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逼著七歲的女兒給患尿毒癥的初戀兒子捐腎。我跪在地上,雙手顫抖著遞上一份診斷書。
“女兒年紀(jì)尚幼,醫(yī)生講捐腎會留下永久性損傷,還可能影響壽命?!薄敖o我一周時間,
我定能尋到合適的腎源……”丈夫卻將診斷書撕得粉碎,轉(zhuǎn)頭對初戀和她兒子關(guān)懷備至。
“捐個腎而已,你至于這么攔著?就是你平日里太嬌慣她,才讓她這般不懂事!
”女兒捐腎后身體狀況急劇惡化,在痛苦中死去。而丈夫卻陪在初戀身旁,
慶祝她的兒子換腎手術(shù)成功。后來丈夫滿臉悲傷地跪在我面前,
哭著求我讓她再見女兒最后一面。我抱著女兒的牌位,聲音冰冷。
“女兒就連最后的骨灰都被你扔到垃圾堆里了,你忘了嗎?”1.又是一夜的痛苦,
女兒躺在病床疼得臉上都是汗。她咳嗽不止,虛弱的聲音卻依然帶著天真的期待:「媽媽,
安安捐了腎,爸爸開心嗎?」「明天就是安安的生日了,爸爸會來看安安嗎?」
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攥住。從換腎手術(shù)臺下來,這一天一夜安安都在高燒不退??烧煞?,
他連看都沒來看一眼。我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卻都是拒接?!笗?,爸爸一定會來的?!?/p>
我強(qiáng)忍著淚水,胡亂點頭。安安開心地笑了,那笑容純凈得讓我心碎??上乱幻?,
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鮮紅的血從她蒼白的唇邊溢出?!羔t(yī)生!醫(yī)生!」我聲嘶力竭地大喊。
婆婆剛好推門進(jìn)來,看到這一幕,老人家的臉?biāo)查g變得慘白:「小辰,別急別急,
安安一定沒事的?!贯t(yī)生和護(hù)士沖進(jìn)病房,我卻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zhuǎn)。
安安從出生到現(xiàn)在,每一次發(fā)燒、每一次摔倒,都是我在身邊。她的第一聲「媽媽」,
第一次走路,第一天上學(xué),全都深深刻在我的記憶里。沒有她,
這個世界對我來說還有什么意義?「快進(jìn)手術(shù)室,病人呼吸衰竭了!」
醫(yī)生的呼喊像晴天霹靂,將我釘在原地。婆婆哽咽著扶住搖搖欲墜的我,我踉蹌著走出病房,
耳畔傳來隔壁病房的歡呼聲?!缸D憬】担N覀兛蓯鄣臉窐酚肋h(yuǎn)健康!」
趙霆的聲音從那個方向傳來,清脆悅耳,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婆婆聽到這聲音,
氣得渾身發(fā)抖,想沖過去理論,卻被我拉住?!赴舶策€在手術(shù),由她去吧。」我沙啞地說,
目光死死盯著不遠(yuǎn)處亮著紅燈的手術(shù)室。那里,躺著我的女兒。
我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力氣去計較這些。手術(shù)室的燈依然亮著,刺眼的紅光像是在嘲笑我的無能。
隔壁病房又傳來一陣歡笑,我聽見丈夫溫柔地說:「樂樂,
趙爸爸給你買了最喜歡的巧克力蛋糕?!刮议]上眼,眼淚終于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安安最愛的,也是巧克力蛋糕啊。明天就是她八歲的生日,我答應(yīng)給她買最大的蛋糕,
可現(xiàn)在...手術(shù)室的燈熄滅了?!笇Σ黄?,我們盡力了...」
醫(yī)生的聲音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覆∪艘呀?jīng)不行了,家人進(jìn)去見她最后一面吧。」
我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抽離了身體,機(jī)械地點了點頭,失魂落魄地走進(jìn)手術(shù)室。
安安躺在那里,小小的身體被各種儀器包圍。蒼白的臉上還帶著痛苦的痕跡。
我顫抖著握住她的小手,冰涼的觸感讓我忍不住淚如雨下。「安安,媽媽在這里,
媽媽在這里...」我喃喃自語,仿佛這樣就能讓她醒過來。婆婆在一旁抽泣著,
拿出手機(jī)撥通了趙霆的號碼。「阿霆,你快來...安安她...她快不行了...」
電話那頭傳來趙霆不耐煩的聲音:「媽,是梁卿叫你打的吧?」「真服了,
樂樂術(shù)后需要人陪,我這里離不開。」「我沒見過因為吃醋咒自己女兒的。掛了,別煩我了。
」我突然感到一陣輕微的動靜,低頭看去,安安的嘴唇在微微蠕動。我趕緊俯下身,
將耳朵貼近她的嘴邊。她用盡最后的力氣,輕聲呼喚:「爸...爸...」
世上沒有哪個孩子會不愛自己的父母。安安尤其喜歡趙霆,即使趙霆一直對她不冷不熱。
2.我猛地站起身,沖出手術(shù)室,跑向隔壁的病房。推開門,我看到趙霆正在給樂樂削蘋果,
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房間里布置得很溫馨,到處都是氣球和彩帶,
床頭還放著一個精美的蛋糕。我跪在她面前,聲音哽咽:「求你了,你去見見女兒吧。
她真的很想見你,這是最后一次了?!刮业谋醋屭w霆本來敷衍的表情都難免動容了。
他遲疑地問:「你不是騙我的?」我跪在地上,
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求你了...我不是在吃醋...安安真的要不行了。
她很想見你最后一面?!冠w霆的臉色變了變,眉間浮現(xiàn)出一絲猶豫。
