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眠：“你、你兇什么兇！我不過是打碎了個花瓶……”蕭景珩：“閉嘴。再哭，
今晚別想下榻。”柳眠眠：“你、你無恥！我要回娘家！”蕭景珩：“試試看？腿給你打斷。
”——后來，全京城都知道，靖王府那位冷面閻王世子，最見不得自家小嬌妻掉眼淚。
她一哭，他就只能黑著臉哄，哄不好就親，親不服就……咳。1 禁地驚魂我躲在樹后，
大氣都不敢出。早知道就不該為了躲開那群聒噪的貴女而獨自溜出來?，F(xiàn)在可好，
在這皇家別苑里迷了路，還闖入了不該進的地方。透過枝葉的縫隙，
我看見那個挺拔如松的身影正在練劍。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在他的玄色勁裝上，
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輪廓。劍鋒劃破空氣發(fā)出"嗖嗖"的聲響，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干凈利落，
帶著不容侵犯的凌厲。是蕭景珩，靖王府的世子，京城出了名的冷面閻王。我屏住呼吸，
想悄悄退開，卻在這時——"咔嚓"。腳下傳來樹枝斷裂的清脆聲響。我僵在原地，
眼睜睜看著那道身影驟然轉身，劍尖直指我的方向。"誰？"那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我渾身一顫，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卻不小心踩到裙擺，整個人向前栽去。"啊！
"我閉眼等待疼痛降臨，卻感到腰間一緊，一股力道將我穩(wěn)穩(wěn)扶住。睜開眼，
正對上一雙如墨般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擅闖禁地，你可知罪？"蕭景珩松開手，
后退半步，眉頭緊鎖。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闖入了他的專屬練武場。
傳聞這位世子最厭惡旁人打擾他練武，曾有不知好歹的貴女故意來此，
被他命人直接扔了出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聲音發(fā)顫，
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我迷路了......"他冷冷地打量我，目光如刀。
我被他看得越發(fā)緊張，鼻尖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哭什么？"他似乎怔了一下，
語氣依舊冷硬，卻隱約透著一絲無措。"對不起......"我慌忙用袖子擦眼淚，
卻越擦越多，"我真的只是迷路了......"蕭景珩眉頭皺得更緊，沉默片刻后，
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方錦帕遞過來。"擦干凈。"他命令道，"然后立刻離開。"我接過錦帕，
上面有淡淡的松木香氣，和他身上的一樣。我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眼淚，抬頭看他時，
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似乎柔和了些許。"謝、謝謝世子......"我福了福身，
把錦帕遞還給他。"不必。"他收回手，"你留著吧。"我呆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就聽他繼續(xù)道："三息之內，離開我的視線。"我嚇得轉身就跑，
慌亂中又被自己的裙擺絆了一下，差點再次摔倒。身后似乎傳來一聲極輕的嘆息，
但我沒敢回頭確認。回到宴席上，我的心還在怦怦直跳。好友林婉兒湊過來："眠眠，
你跑哪去了？臉色這么白？""沒、沒什么......"我搖搖頭，
沒敢說自己剛才的遭遇。宴會結束后，父親反常地親自來接我。馬車里，
他神色復雜地看著我："眠兒，今日圣上下了旨意，將你許配給靖王世子，三日后完婚。
""什么？"我驚得差點從座位上滑下去，"父親，您說笑的吧？
"父親嘆了口氣："朝中局勢復雜，靖王府需要與文官聯(lián)姻以示中立，
而我們柳家......"他頓了頓，"總之，這門親事已經(jīng)定下了。"我腦中一片空白。
靖王世子？不就是今天那個冷面閻王嗎？我嫁過去豈不是要被凍死？
2 冷面世子三日轉瞬即逝。大婚當日，我穿著繁復的嫁衣，頂著沉重的鳳冠，
被喜娘攙扶著完成各種繁瑣的禮儀。透過蓋頭的縫隙，我只能看到一雙玄色錦靴停在我面前。
"一拜天地——"我緊張得渾身發(fā)抖，行禮時差點踩到自己的裙擺。
一只修長有力的手突然扶住了我的手臂，隔著衣袖都能感受到那掌心的溫度。"小心。
"蕭景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低沉冷淡，"別在眾人面前出丑。"我咬住下唇，
努力穩(wěn)住身形。拜堂結束后，我被送入洞房，坐在喜床上等待。不知過了多久，
房門終于被推開，腳步聲漸近。蓋頭被掀開的那一刻，我抬眼對上了蕭景珩深邃的眼眸。
燭光下，他的輪廓比白日里柔和了些，但表情依舊冷淡。"柳氏。"他淡淡開口，
