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您已成功預(yù)定假死服務(wù),我們將為您定制新身份,以及仿真尸體?!?/p>
“請您在七天內(nèi)付清尾款?!?/p>
辦完手續(xù)后,林聽晚一瘸一拐地轉(zhuǎn)身,盡量快地趕往藥店。
進了門,林聽晚下意識躲避著店員打量的目光,快速到藥架前拿走陸江嶼點名要她買的藥。
不能讓陸家察覺不對。
假死計劃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旦暴露,她就無法逃離了。
“她就是林聽晚。”
有店員認出了她。
“林聽晚?A大藝術(shù)系系花?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
“嘖,剛從牢里出來的。陸總開除了她的學(xué)籍,全行業(yè)封殺。她現(xiàn)在指不定要靠撿瓶子度日呢。”
“怎么會?陸總?cè)昵安皇莿側(cè)蛑辈ハ蛩蠡閱???/p>
林聽晚拖著殘疾的右腿,低垂著頭走到收銀臺前。藥品盒子被攥得變了形。
“你好,結(jié)賬。”
店員翻個白眼掃藥盒二維碼,毫不避諱地跟同伴議論著:“她當(dāng)年差點就成為總裁夫人了,誰知道連小姑子的醋都吃?居然指使歹徒玷污陸總妹妹!”
“最后,陸總妹妹自殺流產(chǎn)?!?/p>
“陸總親手拿掉了他和林聽晚的孩子,把人送進監(jiān)獄。”
店員將藥品遞過來,眼神鄙夷不屑。
“當(dāng)媽的作惡多端,害死了孩子,最后身陷囹圄、名聲盡毀。”
“自作孽不可活!”
林聽晚接過塑料袋的手猛顫,“孩子”二字如同淬毒的銀針一般,精準(zhǔn)無誤地刺向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
三年前,她在婚禮前夕查出懷孕,本以為是雙喜臨門,可還沒來得及感受胎動,就被陸江嶼強行送上手術(shù)臺墮胎。
就因為他養(yǎng)妹自殺時留下的那一封遺書。
她莫名其妙背負罪名。
在里面,她被好生“關(guān)照”,斷了一條腿,少一顆腎。好不容易熬到出獄,面對她的是父母雙亡的噩耗,緊接著被陸江嶼強迫留在何姣姣身邊贖罪。
她本是藝術(shù)系最有天賦的學(xué)生,這雙腿本應(yīng)該站在舞臺上,卻永遠失去了起舞的可能。
因為一段失敗的感情,她失去了孩子、父母、學(xué)業(yè)、事業(yè)。
但她不會放棄。
她偏要活下去!她要帶著父母的期盼,勇敢的,精彩地活下去!
外面下起了漂泊大雨,寒意刺骨。想到假死合同,林聽晚心中燃燒著希望。她將那袋子藥護在懷里,沖進雨幕中,跌跌撞撞地向陸家老宅方向出發(fā)。
到達陸家時,氣氛明顯不對。馮管家神情后怕,看到她時染上了憤怒。
渾身濕漉漉的林聽晚緊緊抓著那袋完好無損的過敏藥。
她知道又是何姣姣出了什么差池。
“看來三年的牢獄生活沒有讓你記住教訓(xùn)?!?/p>
陸江嶼從樓上下來。
“當(dāng)年我引狼入室,讓你有機會毀了姣姣。她再也沒辦法當(dāng)媽媽了!她不恨我失職,還給我捐腎?!?/p>
“她變得那么脆弱。”
“一個過敏就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他死死盯著她,語氣帶著慍怒,以及失望。
“我真恨自己愛過你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
林聽晚的身子不住顫抖,溫?zé)岬男南袷潜槐?。入獄后,何姣姣強行割了她的腎,卻對陸江嶼說捐腎的是她自己。
再也無法做媽媽的是她,給他捐腎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