樂樂立刻嘟著嘴拉住她的衣角:「梁爸爸你別走,你走了樂樂害怕。」
徐曼突然開口:「阿霆,你快去看看安安吧?!埂腹烙嬍呛⒆酉肽懔耍悴挥霉芪覀?,
我一個人能行?!冠w霆咬了咬嘴唇,低頭對樂樂柔聲說:「樂樂乖,梁爸爸不走,
梁爸爸陪著你?!刮业男某恋搅斯鹊?。安安最后的呼喚,
難道還抵不過一個陌生孩子的一聲撒嬌嗎?我跪在地上,
不住的哀求:「手術(shù)室就在走廊盡頭,求你了,就看一眼,一眼就好...」
趙霆狠心拒絕:「夠了!」「你總是這樣小題大做,等樂樂好了,我自然會去看安安的?!?/p>
婆婆匆匆趕來,看到趙霆還在病房里,立刻沖上前質(zhì)問:「阿霆,你怎么回事?
安安都要死了,你還不去看她?」趙霆煩躁地?fù)]了揮手:「媽,你不懂!樂樂剛做完手術(shù),
需要人照顧!」「那安安就不需要照顧了嗎?!」婆婆的聲音顫抖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
安安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冠w霆冷著臉,沒有說話。樂樂似乎感受到了氣氛的緊張,
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改銈兌汲鋈?!」趙霆突然暴怒,「看看你們把樂樂嚇成什么樣了!」
我和婆婆被趕出了病房。我絕望地靠在墻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崩塌。突然,
手術(shù)室方向傳來一陣刺耳的警報聲。我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拼盡全力沖了過去。推開門,
我看到醫(yī)生正在進(jìn)行心肺復(fù)蘇,但我知道已經(jīng)晚了。我的女兒,永遠(yuǎn)地閉上了眼睛。
她最后的愿望,竟然都沒能實現(xiàn)。「安安!」我撲到病床前,緊緊抱住她已經(jīng)冰冷的小身體。
「對不起...對不起...媽媽沒用...連讓爸爸來見你最后一面都做不到...」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感覺自己的靈魂也跟著安安一起離開了。我麻木地抱著安安,
低聲說:「我想要離開了?!蛊牌艔谋吹那榫w中抽離,很快明白我的意思,
無奈地點了點頭?!甘俏业腻e,對不起你,要不是我讓你忍忍,安安或許……」
后面的話她沒繼續(xù)說。我抱起安安,強(qiáng)撐著疲憊的身體去辦理火化手續(xù)。
我的身體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每一步都走得搖搖欲墜。我看著懷里小小的骨灰盒,
心里五味雜陳。我是一個沒用的母親,沒有讓她過上美滿的家庭。
我是在十歲那年被趙家收養(yǎng)的。僅僅因為趙霆在福利院看到我長得漂亮,非要帶我回家。
在趙家,我的待遇一直都不錯,這讓我心懷感激。所以婚后無論趙霆做了什么荒唐事,
我都默默忍受,替她收拾爛攤子。就算她在新婚之夜和朋友在夜店嗨到天亮未歸,
我也咬牙忍了下來。后面有了安安,我更是一顆心都撲在她的身上。
即使趙霆和徐曼在我面前出雙入對,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晌í氃谶@件事上,
我堅持不住了。4.火化結(jié)束后,我本想回家拿些安安生前最喜歡的衣服給她燒去。
可剛到家門口,就看到管家正指揮著工人搬東西。安安的東西被隨意地丟在角落里,
散落的衣服被工人們踩來踩去。我抱著骨灰盒,怒火中燒:「你們在做什么?」
管家為難地看了我一眼:「是先生吩咐的,說是要有小主人要住進(jìn)來?!拐f著,
趙霆抱著樂樂從里面走出來,不耐煩地說:「吵什么,一回來就吵。」
「憑什么把安安的東西搬出來丟掉?」我死死盯著她。「暫時沒地方放,」
趙霆理所當(dāng)然地說,「樂樂要住進(jìn)家里,安安的房間陽光最好,先讓他住。」
我失聲問道:「那安安呢?」趙霆皺著眉頭:「她出院了?你不是說她不行了?」
「這么快就出院了?那她跟著你去老宅住吧?!刮业皖^看著懷里的骨灰盒,
第一次為安安感到不值。我的女兒,從生到死,在自己父親心里連一個住處都不配擁有。
我顫抖著掏出手機(jī),撥打了110?!肝?,警察嗎?我要報案,」我的聲音因憤怒而發(fā)抖。
「我丈夫趙霆逼迫我七歲的女兒捐腎,導(dǎo)致她死亡。」趙霆聽到我要報警抓他,
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歇斯底里地朝我吼叫:「你瘋了嗎?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他沖過來想要搶我的手機(jī)。在混亂中,我懷里的骨灰盒被她一把打掉,摔在地上。
盒子四分五裂,灰白色的骨灰散落一地。「安安!」我驚恐地喊道,
立刻跪下來用雙手捧起那些灰燼,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趙霆冷笑著看著我:「你真是瘋了,
昨天說安安死了,現(xiàn)在拿著點粉末也要叫安安?!刮艺貞?yīng),
卻看到樂樂惡劣地用腳踩著地上的骨灰,還故意碾了幾下。我憤怒地想要推開他,
但趙霆卻率先一把將我推倒在地?!改愎粣憾?,連小孩子都要欺負(fù)!」他尖聲指責(zé)道。
我怒吼著爬起來:「這是安安的骨灰啊,我們安安的骨灰??!」聽到我的吶喊,
趙霆似乎有些慌亂。徐曼卻不容他猶豫,皺著眉頭說:「怎么會呢?」
「我明明昨晚在醫(yī)院還看到你抱著一個孩子去走廊?!惯@句話像一根導(dǎo)火索,
瞬間點燃了趙霆的怒火。他臉色鐵青,指著我咆哮道:「你還敢騙我?