"從今往后，你便是靖王府的世子妃。記住你的本分。"我怯怯地點頭，
眼淚又在眼眶里打轉。他似乎注意到了，眉頭微蹙，轉身去桌上取了兩杯合巹酒。"喝了。
"他將其中一杯遞給我。我接過酒杯，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立刻像被燙到似的縮了回來，
酒液差點灑出。蕭景珩眼疾手快地穩(wěn)住我的手，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別緊張。
"他聲音放輕了些，"我不會吃了你。"我小口啜飲著酒液，辛辣的味道讓我皺起眉。
蕭景珩一飲而盡后，看著我的表情，嘴角似乎微微上揚。"睡吧。"他放下酒杯，
"明日還要進宮謝恩。"我如蒙大赦，趕緊挪到床內側，和衣躺下，緊緊閉上眼睛。
感覺到他也躺了下來，與我保持著一段距離。黑暗中，我悄悄睜開眼，
借著月光偷看身旁人的側臉。高挺的鼻梁，線條分明的下頜，
還有那總是緊抿的薄唇......他真好看，就是太冷了。我輕輕嘆了口氣，
不知未來等待我的會是什么。3 王府新婦大婚第三日，我坐在梳妝臺前，
看著銅鏡中眼下明顯的青黑，嘆了口氣。這三日簡直度日如年。
蕭景珩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去練武，晚上回來時我已睡下。除了必要的幾句對話，
我們幾乎沒有交流。"世子妃，該去給王妃請安了。"丫鬟碧竹輕聲提醒。我猛地站起身，
卻不小心帶倒了桌上的胭脂盒，紅色粉末撒了一桌。"?。?我手忙腳亂地去接，
反而把胭脂抹得到處都是。碧竹趕緊上前幫忙："世子妃別急，奴婢來收拾。"我咬著下唇，
眼眶發(fā)熱。連這么簡單的事都做不好，我真是個廢物。收拾妥當后，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來到王妃的榮禧堂。蕭景珩已經(jīng)在那里了，正襟危坐，面無表情。
我悄悄挪到他旁邊的位置坐下，大氣都不敢出。"眠眠來了。"王妃和藹地笑道，
"在王府還習慣嗎？"我正要回答，丫鬟正好端上茶來。我伸手去接，卻不小心碰到茶杯，
滾燙的茶水灑在手上。"嘶——"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眼淚瞬間涌出。"怎么回事？
"蕭景珩一把抓過我的手查看。他的手掌寬大溫暖，指尖卻有些粗糙，
應該是常年練武留下的繭子。王妃連忙命人拿來藥膏。蕭景珩接過，親自為我涂抹。
他眉頭緊鎖，動作卻異常輕柔。"笨手笨腳。"他低聲責備，卻聽不出多少怒意。
我抽噎著道歉："對不起......"王妃笑著打圓場："新婦剛來，難免緊張。
眠眠別怕，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家？我偷偷瞥了一眼蕭景珩冷峻的側臉，心里更難受了。
這里怎么可能是我的家？4 流言蜚語請安結束后，蕭景珩說有公務要處理，大步離開了。
我獨自回到棲梧院，看著陌生的房間，突然很想念家里的閨房。"世子妃，要傳早膳嗎？
"碧竹問道。我搖搖頭："我不餓。""可是......""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等碧竹退下后，我再也忍不住，撲在床上無聲哭泣。才三天，我就搞砸了這么多事。
蕭景珩一定很后悔娶了我這樣笨拙的女子。不知哭了多久，我聽見門外有腳步聲，
趕緊擦干眼淚坐起來。是碧竹端著食盒進來了："世子妃，世子命人送了些點心來。
"我愣了一下："世子？""是的。"碧竹打開食盒，
里面竟是我最喜歡的桂花糕和糖蒸酥酪，"世子特意吩咐廚房做的，
說......"她猶豫了一下，"說世子妃太瘦了，該多吃些。"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他怎么會知道我喜歡這些？我拿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小口，香甜的味道在舌尖化開。奇怪，
王府廚子做的竟和家里的一模一樣。傍晚，我坐在窗邊繡花，忽然聽見院中有說話聲。
"......世子妃今日又打碎了一個花瓶。"是管事嬤嬤的聲音，
"那可是前朝的物件兒。""噓，小點聲。"另一個丫鬟道，"聽說世子很不滿，
但礙于情面沒說。""政治聯(lián)姻罷了，世子哪會真喜歡這種嬌滴滴的貴女？
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我的手指一顫，針尖扎進指腹，血珠立刻冒了出來。
但我感覺不到疼，只覺得胸口悶得厲害。原來在別人眼里，我們的婚姻是這樣的。
難怪蕭景珩對我如此冷淡。5 海棠樹下等外面的人聲遠去，我悄悄溜出院子，
來到王府后花園的角落。這里有一棵高大的海棠樹，正值花期，粉白的花朵開得絢爛。
我靠著樹干坐下，終于讓忍了一下午的眼淚流下來。"哭什么？"一個冷冽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嚇得差點跳起來。蕭景珩不知何時站在了我面前，逆著光，看不清表情。
"世、世子......"我慌忙擦眼淚，卻越擦越多。他在我面前蹲下，
皺眉看著我："誰欺負你了？"我搖搖頭，不敢說出實情。蕭景珩沉默片刻，
突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柳眠眠，記住你的身份。你是靖王府的世子妃，
