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川抱著溫南音就往外沖。
“小叔叔……”
就連沈望舒叫他也沒有反應(yīng),只是拼命往前跑去,嘴里喊著:“醫(yī)生,醫(yī)生……”
溫南音躺在床上,手拼命地抓著身下的被褥。
“靜心,靜心……”
直到醫(yī)生一針鎮(zhèn)定打下去,她才終于睡了過去。
看著在夢中都還在流淚的溫南音,謝知川緊緊握住她的手,一遍遍溫柔地擦拭著她眼角的淚。
“南音,你究竟是怎么了。”
迷糊之中,溫南音麻木地起身。
“南音?”
謝知川滿臉迷茫,溫南音只是熟練地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服。
“溫南音,你這又是做什么!”
剛泛在謝知川心口的那一絲憐惜,陡然因憤怒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一把拽住溫南音的手腕。
“你就是為了這個(gè)目的,特意自虐?!”
手腕在大力摁壓下,滲出了更多血液。
可她卻像是不知道痛一般,頭微微朝著謝知川靠去。
衣服已經(jīng)全都被她解了下來,裸露的肌膚全都曝光在謝知川面前。
青紫交錯(cuò)的傷痕刺入謝知川的眸中,讓他再沒了往日的淡然。
“南音……”
最后目光停留在胸前遍布的刺青上。
一筆一劃全都是謝知川。
字字重疊,他有一瞬間的恍惚,就像不認(rèn)識這三個(gè)字一般。
窗外的風(fēng)吹過,溫南音忍不住打了個(gè)寒顫。
他連忙用被子將她包裹起來,只是手控制不住地顫抖,唯恐傷到她一般。
“南音……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許是感受到等待多年的懷抱,這難得的溫暖讓溫南音終于回過了神來。
“你在佛寺里,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終于……
還是要被發(fā)現(xiàn)了嗎?
“我……”
話剛開口,門忽然被打開。
“汪汪汪……”
狗吠的聲音讓溫南音頓時(shí)一僵,冷汗瞬間沁透了全身。
“小叔叔,謝謝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
沈望舒晃了晃手中的狗繩。
她像是沒有察覺到房間的不對勁,也像是忘記了之前發(fā)生的事,將狗繩往溫南音手中遞去。
“小嬸嬸這是安生,它可乖了,你要不要和它一起玩玩?!?/p>
天真的語調(diào),可聽在溫南音的耳里卻生出另一番意味。
她猛地甩開沈望舒的手,身子不住往后退去。
“不要,不要過來……”
裹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來,沈望舒捂著嘴驚呼了一聲。
“小嬸嬸,你真愛小叔叔,竟還真的貼了這些東西??!”
“貼?”
謝知川的眼神瞬間一變,看向溫南音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猜忌。
“小嬸嬸剛回來的時(shí)候,就托我去找有沒有定制紋身貼的?!?/p>
沈望舒捂著嘴笑了起來,還對著謝知川挑了挑眉。
“小叔叔我真羨慕你。”
謝知川目光凌厲而銳利,仿似想要徹底看穿面前的溫南音。
“所以這些都是假的?和你自殘一樣,只是為了讓我心疼?!”
“溫南音,這就是你的目的?!”
溫南音腦海里一片混沌,對謝知川的質(zhì)問充耳不聞。
只是緊緊將自己縮靠在角落里。
腦海里滿是那在佛寺里待著的日日夜夜。
一次次非人般的虐待,她從未放棄過逃離。
在好不容易偷到客人手機(jī)的那天,她顫抖著給謝知川打去了電話。
“小叔叔,救我……”
回應(yīng)她的,是沈望舒的聲音。
“知川在給我挑選禮物哦,可沒有時(shí)間救你?!?/p>
她甚至沒有叫他小叔叔。
緊接著,就是她提高音調(diào)的聲音。
“小叔叔,小嬸嬸打電話來說想你了……”
“掛掉。”
簡單兩個(gè)字,斷了她所有的盼望。
她被抓到,鞭子不要命地往身上抽去。
“竟然還想要逃?你以為就你現(xiàn)在這樣還能有人要?”
“求救了又怎么樣,你那京圈佛子愿意給你一個(gè)眼神嗎?”
“不自量力!都到現(xiàn)在了還學(xué)不會靜心!”
她被關(guān)在小黑屋里,旁邊是嘀嗒的水聲,抬眸便瞧見一條黑犬眼冒綠光地盯著她的傷口。
“汪汪汪……”
狗在不住地吠叫著,它終于張開了血盆大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