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會是個好天氣,今夜繁星點點,屋內(nèi)也被月光照亮,整個房間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許青纓幫小果果起完夜,自己會出來喝杯白開水。
為了還債,她經(jīng)常需要熬夜,喝杯水幫助排毒,這是她的習(xí)慣。
走出臥室,她瞥見寧修遠(yuǎn)的房門是開著的。
許青纓眉間微蹙,暗道一聲不好。
醫(yī)生說了,這藥吃多了會有一些副作用。
“不會真夢游了吧。”許青纓嘀咕了一聲,朝客廳走去。
客廳都沒開燈,要是寧修遠(yuǎn)在客廳,那八成是夢游過來的。
許青纓也沒有把燈打開。
據(jù)說夢游的人不能被吵醒,不然會被嚇出大病來。
短短的十幾米,她感覺自己走了很久很久。
終于她還是看到了趴在茶幾上的寧修遠(yuǎn)。
許青纓面色凝重。
還真夢游了。
她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不管吧,病情越來越重;管吧,夢游了。
“怎么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
許青纓雙手揉了揉臉,深吸了口氣。
她今天失眠了。
把小果果哄睡了之后,她就一直睡不著。
她腦子里一直在算賬。
她橫算豎算,5000萬的欠款加上一套房再加上小果果以后的花銷,她怎么都填不平。
這也就算了。
家里也是麻煩不斷。
虧光了家產(chǎn)的老公還患上了嚴(yán)重的心理疾病。
種種麻煩,蜂擁而至,許青纓怕自己撐不下去。
今天柳菲給她買那雙紅色高跟鞋,她沒要,柳菲說她已經(jīng)有抑郁的前兆了,看她的眼神滿是心疼。
她解釋說是不想欠太多人情。
其實這只是次要因素,主要是因為她現(xiàn)在的家庭狀態(tài),不適合大紅色。
她穿不出那種感覺。
“怎么一下就變成這樣了,我也沒偷懶,沒有作惡呀。”
許青纓突然很想哭,她習(xí)慣性的仰頭,把眼淚逼了回去。
抿了抿唇,再睜了睜眼睛,眼眶的熱意消散。
她把客廳的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了一些,再給寧修遠(yuǎn)蓋一件薄款長袖睡衣。
輕手輕腳來到茶幾邊,她把睡衣給寧修遠(yuǎn)蓋上,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茶幾上的一張紙條。
“謝謝你的愛”。
簡簡單單五個字,卻是直擊心靈,許青纓身子晃了晃,剛剛強忍了回去的眼淚瞬間沖了出來。
她放下紙條,雙手捂住了臉。
眼淚卻根本就控制不住。
結(jié)婚6年,被外界嘲笑了6年。
起初,他們笑她為了錢,嫁給寧修遠(yuǎn)。
她自己知道,她退圈嫁給寧修遠(yuǎn),并非是為了錢,是兩家家長的撮合。
后來別人笑她嫁給了一個繡花草包。
她覺得寧修遠(yuǎn)其實還好,除了愛證明自己之外,沒什么其他毛病。
她也能賺錢,大不了虧完了,她養(yǎng)家嘛。
夫妻之間,不應(yīng)該計較那么多。
直到前些天,寧修遠(yuǎn)又虧了4個億,她的職業(yè)生涯也慘遭滑鐵盧。
她的心態(tài)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這個家,已如風(fēng)中殘燭。
她是個很傳統(tǒng)的女人,只要有一絲可能,她的家就不能散掉。
可當(dāng)?shù)弥獙幮捱h(yuǎn)‘夢游’后,她還是很難過。
感覺自己真是倒霉透頂,老天要把她往死里逼。
她怎么也沒想到,‘夢游’的寧修遠(yuǎn)會寫出這五個字。
