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枳是腫著眼,腫著嘴走出的器材室。
器材室外面還是站了三個人,他們聽到動靜,個個都好奇的看向江枳。
張嬌嬌親昵的挽著謝玉瑾的手臂,甜甜的朝她笑。
沈歲歡環(huán)著胳膊,嘴唇翹起,她就喜歡看見江枳這一副狼狽的樣子。
“喲吼,你哭什么?你不是挺能耐?”
江枳是個極愛面子的人,她毫不客氣的回懟:“你天天很閑?就喜歡在這里看好戲?”
如果不是沈歲歡按著不讓她走,她能受這屈辱?
她不但不能受這屈辱,她還會親自看到沈斯年躺在病床上難受的樣子。這使她感到快樂。
“哈哈哈哈……”沈歲歡這才注意到江枳被咬破的下嘴唇,她捂著肚子取笑道:“但愿你能一直這么嘴硬?!?/p>
“放心好了,肯定比你的硬。”
“哪里硬了,這不挺軟的嗎?”
江枳:“……”
還不是沈歲歡害的。
江枳冷冷瞟了沈歲歡一眼,掠過她時,狠狠扛了一下。
沈歲歡被扛的稍微踉蹌幾步。
她把玩著長長的頭發(fā),微微挑眉,語氣略帶幾分輕佻:“學(xué)校里的謠言是你自己傳的吧?你和序哥不清不白?你就這么想利用他?”
江枳猛的頓住腳步。
她抬頭,看向遠(yuǎn)處形形色色的行人,他們?nèi)宄扇?,各自都有各自的好朋友?/p>
“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我們幾個,我們沒說,你覺得會是誰說的?”沈歲歡繼續(xù)朝江枳走近,一只手冰冷的搭在江枳的肩上,湊近她,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序哥身在局中看不清楚,但我們幾個還是很了解你的為人的。”
“我勸你最好收起不該有的心思,在分手之前不要做對不起序哥的事。”
江枳鼻子一酸,側(cè)過臉推開沈歲歡搭在她肩上的手。
是她傳的,但沒這么離譜,她也沒料到林彎彎這么會添油加醋,這林彎彎,該死。
藏在校服口袋中的手不斷收緊。
有一群這樣事事為他考慮的朋友,是秦序的命好。
只可惜,江枳沒有朋友,沒有靠山,有的只是自己。
“是我傳的,那又怎樣?時間一到我立刻消失,用不著你提醒。”
等江枳走遠(yuǎn)后,秦序才悠悠從器材室出來,他的嘴唇也有些紅潤。
一臉吃瓜相的池逾白嬉皮笑臉的走過來。
“序哥,今天能陪我們幾個去打會球了嗎?”
”嗯?!鼻匦虻瓚?yīng)了聲,看得出來,他心情還算不錯。
這么久了,池逾白就等著這一天呢。
秦序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他們幾個在一起好好打一場酣暢淋漓的籃球了。
他們兄弟幾個全都知道秦序喜歡江枳,可偏偏江枳喜歡去舔那個落魄的沈斯年。搞得秦序好幾個月都沒心情跟兄弟幾個出去。
沈斯年都比不上秦序一根頭發(fā)絲,也不知道江枳是怎么想的。
偏偏秦序也只會在她身后默默的守候。
守候有個屁用!
這江枳也沒那么難追啊,昨天,也就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吧,他們就成了男女朋友。
秦序還是有點手段的,畢竟是海市第一帥,有了這張臉,還需要什么手段?
但只有秦序和江枳本人知道,那純屬是被迫的。
不敢不同意。
學(xué)校食堂里。
等江枳到的時候,她最愛的蝦尾面已經(jīng)被賣完了,最后只能隨便買了碗面,端著碗找了個角落開始干飯。
吃到一半時,頭頂突然落下一抹陰影。
江枳抬頭,是沈斯年!
“江枳?!?/p>
她心中一沉,厭惡感油然而生,面上卻很平靜。
并沒有理會他,低著頭繼續(xù)吃自己的面。
“你就算想氣我,也不能隨隨便便找個男人做那種事!”沈斯年冷著臉坐在江枳對面的位置喋喋不休?!扒匦蛩L(fēng)流成性!我不允許你這么糟蹋自己?!?/p>
“女孩子的名聲最重要了,你難道沒考慮過以后嗎?”
江枳咬著牙,放下筷子吼道:“沈斯年!能不能滾???”
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讓沈斯年渾身一頓。
反應(yīng)過來后的他似乎有些生氣,他一字一頓道:“江枳,你難道不打算和我說清楚嗎!”
“你為什么要這么作賤自己,跟他睡覺對你有什么好處?你在有錢人的眼里不過是一個玩物而已,你能不能別為了氣我而……”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響徹在食堂。
沈斯年直接僵硬在原地,臉上滿是震驚。
左臉上有一個明顯的巴掌印,她剛剛下的是死手。
這個點的食堂雖然人不多,但稀稀疏疏的幾十人還是把目光放在了他們身上。
其中還有很多認(rèn)識一中學(xué)生會主席沈斯年的人。
一個個的都停下了腳步,瞪著不可置信的瞳孔。
“江枳,你瘋了。”沈斯年拍案而起,眼中流露出一絲陰狠。
兩人在眾人的目光中瘋狂對峙,氣勢誰也不輸誰。
江枳咬著牙,把發(fā)紅發(fā)麻的右手藏在身后。
今天的所有怒氣全都攢在了這一巴掌上,不遺余力,導(dǎo)致她的胳膊都有些疼。
“沈斯年,你現(xiàn)在是以什么身份教育我?!你有什么資格?”
“你可是我的好閨蜜林彎彎的男朋友啊,你的手伸這么長?連女朋友的好閨蜜的事也要管?”
忽地,沈斯年的神色沉了下去,她怎么會知道,是林彎彎。
事情似乎偏離了沈斯年預(yù)想的軌道。
他原本只是想讓江枳內(nèi)疚,讓她覺得自己越來越配不上他,好徹底操控她。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他只能壓下心里的怒火耐心解釋:“江枳,你別誤會,我跟她清清白白的?!?/p>
“清清白白?都睡一起了還叫清白?那怎樣才叫不清白?”江枳輕輕抬眸,左手用力扇在他的右臉上。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
猝不及防。
沈斯年直接暴怒,抬手就打算還手。
“江枳,你瘋了?”
好在江枳早有防備,她猛的向后退去。
繼續(xù)大聲質(zhì)問:“你和她睡一起了,憑什么還要吃我送的早餐?為什么還要收我送的禮物?”
瘋吧,要瘋一起瘋。
沈斯年摘下眼鏡放在桌子旁,兩邊臉一邊高一邊低,巴掌印十分明顯,眼里透著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