我錯了,不要兇我好不好,嗚嗚嗚(可憐巴巴的表情)”
很稀奇,她居然還有秒回的時候。
陸玄的記憶里,每次兩人微信都是他秒回,蘇夢雪那邊最慢也要拖個幾分鐘,甚至連理都不理。
如今身份立場互換,也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了。
陸玄懶得理她,直接回復(fù):明天九點(diǎn)拿好該拿的證件,民政局對面百樂廣場。
這條信息之后,陸玄直接把蘇夢雪拉黑。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陸玄起身開門,只見錢媛媛小小一只站在門口。
“叔叔,我餓……”
小女孩的小手抓著陸玄的衣襟下擺,左右搖晃著,粉嘟嘟的小臉蛋,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陸玄看了眼時間,都六點(diǎn)多了,錢文萱工作還沒回來。
單親媽媽在外一人養(yǎng)家,確實(shí)夠辛苦的。
“叔叔這就給你做飯吃?!?/p>
陸玄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走出房間來到廚房。
打開冰箱,查看了一下里面放置的東西。
豬肉、雞肉、青菜、西紅柿……這些差不多夠了。
還有吃剩下的米飯,聞了一下沒壞,熱一下就行。
一陣乒乒乓乓,稀里嘩啦。
不久后,幾道豐盛的家常菜擺在了餐廳飯桌上。
錢媛媛聞著飯香,早就流著口水坐在了飯桌上,拿著筷子嗷嗷待哺。
“真香!”
小女孩夾了一塊紅燒肉,頓時吃得滿嘴流油。
“比我媽媽燒的還好吃!”
這時,玄關(guān)大門口處傳來開門的聲音。
一道靚麗的身影,帶著疲累的神態(tài)出現(xiàn)在門口。
“媛媛,媽媽回來了,餓了吧?這就給你做吃的……嗯?”
錢文萱鼻子抽動,聞到了飯菜香味,頓時眼前一亮,三步兩步來到了餐廳。
“這些都是你做的?”
看著桌上的飯菜,錢文萱驚訝地看向陸玄。
還沒等陸玄說話,她就迫不及待,拿出筷子夾了一塊肉。
“不錯嘛,小老弟!”
頓時,身上的疲累仿佛一掃而空,錢文萱一邊吃一邊夸贊。
“雖然沒有那些大酒店做得好,不過對于家常菜來說,這也算是很厲害的程度了……嗯,比我做的好多了?!?/p>
“謬贊謬贊?!?/p>
陸玄臉不紅心不跳。
其實(shí)這是原主的技能,如果是作為天師的他,可能連鍋鏟都拿不穩(wěn)。
母女倆狼吞虎咽,不一會兒就將飯菜一掃而空。
“如今這個快節(jié)奏社會,不管男人還是女人,會做飯的人可不多見了?。 ?/p>
錢文萱剔著牙,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說真的,我感覺你家那口子有點(diǎn)傻,放著你這樣的賢夫不要,跑去外面找野男人?!?/p>
陸玄擺了擺手:“別提那個女人了。”
頓了頓。
“對了,學(xué)姐,你是律師,我今天復(fù)習(xí)的時候,遇到個法律方面的問題,想請教你一下?!?/p>
“嗯,問吧?!?/p>
“在刑法概念上,‘先行行為’是否包含犯罪行為?”
“哦?”
錢文萱上下打量了陸玄一下。
“你居然問這個問題,關(guān)于‘先行行為’,這可是刑法上比較深入的問題了?!?/p>
頓了頓。
“先行行為指行為人先前實(shí)施的行為,導(dǎo)致法律保護(hù)的某種利益處于危險狀態(tài),而產(chǎn)生的防止結(jié)果發(fā)生的義務(wù),它當(dāng)然是不以行為是否構(gòu)成犯罪為前提的?!?/p>
錢文萱回答完后,又好奇地問道:“你問這個問題做什么,我覺得法考不太會具體考這個。”
“哦,我就是有個想法……”
陸玄微笑著說。
“假如我開車撞了蘇夢雪,我把蘇夢雪送往醫(yī)院,但是由于堵車等各種原因,最后沒來得及送到醫(yī)院,她就不治身亡,那么這屬于交通意外,還是故意殺人?”
“噗!”
吃完晚餐,錢文萱倒了一杯水,正喝了一口,聽到陸玄這話,一下子噴了出來。
“你,認(rèn)真的?”
錢文萱眨了眨眼,好像是重新認(rèn)識了陸玄一樣,又上下看了他一陣。
“開個玩笑而已。”陸玄聳了聳肩,“我剛做題,遇到了一個類似的情況,換了一下當(dāng)事人主體?!?/p>
“嚇?biāo)牢伊?,還以為你要去殺人呢?!?/p>
錢文萱拍了拍胸口,結(jié)果由于驚嚇,動作幅度太大,胸口領(lǐng)子上的紐扣一下子崩了開來。
一時間,波濤洶涌,圓潤如玉,挺拔如峰。
“咳咳,不好意思。”
錢文萱趕緊用手遮住了領(lǐng)口,表情微紅,神情尷尬。
“那啥,最近工作忙,沒有控制飲食……”
“沒事?!?/p>
陸玄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回到剛才的法律問題。
錢文萱神色恢復(fù)平靜,開始講解。
“你開車的行為屬于先行行為,你救人的行為屬于必須救治的義務(wù),這是無法改變的?!?/p>
“你這個問題,判斷點(diǎn)在于兩點(diǎn)。其一,你是否有故意撞人的行為,其二,在送往醫(yī)院途中,是否有故意拖慢延緩的行為。”
“如果兩者有其一吻合,則犯有故意殺人罪,否則為交通意外?!?/p>
“但回到第一點(diǎn),假如你并沒有故意撞人的行為,但是你是由于你個人主觀上的過失,比如說你是闖紅燈撞的人行道上的她,屬于已經(jīng)預(yù)見她會死亡而輕信可以避免,則會判定為‘過于自信的過失’,為交通肇事罪,或是過失致人死亡罪,一樣受到刑罰審判。”
陸玄一邊聆聽,一邊將這位法律學(xué)姐的話記在本子上。
看著眼前男人這副認(rèn)真的表情,錢文萱心中一陣感嘆。
她在離婚之后,很快就成為了律師,是因?yàn)樗髮W(xué)是法律系的,有一定的法律基礎(chǔ)。
但是陸玄,記得沒錯的話,應(yīng)該是金融專業(yè)。
學(xué)法是一個很困難的過程,從錢文萱的講解就可以知道,法律是個很嚴(yán)謹(jǐn)又很復(fù)雜的東西。
而陸玄,居然這么快就可以自學(xué)到這個地步了,實(shí)在是不簡單。
“說實(shí)在,以我的眼光來看,你這樣的人才,如果選個正道,將來必然有很大的前途。”
錢文萱推了推臉上的金絲眼鏡,那雙符合律師智慧的雙眼,看著陸玄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欣賞,以及強(qiáng)烈的惋惜之色。
“所以,你當(dāng)初是怎么瞎了心,跑去入贅蘇夢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