除了我，沒人能讓你哭。"他的拇指輕輕擦過我的臉頰，抹去一滴淚水。這個動作太過溫柔，
與他冷硬的語氣形成鮮明對比，我一時忘了哭泣。"我......我只是想家了。
"我小聲撒謊。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似乎不太相信，但最終沒再追問："起來，地上涼。
"蕭景珩拉我起身，他的手很暖，讓我舍不得松開。但他很快就放開了，轉身要走。"世子！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叫住他。他回頭看我。"那個......謝謝你今天的點心。
"我低著頭，聲音細如蚊吶。蕭景珩似乎怔了一下，隨即恢復冷淡："嗯。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突然覺得，也許他并不像表面那么冷漠。6 入宮風波第二天一早，
我剛起身，碧竹就匆匆進來："世子妃，聽說昨晚世子發(fā)了好大的火！""怎么了？
"我心頭一緊。"世子處置了后廚的兩個婆子和一個丫鬟，說他們背后議論主子。
"碧竹壓低聲音，"就是昨天說您......"我心頭一震。難道他聽到了那些閑話？
正說著，外面有人通報世子來了。蕭景珩大步走進來，一身墨藍色錦袍，襯得身形越發(fā)挺拔。
"今日隨我入宮。"他簡短地說，"準備一下。"我連忙點頭："是，
我這就......"話沒說完，我絆到了自己的裙擺，整個人向前栽去。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蕭景珩一把攬住我的腰，將我穩(wěn)穩(wěn)扶住。我貼在他胸前，
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氣。"......笨。"他低聲說，卻沒有立刻放開我。
我紅著臉站直身體，心跳如鼓。抬頭看他時，發(fā)現(xiàn)他耳尖似乎也有些紅。"半刻鐘后出發(fā)。
"他丟下這句話，轉身走了。7 糖漬梅子入宮的馬車上，我和蕭景珩相對而坐。車廂狹小，
我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氣息，緊張得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放。"緊張？"他突然開口。
我老實點頭："我怕......怕在宮里出錯，給世子丟臉。
"蕭景珩看了我一眼："跟著我，別亂跑就行。""嗯。"沉默片刻，
他又道："那些下人的話，不必放在心上。"我驚訝地抬頭，正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原來他真的聽到了。"我......""你是我的妻子。"他打斷我，語氣堅定，
"這一點，永遠不會變。"我的心猛地顫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明確承認我們的關系。
從宮中回來后，我發(fā)現(xiàn)房中多了一個精致的木盒。打開一看，
竟是滿盒的糖漬梅子——我從小最愛吃的零嘴。
"這是......"碧竹笑道："世子命人送來的，說是南邊剛進貢的，讓世子妃嘗個鮮。
"我捏起一顆梅子放入口中，酸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忽然想起小時候，
我常常把最愛的糖漬梅子分給一個總是冷著臉的小男孩。
那個男孩......會是蕭景珩嗎？8 舊物驚情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書房，
我踮起腳尖，試圖將手中厚重的賬本放回書架頂層。
自從發(fā)現(xiàn)蕭景珩可能是我兒時認識的玩伴后，我便開始留意各種線索。今日趁他去早朝，
我溜進他的書房，想找些蛛絲馬跡。"只要一點點就好......"我伸長手臂，
賬本邊緣終于碰到了書架。就在這時，腳下凳子突然一晃——"??！"我整個人向前撲去，
撞上了書架。幾本書和一個小木盒"啪嗒"掉在地上，盒蓋摔開，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完了完了......"我慌忙蹲下收拾，卻在看清那些物件時愣住了。
一個歪歪扭扭的荷包，針腳粗糙得可笑；幾張泛黃的畫紙，
上面是用稚嫩筆觸畫的小人和花朵；還有幾顆已經(jīng)干癟的糖漬梅子，被小心地用綢布包著。
這些......都是我小時候的東西！我顫抖著拿起荷包，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八歲那年夏天，我在外祖父家的別院遇到一個總是獨處的男孩。他比我大幾歲，整天冷著臉，
沒人敢靠近他。我卻不怕，天天纏著他玩，還把自己第一次繡的荷包送給了他。"珩哥哥，
這個給你！雖然不好看，但我繡了好久呢！""......丑死了。""那你也要收著！
不然我哭給你看！""......煩死了。拿來。"那個男孩，竟然是蕭景珩？
我捧著這些舊物，胸口又酸又脹。他竟一直留著這些，還珍藏得這么好。
9 書房秘事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我手忙腳亂地把東西放回盒子，剛塞進書架，
書房門就被推開了。蕭景珩一身朝服站在門口，目光落在我身上："你在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