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女兒晚自習(xí)回家路上被人拖進小巷,慘遭凌辱。
身為律師的妻子明知道我不在場,卻作偽證指認我是連自己女兒都不放過的禽獸。
我想找她質(zhì)問,卻意外在行車記錄儀中聽到她與白月光的對話。
“那晚的目擊證人已經(jīng)全部給了封口費,以后你再干這種事,別妄想我給你擦屁股!”
男人漫不經(jīng)心地笑道。
“誰讓那小丫頭撞破我們的好事,正好用那孽種把裴時禮送進監(jiān)獄,這樣咱們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我氣得渾身顫抖,而妻子卻認定我無法脫罪,陪著白月光接手我所有的項目。
殊不知,他們剛踏上飛機,一直昏迷的女兒就醒了過來,指認了真正的兇手。
......
很早前我就知道,死對頭公司的陳江樾是沈明媚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但我卻沒有想到,她明知道陳江樾害得女兒生命垂危,還主動幫他遮掩,妄圖將一切罪名都推到我身上。
車在沈明媚的事務(wù)所外停下,看到里面還亮著燈,我艱難挪動腳步走到門外。
她眉頭緊鎖靠在沙發(fā)上,面前的手提包里裝滿現(xiàn)金。
“拿著這些錢把那天晚上看到阿樾的人都送出國,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一點線索。”
她的朋友收好錢后提醒道。
“真的不給裴云珠繳費嗎,醫(yī)院通知明早還不去繳費的話,可能就要停掉對她的治療,她畢竟是你的親女兒,萬一出事怎么辦?”
沈明媚聞言,眼睛便陡然亮了起來。
她冷哼一聲,語調(diào)輕快許多。
“我這么做也是為裴云竹好,她傷得那么重,就算是吊著一條命也是活受罪,不如早點投胎。”
“況且,誰知道她那天晚上究竟有沒有看到阿樾的臉,我絕不容許有任何威脅到阿樾的東西存在。”
“如果她運氣好能撐到裴時禮認罪坐牢,那我就重新給她治療,就算是對她的補償。”
沈明媚冷漠的模樣,好像躺在醫(yī)院里性命垂危的是一個和她毫不相干的人。
就連她的朋友也忍不住皺眉。
“可是一旦裴時禮認罪,他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你們畢竟結(jié)婚這么多年......”
沈明媚沉著臉打斷朋友的話,直接將辦公桌上的全家福相框摔在地上。
相框摔得七零八落,她小心翼翼撿起夾層里的一張舊照片,懷念地看著照片上青澀的她和陳江樾。
“當初如果不是裴時禮給我下藥,趁我意識不清醒讓我懷上這個孩子,我又怎么會和阿樾分開!這本來就是他欠我們的?!?/p>
“這些年我不知道多少次將裴時禮的重要資料送給阿樾,可他的公司竟然還沒垮,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逃掉!”
車鑰匙被我掙斷,沈明媚送我的粉水晶串散落在草叢中,沾滿我的血和塵土。
我和沈明媚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中間分開數(shù)年。
再次見到她時是在酒店,還是實習(xí)律師的她昏迷不醒地被兩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帶往酒店房間。
我將她救下,準備離開時她卻突然蘇醒,緊緊纏著我的身體求我?guī)蛶退?/p>
那晚過后,我和沈明媚求了婚,她也興高采烈地應(yīng)下。
婚后數(shù)年,不管我的事業(yè)和生活上遇到多大的麻煩,她都無怨無悔的陪在我身邊。
我一直都以為她就是這世上最好的妻子。
卻沒想到她竟一直認為當年是我給她下的藥,我這些年遇到的麻煩也全都是她一手造成!
想到躺在醫(yī)院的女兒凄慘的模樣,我的心便如同在烈火上烹烤,萬分煎熬。
為了及時給女兒繳費,我忍住沖進去和沈明媚對峙的沖動,上車離開。
因為賬戶被凍結(jié),我只能回家取之前存放的現(xiàn)金。
就在我拿完錢準備去醫(yī)院時,尖銳的鳴笛聲卻在門外響起,緊接著,我便被一群人堵在家中。
“裴時禮!云珠被你害得那么慘,現(xiàn)在還生死未卜,你不僅沒有絲毫悔過之心,竟然還想畏罪潛逃!”
2
“早知道你會做出這么惡毒的事情,當初被你下藥意外懷孕的時候我就該將這個孩子打掉,也免得她來這世上受苦?!?/p>
“沈明媚,真正害云竹的人是誰你心里清楚!”
我紅著雙眼沖上去抓住陳江樾的衣領(lǐng),一拳拳砸在他的臉上,很快他的口鼻便鮮血齊流。
“陳江樾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我要你給我女兒償命!”
“沈明媚,云竹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竟然幫著這個畜生隱瞞真相,你還是人嗎!”
