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能心平氣和地提起他,倒顯得我愚善可欺。”
他面色沉了幾分,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我的手顫了顫,“砰——”,猛地一震,定睛一看,棺槨一角露了出來。
我與玄策繼續(xù)下挖,等到兩手酸麻,先帝的棺槨也整個顯露。
玄策撬開棺蓋,先帝的尸身映入眼簾。
先帝于百年前,喪命于魔族之手。
尸身得法器碧天蘊養(yǎng),即便過去百年,依然完好無損。
我望著他身上魚鱗般的傷痕,為魔族的殘忍心驚。
玄策面不改色,掰開先帝兩唇,隨即取出一枚發(fā)著綠光的法器。
法器狀似鳥蛋,正是傳聞中的碧天。
尸體離了碧天,眨眼的功夫,竟化作了一具白骨。
我默默關(guān)上棺槨。
轉(zhuǎn)身時,卻被抵住了唇。
“吃了它?!?/p>
那枚方才從尸體中取出的碧天,被玄策抵在唇邊。
我有些抗拒,“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玄策微微點頭,“碧天自生靈氣,可保尸身不腐,也可助你運轉(zhuǎn)軀殼?!?/p>
我一閉眼,囫圇吞下。
碧天入體,于丹田游走,不過眨眼功夫,沉重的身子輕快起來。
周圍的靈氣向我匯聚,我探了內(nèi)息,神力恢復(fù)了八成。
我頓覺愉悅,朝他拜謝,“多謝神尊!”
我問他為何對我這般好。
他說,我與他故去的心愛之人,有幾分相似。
他看向我時,總帶著一股熟悉,偶爾會失神。
我與他說起自己的遭遇。
他頓時沉了臉,正色道,“我?guī)湍銓せ厣窆前桑烫祀m可助你,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我愣了愣,“只有我二人?”
玄策笑彎了眉,“對,只有我二人,你莫不是替那負(fù)心漢心疼?”
遲微死不足惜。
至于肅修......
我撇去心底的那絲痛楚,想到他幫著遲微奪我神骨,險些害死我阿弟......
早已不愛了。
何來心疼呢。
天庭守衛(wèi)森嚴(yán),只有我二人有多少勝算呢?
玄策拿出一枚玉佩,上有龍紋繞柱,“當(dāng)年,我是天帝內(nèi)定的繼任之人,若我亮明身份,他們不會阻攔我?!?/p>
先帝的事,我聽過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
他繼位時,處置了許多反對他的神仙,為此惹來天罰。
他去拜訪壽元長的古神時,被拒之門外,回途的時候被神獸咬傷。
......
縱然他花了許多功夫,壓下這些事,可紙終究包不住火。
如玄策所言,我與他順利進(jìn)入天宮。
肅修正與遲微賞花。
他一手摟著遲微,一手正將花插到她的發(fā)髻上。
遲微雙頰緋紅,眼眸似鉤子般勾人。
“我已命人修好了姻緣石,那日,姻緣石被做了手腳,所以才會出現(xiàn)不詳預(yù)兆......”
話音剛落,他猛地抬頭,“誰!”
視線相撞,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暴戾。
想來是上次被攪了大典,他心中存著怨。
一見到我二人,便抽出本命劍,向我二人襲來。
天帝寶劍加上真龍之氣,一擊就能要人性命。
磅礴的劍氣襲來,刺傷我的肌膚,回憶鉆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