安安就是有你這樣的媽媽才滿嘴謊言的!」他轉(zhuǎn)身對管家喊道:「拿掃把來,
把這些晦氣的東西掃走!」我驚恐地看著這一切,急忙趴在地上,用身體護(hù)住剩下的骨灰。
「不要...求你了...不要這樣...」趙霆氣急敗壞,
一腳踢在我的小腹上:「給我讓開!」劇烈的疼痛讓我蜷縮起來,但我仍然不肯挪開。
我抬頭看著她,淚流滿面地說:「今天是安安的生日啊,你難道想她在今天挫骨揚灰嗎?」
我的話似乎觸動了趙霆內(nèi)心最后一絲良知。趙霆的眼神似乎有一絲動搖。但很快,
他又恢復(fù)了冷酷的表情。「生日?你不是說她死了嗎?死了還過什么生日!」他冷笑道,
「既然你這么喜歡這些灰,那就和它們一起滾出去吧!」說著,她招呼保安過來,
我被人從地上拽起來,膝蓋重重磕在門檻上,硌得生疼。壯突然嘟起嘴巴,皺著鼻子說,
「這些灰臭臭的,和臭水溝一樣?!刮倚闹幸痪o,眼睜睜地看著趙霆露出一抹冷笑。
他轉(zhuǎn)身對著管家吩咐道:「把這些掃好的骨灰都倒到一旁的臭水溝里?!谷缓?,
他笑著對樂樂說:「臭東西就應(yīng)該待在它該在的地方,對不對?」我被兩個保安死死拽住,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管家將安安的骨灰傾倒進(jìn)臭水溝。眼看著最后一捧骨灰落入污水中,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岗w霆,你不是人!你這個畜生!」趙霆臉色驟變。
他大步走到我面前,抬手就是幾記耳光。我的嘴角很快嘗到了血腥味,但我毫不在意,
只是用充滿仇恨的目光盯著她。「別以為有我媽撐腰你就能騎到我頭上了?!埂肝腋嬖V你,
梁卿,你什么都不是?!刮倚杉t著雙眼,不甘地盯著那條臭水溝。被人拖著離開徐家別墅時,
我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徹底麻木。怒急攻心之下,我感到一陣眩暈,隨即失去了意識。再次睜開眼時,
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婆婆坐在床邊,看到我醒來,嘆了口氣說:「苦了你了。
明天就是安安的葬禮,我已經(jīng)把那逆子叫回來說清楚,也好叫她和你離婚?!?/p>
我面無表情地躺著,一言不發(fā)。失去安安后,我早已失去了所有情緒。然而,
婆婆或許也沒想到,直到葬禮即將結(jié)束時,趙霆才姍姍來遲。他走進(jìn)滿是白色的靈堂,
撇了撇嘴說:「媽,你怎么還為梁卿演上了?!冠w霆轉(zhuǎn)向我,語氣中帶著幾分惱怒:「好了,
別演了。不就是想見我嗎?你讓安安出來吧,我?guī)パa(bǔ)過生日。」我冷冷地看著她,
一字一頓地說:「安安死了。」趙霆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我說了,別演了。你再這樣,
我不會再來見安安了?!刮依湫σ宦暎骸负牵恍枰?。安安永遠(yuǎn)不會再想見到你。」
趙霆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沖到靈堂前,一把掀翻了供桌。白色的菊花散落一地,
香燭倒地,燭火熄滅?!改銈儔蛄耍⊙輵蜓莸竭@種地步,是不是太過分了?」「安安呢?
把安安給我叫出來!」婆婆顫抖著站起身,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改氵@個畜生!
害死自己的女兒還不夠,連她的靈堂都不放過!」婆婆的聲音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