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琛要我們嫁一個女兒,才肯停止對公司的打壓!”
“不答應(yīng)明天銀行就來封公司了??!”
蘇父面露痛苦地看著兩個女兒,蘇清顏主動站了出來。
“我嫁。”
“我只有一個要求,陸家注入的資金,必須用于穩(wěn)定媽媽留下的公司。”
蘇父連忙點頭:“那是一定。”
“姐姐!”
妹妹蘇明珠哭著撲過來:“陸景琛是瘋子,他恨我們蘇家,你嫁過去會被折磨死的!”
蘇清顏輕撫她的頭發(fā),明珠才二十歲,純真美好,怎能被推入虎口?
“我和陸景琛,也算是青梅竹馬,也許…他不會太為難我。”
蘇父苦嘆:“清顏,委屈你了?!?/p>
蘇清顏笑著搖頭,反正她癌癥晚期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
……
婚禮當(dāng)天奢華的禮堂,賓客如云。
蘇清顏站在臺上,想起那年,陸景琛趴在樹上喊她。
“梨梨,長大后,我娶你好不好?”
當(dāng)年那個會溫柔喚她“梨梨”的少年,已經(jīng)長成了英俊冷峻的男人。
小時候的戲言成真了,只是此刻陸景琛挽著同樣穿著婚紗的女人,走了進來。
兩個新娘?全場嘩然。
記者們的閃光燈瘋狂閃爍,捕捉著這荒誕的一幕。
陸景琛帶著周茹走到蘇清顏面前,宣布:“今天,我要娶的人,是周茹?!?/p>
“至于蘇清顏,不過是蘇家舔著臉硬塞給我的‘禮物’罷了?!?/p>
無數(shù)道目光,像鋒利的刀刃,凌遲著蘇清顏的尊嚴和驕傲。
“陸景琛,你別太過分了!”
蘇清顏強迫自己挺直脊背,維持著蘇家大小姐最后的體面。
陸景琛湊近她耳邊,低聲道:“蘇清顏,好好看著,如果你敢離開一步,蘇家明天就會破產(chǎn)?!?/p>
這時蘇清顏恍惚間聽到一個聲音:
【這樣對梨梨是不是太過分了?她看起來……好像要碎了。】
【不,我不能心軟,別忘了爸媽是怎么死的!】
梨梨?那是只有陸景琛才知道的小名。
他怎么會喊她小名?蘇清顏甩甩頭,婚禮現(xiàn)場這么吵,大概是她幻聽。
婚禮繼續(xù)進行。
蘇清顏渾渾噩噩站在角落,眼睜睜看著陸景琛與周茹交換誓言,戴上戒指。
“看那個蘇家女兒,真是丟人現(xiàn)眼!”
“活該!誰讓她媽當(dāng)年害得陸家家破人亡?!?/p>
“蘇家真是不要臉,舔著臉把女兒送來,陸總都不稀罕!”
“真是自取其辱,還穿著婚紗來,不知道誰給她的勇氣?!?/p>
蘇清顏強撐著微笑,應(yīng)對著賓客們嘲諷,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
蘇家人坐在角落,臉色鐵青卻不敢作聲。
婚禮結(jié)束后,蘇父沖到蘇清顏面前,劈頭蓋臉地責(zé)罵。
“你怎么不提前告訴我陸景琛這么做?害我們在眾人面前丟盡臉面!”
“父親,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碧K清顏低聲說。
“廢物!”蘇父甩開她的手,轉(zhuǎn)身離去。
蘇清顏胸口一陣劇痛,咳嗽起來,手帕上暈開鮮紅的血跡。
“陸景琛,這樣的報復(fù),你會覺得快樂嗎?”
當(dāng)年陸家遭遇變故,證據(jù)都指向剛死的蘇母竊取了商業(yè)機密,導(dǎo)致陸家破產(chǎn)。
陸父不堪打擊跳樓身亡,陸母逃避追債人,被車撞死。
從此,兩家反目成仇,陸景琛也從她的世界里徹底消失。
再次聽到陸景琛的名字,他已是叱咤風(fēng)云的商業(yè)帝王,帶著滿腔的仇恨歸來。
蘇清顏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陸景琛,當(dāng)年之事,孰是孰非,我已無力追究,就讓我用這最后的時間,替母親償還欠你吧?!?/p>
她望著陸景琛離去的背影,將又涌上喉頭的血咽了回去:“我很快就會消失,讓你得償所愿?!?/p>
這或許,是她唯一能贖罪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