四個警察將我按住,才勉強將陳江樾解救出來。
沈明媚連忙上前將他扶起來,看著他臉上的傷眼底滿是心疼。
這一幕深深刺痛我的雙眼。
陳江樾只不過受一點皮外傷她就心疼成這樣。
可我們的女兒呢。
被送到醫(yī)院的時候遍體鱗傷,氣息微弱到幾乎沒辦法察覺。
看到沈明媚垂眸,我用近乎哀求地語氣開口,“不管什么事都等給女兒繳完費再說行不行,她還等著錢救命?!?/p>
可終究,還是讓我失望了。
沈明媚沒有任何猶豫地沖上來甩了我一巴掌。
“你不過是想接近女兒害死她,以此來掩蓋你的罪行!就算是再多的醫(yī)藥費我也交得起,怎么可能讓她沒錢治病?!?/p>
說著,她淚眼汪汪看向警察,直接走到我們家的地下室入口打開門。
“他早就對云竹圖謀不軌,這里面放著的都是他給云竹買的衣服,他手機里面還有購買記錄?!?/p>
等到眾人看清地下室的情況后,憤怒的眼神恨不得將我凌遲。
女兒上小學(xué)后,我便將地下室打造成她的秘密基地。
而里面那些看起來怪異的衣服,都是她的二次元cos服,因為女兒有分寸,所以我很支持她的愛好。
這些沈明媚明明都知道,也一直贊同。
可現(xiàn)在這些卻成為她污蔑我的“罪證”。
任憑我如何解釋,眾人都不肯相信我的話。
不知道哪個鄰居直接拿著一塊石頭朝我砸了過來,我的額頭被砸得鮮血直流。
“真是畜生,難怪總見他和女兒在一起,還以為他是個負責的好父親,沒想到竟然這么齷齪!”
“不能因為他是受害者的父親就放過他,這種人必須死刑!”
眾人的唾沫星子幾乎要將我淹沒。
沈明媚見我的解釋無用,便乘機繼續(xù)道。
“上一次我晚上加班你便對云竹動手動腳,如果不是阿樾來找我咨詢法律問題恰好撞見,就要被你得逞?!?/p>
“我本想給你個機會,可沒想到卻害死了云竹,是我這個做媽媽的失職,我該死!”
沈明媚哭著跪倒在地,儼然一副好母親的模樣。
見狀,我想起車上記錄儀的錄音,連忙開口道。
“警察同志,記錄儀上有他們二人事后的談話,足以證明陳江樾和我女兒出事脫不了干系!”
“據(jù)我了解,那天晚上陳江樾根本沒有不在場證明。”
陳江樾眼睛閃爍一瞬,很快恢復(fù)如常。
他笑著看向我,嘲諷道。
“你還真是想脫罪想瘋了,我沒記錯的話你大學(xué)時候做過配音,換成我的音色偽造談話對你來說應(yīng)該很簡單吧?!?/p>
不等我說什么,沈明媚便起身擋在陳江樾的面前,眼神冷得像是要將我刺穿。
“誰說阿樾沒有不在場證明了,我可以為他作證,事發(fā)當時他正在事務(wù)所和我談公事,我這里有當時的監(jiān)控。”
3
“裴時禮,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可說?現(xiàn)在你老實認罪,女兒將來醒來后我不會告訴她真正的兇手是誰,就當你這個做父親的意外死了?!?/p>
不可能,害了女兒的人就是陳江樾!
可為什么沈明媚的手里會有他在事務(wù)所的監(jiān)控?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憐的孩子以后該怎么走出陰影,還是趕快把他抓起來,免得孩子醒來看到他受不了!”
“這位陳先生我見過,對沈明媚和孩子都很好,絕對不像是做這種事情的人,他總來裴家肯定是想警告裴時禮?!?/p>
“如果不是你做的,你妻子怎么會幫著外人指正你?你身邊最親近的人都這么說還能有假?”
我被銬住后,沈明媚悄悄走到我身邊。
“要是不想讓云竹遭受更多痛苦的話就乖乖認罪,一天抓不到兇手,我就沒辦法靜下心來去醫(yī)院照顧她?!?/p>
“你做夢,我一定會讓害云竹的人付出代價!”說著,我滿懷恨意地看向陳江樾,我一定要讓他用這條命來償還女兒!
沈明媚不悅地皺眉,但見警察走過來便沒再說什么。
被關(guān)到看守所的當晚,我便又被放了出來。
就在我以為真相大白的時候,卻看到沈明媚站在門外。
“裴云竹快不行了,所以我特意來做擔保給你辦了取保候?qū)彛屇闳ヒ娝詈笠幻??!?/p>
耳邊一片轟鳴,腦海中不斷回蕩著沈明媚的話,連日的擔憂和奔波讓我終于撐不住,在她的刺激下暈倒。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綁在女兒出事的廢棄小巷。
我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脫去一半,可身體還是充斥著難以言喻的燥熱。
沈明媚戴著手套,滿臉嫌惡地朝我走來。
“你要干什么,女兒呢,我要去見她!”
一開口,我便發(fā)現(xiàn)嘴里干得厲害,腦袋也越來越暈。
“沈明媚!”