這五個字,瞬間擊碎了她頭頂所有的陰霾,讓她立馬活了過來。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現(xiàn)在是有些困難,但兩個人一起經(jīng)營,家肯定是不會散的。
“會好起來的。”
許青纓看著趴著呼呼大睡的寧修遠(yuǎn),雖是淚雨滂沱,但臉上掛著笑意。
她喝了杯水,取出安眠藥吃了兩顆。
她要睡覺,明天開始振作起來,她起床就去一趟公司。
《我與音樂》的通告,降價就降價吧,只要人設(shè)那些包裝好一些,也是可以談一談的。
臥室的門關(guān)上,寧修遠(yuǎn)就直起了身子。
剛剛他聽到了許青纓的抽泣聲。
“這老婆真好,這么好哄,才寫幾個字就這么感動了?!?/p>
寧修遠(yuǎn)伸了個懶腰,在沙發(fā)上睡了過去。
清晨,他是被許青纓叫醒的。
和早教突擊班的老師約好了9點到,她也得去公司一趟。
“你開柳菲那輛車吧?!睂幮捱h(yuǎn)道。
昨天柳菲說給他們兩夫妻留一輛,晚上逛完街就開過來了。
都住一個小區(qū),很方便。
“你真騎摩托車去?”許青纓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
“是的呀?!惫麚尨鸬?,“摩托車,嘟嘟嘟,我是車上快樂的小豬豬?!?/p>
許青纓無語的笑了笑,孩子還小,還沒有‘自卑’的概念。
不過,寧修遠(yuǎn)真要騎摩托,還是讓她震驚了一把。
她以為寧修遠(yuǎn)說說而已,即便是買了,也鼓不起勇氣去騎。
以前的寧修遠(yuǎn),別說是摩托車了,百萬以下的車,他都不帶看的。
寧修遠(yuǎn)遞了個印有小青蛙的頭盔給果果。
“出發(fā)吧,果果今天要好好聽課。”寧修遠(yuǎn)笑呵呵的道。
“yes,sir!”果果敬了個禮。
許青纓被這樂觀的兩父女給逗得笑了起來。
一家人來到車庫,寧修遠(yuǎn)把果果抱到了前面坐著。
果果開心的大笑。
許青纓輕咬唇瓣,老公和女兒都這么樂觀,她也要好好工作,好好賺錢。
“走啦?!睂幮捱h(yuǎn)沒有回頭,揮了揮手。
“騎慢點,注意安全?!痹S青纓叮囑道。
“放心。”寧修遠(yuǎn)發(fā)動車,熟練地騎了出去。
開什么玩笑,就這小電瓶車,他輕松拿捏,那種時速200多的大摩托,他都能輕松駕馭。
他可是拍了不少摩托戲的。
一路騎行,早教班距離小區(qū)六七公里,途徑一段很是擁堵的路段。
今天也不例外,上班早高峰。
寧修遠(yuǎn)卻是見縫插針的往前騎著。
“爸爸,我們要注意安全?!惫暗?。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它永遠(yuǎn)不會堵車~~~”寧修遠(yuǎn)哈哈笑道,“爸爸寫的歌,好不好聽?!?/p>
“好聽好聽,爸爸,爸爸,教我唱。”果果拍著手道。
寧修遠(yuǎn)一邊在縫隙里穿插,一邊教著女兒唱歌。
歌教會了,堵車的路程也走了一半。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它永遠(yuǎn)不會堵車~~~”
“嘟嘟嘟嘟嘟嘟嘟……”
果果坐在前邊,搖頭晃腦的唱著歌。
正好有輛帕納梅拉被堵在中間,后座有個混血男孩伸出了腦袋。
聽到果果的歌聲,他一臉憤恨。
“媽媽,憑什么她坐摩托車還能這么高興!”
本就被堵得煩躁的女人扭頭一看,居然是昨天罵她的父女倆。
女人狠狠摁了一下喇叭。
但寧修遠(yuǎn)壓根沒有搭理他們母子倆,在縫隙中揚長而去。
許青纓這邊則是一路暢通,二十五分鐘就到了公司。
剛要上樓,顧琳就把她給攔了下來。
“哎喲,你怎么來了,咱們車上說。”顧琳拉著許青纓來到了車庫。
坐在車上,許青纓問怎么了?
“沒看微浪吧,麻煩大了?!鳖櫫漳贸鍪謾C,點了幾下,遞給了許青纓。
許青纓瞥了一眼,她上熱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