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結果依舊沒有改變。
尸檢報告顯示,我媽是急性心肌梗塞導致的心臟停搏。
也就是醫(yī)生所說的心源性猝死。
法醫(yī)沒有在他身體里檢查出任何能導致心臟驟停的藥物成分。
“這也是一場意外。”
“那那條短信又是什么意思?”
沒有人能給我答案。
我只覺得頭皮發(fā)麻,每一次呼吸都猶如刀割。
太痛了……
冉思凡說過的話,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詛咒。
不到一個月,我妹妹和媽媽都相繼去世。
這怎么可能是巧合呢?
一定和冉思凡有關。
我只想趕快找到她,問個清楚。
可我根本沒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
就在我苦惱時,她卻主動送上了門。
我媽媽的葬禮,她一襲黑衣現(xiàn)身。
為我媽媽獻上一束白菊。
“你到底是誰?我媽還有我妹妹是不是你害死的!”
我不管不顧,揪住她的衣領歇斯底里質(zhì)問。
她卻始終面不改色。
“我已經(jīng)說過了,這是命?!?/p>
“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和鄒季言結婚,往后還會有更多的事情發(fā)生。”
她掙開我的手,眉頭微微一皺。
“你手好涼啊?!?/p>
下一秒,他竟從兜里掏出一雙手套。
“戴上吧,外面很冷?!?/p>
“你這個殺人兇手!少跟我貓哭耗子假慈悲!”
我恨不得撕碎了她。
可她呢,好像根本沒感覺到我的恨意。
依舊淡淡的,把手套塞進我的懷里。
她轉身要走卻被我死死拽住胳膊。
“不許走!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她回頭,深深看了我一眼,滿目哀戚。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可以隨時找我?!?/p>
“但今天是你媽媽的葬禮,把該做完的都做完吧。”
她走了。
那天之后,我便開始發(fā)燒。
極致的悲傷令我痛不欲生。
鄒季言因為公司的事在外出差,沒有陪在我身邊。
只是每晚都會給我叫一份生滾粥。
都是我愛吃的。
三天過去,我終于退了燒。
鄒季言出差回來,給我?guī)Я嗽S多禮物。
那些昂貴的包和首飾,并沒有讓我感到開心。
可我不想壞情緒傳染給他。
只能生硬咧出個笑。
他沒看出我的勉強,抱著我親了一口。
“小雨,只要能讓你開心,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也能為你摘下來?!?/p>
“別難受了,人都會死,沒什么大不了的?!?/p>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是快遞。
薄薄的信封里只有一張照片。
是鄒季言和一個女人的合照。
鄒季言緊緊摟著她的肩膀,親密非常。
看見寄件人,我心里咯噔一下。
竟然是冉思凡。
“……這照片是怎么回事?”
鄒季言臉色霎時變得有些不自然。
“沒什么,這是我之前的女朋友?!?/p>
“我們兩年前就分手了?!?/p>
看著照片里女人嬌艷的臉,我心中疑云叢生。
冉思凡為什么會突然給我寄來這張照片?
她到底有什么用意?
我緊緊盯著鄒季言,想要捕捉他表情里所有破綻。
終于,他繃不住了,宛若泄了氣的皮球。
“小雨,我跟你說實話吧……”
“照片里的這個女人叫冉曼曼,的確是我的前女友?!?/p>
“三年前,我因為性格不和向她提出分手,可她性格實在太過偏激,威脅我只要離開她就自殺……”
“我本來以為她只想嚇嚇我,卻沒想到,她竟然來了真的,分手第二天,她就在家里,割腕自殺了……”
冉曼曼……冉思凡……
“所以,冉思凡和冉曼曼是什么關系?”
“我記得,冉曼曼有個妹妹就叫冉思凡,雖然我沒見過她,可年齡上,的確是相符的?!?/p>
胸口一窒,我捏著那張照片的手不住顫抖。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冉思凡的身份?”
他不可置否,聳了聳肩:“我的確知道……可你妹妹和你媽媽的死,不是和她沒關系嗎?”
“我只是不想節(jié)外生枝罷了。”
說完,他又把我摟在懷中。
“冉思凡只是想報復我罷了,她搞出這么多的事,就是想替她姐姐出口氣。”
“別想太多了,你放心,她掀不起什么風浪?!?/p>
鄒季言的安慰不僅沒有讓我冷靜,反而適得其反。
我猛推開他,質(zhì)問:“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身份,為什么要裝作毫不知情?”
“我媽媽我妹妹的死都和她有關!”
“小雨,警察已經(jīng)說了,她們的死是意外,你別胡思亂想了?!?/p>
他伸手拉我,又被我甩開。
“你別沒完沒了?!?/p>
原本溫柔的臉色霎時變得陰沉。
他將茶幾上的杯子掃落在地,啐了句臟話。
破碎的玻璃碴濺落四周,劃破我的手臂,鮮血直流。
他后知后覺,又開始道歉。
“對不起啊小雨……”
我心一顫,眼前這個男人,竟變得有些陌生。
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