看著她步步逼近,我?guī)缀跻獙⒆约旱难酪椤?/p>
“老夫老妻這么多年你也不用害羞,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肯認罪,我只能弄一些你的DNA將證據(jù)鏈補全,讓你沒機會翻身?!?/p>
沈明媚的手剛要碰到我,便被我用盡全力踹飛出去。
她吃痛地捂住手,口中發(fā)出一聲低呼。
很快,又一道身影從暗處走來。
“我就說他沒那么容易妥協(xié),用血也是一樣的,你先出去等我,免得這條瘋狗傷到你?!?/p>
陳江樾拿出一根五厘米長的針,整根沒入我的手指。
劇痛讓我的青筋暴起,牙齒也咬得咯吱作響。
沈明媚只是看了一眼,便快步走出去放風(fēng)。
看著我痛苦不堪的模樣,陳江樾臉上露出獰笑。
“裴時禮,真是沒想到沈明媚最后竟然被送上你的床,早知道我該早點享用一下的?!?/p>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晚,你女兒不僅和她長得很像,而且比當年和我在一起的沈明媚還要嫩,嘖嘖嘖......”
“就是被你養(yǎng)的太嬌弱了點,我還沒怎么對她下手,她竟然就差點咽了氣?!?/p>
“不過姜還是老的辣,這幾天下來我覺得還是沈明媚這種上了年紀的女人更有韻味一點,她對我可是有求必應(yīng),聽話的很。”
說著,他故意俯下身給我看他衣領(lǐng)下的紅痕。
可我的目光卻落在他衣服沒遮擋住的半塊紋身上。
這紋身怎么這么熟悉?
4
我還沒回憶起,陳江樾便猛地抽出針,將我的血滴在巷子角落隱蔽的地方。
做好一切后,他得意地看著我。
“本來我想等你女兒成年再來找她的,可誰讓你前段時間突然發(fā)行新游戲,搶走我公司的市場呢?!?/p>
“沈明媚那個廢物,偷個源文件都偷不出來,我只好自己動手給你點教訓(xùn)了。聽她說你手里還有好幾個沒完成的游戲設(shè)計,我都會好好完成并從我的公司發(fā)行的?!?/p>
“對了,為了讓你們父女早點在下面團聚,我會讓沈明媚放棄你女兒的治療?!?/p>
聽到陳江樾要害死女兒,我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直接掙脫繩子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
“陳江樾,去死!”
我騎在他身上,死死掐著他的脖子。
陳江樾掙扎間衣服敞開,讓我更加清楚地看到他身上的紋身圖案。
就在我分神時,腦袋被人重重砸了一下。
一股暖流從額頭流下,眼前一片血紅。
沈明媚將磚頭扔掉,扶起陳江樾,眼底怒火燃燒。
“裴時禮,當初如果不是你卑鄙無恥給我下藥,怎么可能將我從阿樾身邊搶走,這些年是你欠阿樾的,你早該還了。”
“還有那個流著你血液的骯臟孩子,的確也沒有搶救的必要!”
聽她提起舊事,我終于想起在哪里見過那個紋身。
當初將昏睡的沈明媚送給兩個中年男人的人,雖然我沒看到臉,但卻看到他胸口的紋身。
是陳江樾給她下藥將她送給那兩個中年男人的!
就在我準備開口告知沈明媚真相,陳江樾卻湊到我耳邊小聲道。
“其實我來找你女兒的事情沈明媚一直都知道,所以她才會提前找好和我相像的人打扮成我的模樣錄下不在場證明?!?/p>
“在她眼里,你們父女倆的命還不如一條狗?!?/p>
說完,他突然驚呼一聲,一旁的沈明媚不問緣由沖上來便將我踢開。
“裴時禮,你還真是冥頑不靈,竟敢傷害阿樾!我會將你名下所有財產(chǎn)都轉(zhuǎn)移到阿樾名下,算是對他的補償?!?/p>
看著二人遠去的身影,我的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當我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病床邊還有幾個看守的警察。
想到生命垂危的女兒,我連忙跳下床跪在他們面前。
“求求你們讓我先去給我的女兒繳費,她的情況很危險,求求你們!”
可警察還沒說話,便被醫(yī)生急匆匆叫走,我被拷在床上根本沒辦法離開病房。
想到孤零零躺在病房的女兒,我的身體和心都越來越冷,眼底一片灰敗。
難道我真的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兒沒命嗎。
巨大的惶恐幾乎要將我淹沒,偏偏在這個時候,沈明媚給我發(fā)來兩張機票的照片。
緊接著,便打來的電話。
陳江樾得意的聲音率先傳來。
“聽說你費盡心思多年才在蘇城建立公司,不過很快就是我的了?!?/p>
沈明媚也冷聲道。
“我要陪阿樾接手公司這幾天趕不回去,我已經(jīng)提前安排好人去幫我處理裴云竹的后事,如果她不行了你就讓醫(yī)院聯(lián)系這個人,不要打擾我?!?/p>
我的雙眼瞬間血紅,剛要開口,兩個警察就匆匆跑進來。
“裴時禮,你女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