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月身體上的冰霜居然在一點(diǎn)點(diǎn)退去,更讓他們震驚的是,云邈狂暴的精神力,似乎也被安撫住了。
“怎么可能?!”奉厭脫口而出,“這個女人只是一個C級的廢物,怎么可能安撫得了SS級的云邈!”
SS級么……
瀾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了。
如果真是她的話,未必沒有這個可能。
瀾雪單膝跪地,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江望月蒼白的臉。
希望你這次是真正的清醒。
絲毫不知道外界發(fā)生了什么的江望月正在云邈的精神海里堆雪人。
剛才風(fēng)雪突然就停了,走又走不了,安撫又不會,那她就堆個雪人唄。
她超樂觀的。
只是江望月在尋找可作為眼睛的物品時,發(fā)覺了不對勁。
遠(yuǎn)處山巔那逐漸蔓延開來的緋色,是什么?
江望月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幾步,瞇著眼睛遠(yuǎn)眺。
隨著那些紅色越來越多,江望月竟然感到了一絲暖意。
怪了,這該不會是她凍死的前兆吧?
只眨眼間,一整片雪山都已經(jīng)鋪滿了紅色。
江望月低頭看著腳邊的點(diǎn)點(diǎn)臘紅,心里誕生了一個讓她感覺有些瘋狂的猜測。
難道這是雪衣藻?
星際獸世,也會有這種藻類植物嗎?
似乎是在印證著她心里的猜想,那片紅色有向周邊山峰蔓延的趨勢。
雪有些被融化了。
江望月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眼前的一幕,眼中滿是驚訝。
突然,一陣夾雜著雪粒的寒風(fēng)撲面而來,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卻再次陷入黑暗。
客廳中。
三人吃驚地看著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正常的江望月,更讓他們震驚的是,那邊云邈也從獸型變回了人形。
奉厭緊握著手中的利刃,滿眼的不敢置信。
“江望月……”
她竟然真的安撫住了SS級的云邈!
“不!不是!”
奉厭彎腰撿起了地上那兩支已經(jīng)空了的針管,臉色難看。
“說不定是抑制劑的作用?!?/p>
瀾雪看了他一眼,眼中情緒意味不明。
“江望月怎么可能有這樣的能力?!”
剛剛恢復(fù)意識,江望月都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聽到了奉厭蘊(yùn)含著滿滿惡意和厭惡的一句話。
江望月:不是,我咋了?我啥也沒干?。看笮值苣阒耙业臅r候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嗷!
察覺到她醒了,瀾雪微微側(cè)身擋住了身后的奉厭,輕聲開口,“這里很亂,我先送雌主去休息。”
精神力形成的冰消失后并沒有在江望月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跡,連衣服都是干爽的。
瀾雪的話讓江望月下意識環(huán)顧四周,然后她忍不住咋舌。
這就是精神力暴動的破壞力嗎?
整棟房子像是被龍卷風(fēng)襲擊過一樣。
目光從中間斷裂的樓梯移開,江望月看到了趴在地上昏了過去的云邈,不由得心頭一緊。
“他……沒事吧?”
瀾雪低聲答道:“沒事,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再休息一會兒就會清醒?!?/p>
“哦哦,那就好。”
江望月看了眼被奉厭抓在手中的兩支空針管,有了前面的情況,她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云邈也是因?yàn)樽⑸淞艘种苿┎牌届o下來的。
畢竟她哪會什么精神安撫嘛。
江望月跟著瀾雪走進(jìn)了一樓的房間,也不知道這房子是拿什么材料蓋的,外面都成了那個樣子,房間里面居然毫發(fā)無損。
江望月走到書桌前,拿起了那上面一個非常粗糙的手工縫制的雪豹玩偶。
她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這里好像是瀾雪的房間。
下意識向后看過去,江望月對上了瀾雪帶著點(diǎn)點(diǎn)笑意的眼眸。
江望月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了那個雪豹玩偶,“抱歉。”
“沒事,雌主好好休息,外面交給我?!?/p>
“好?!?/p>
關(guān)上的門將兩個空間隔絕開來。
瀾雪的房間里有個很大的飄窗,江望月拉開窗簾,驚訝地發(fā)現(xiàn)外面有那么大一片空地。
“這要是不種菜,也太可惜了點(diǎn)兒。”
江望月喃喃自語。
等等。
江望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這么大的院子,加上三層獨(dú)棟別墅,原主一個從軍方福利院出來的剛成年的娃根本買不起吧!
如果不是原主買的,那就是獸夫們了。
江望月頓時留下了羨慕的淚水。
這軟飯原主吃不明白,讓她來吃!
門外。
瀾雪重新走回到云邈身旁,從隨身空間紐里拿出來一支全新的針管,在奉厭和紀(jì)黎沉默的注視下抽了一管云邈的血。
“我去做檢測,奉厭也跟我來,這里就交給你了紀(jì)黎,我會記得把檢測結(jié)果發(fā)給你一份的?!?/p>
對于他命令式的語氣,奉厭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但還是跟了上去。
至于紀(jì)黎,他一向少言少語,對于瀾雪的安排也沒有任何異議。
客廳重新歸于安靜。
江望月睡著了。
她窩在飄窗上,靠著毛絨絨的更加精致地雪豹玩偶,陷入到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這次江望月做了個夢。
夢中的她似乎是在什么密閉空間里,時不時就有穿著白色外套的人在她面前走來走去,可他們卻像是看不見她一樣,沒有任何停留。
江望月想要伸手出聲引起他們的注意,但是她的手腳好像被束縛住了,嘗試著張嘴也發(fā)不出來什么聲響。
太奇怪了。
江望月皺緊了眉頭,努力的想要從夢境中醒來,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措手不及間她看到了一抹白色。
和外面那些人的白色外套不同,那抹白色看起來極為純凈。
“江望月……”
飄忽的聲音在上方傳來,江望月突然清醒,猛地坐直了身子,捂著胸口劇烈地喘息著。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黑了,夜空中有像星星一樣的東西在不停地閃爍著。
許久后,江望月才平靜了呼吸。
房間里還是只有她一個人,但身邊的雪豹玩偶一直在陪著她。
扯了扯雪豹長長的尾巴,江望月揉著咕咕叫的肚子,朝著門口走去。
在她身后,被她放下的雪豹玩偶,原本呆滯的雙眼突然靈動了起來。
地下室內(nèi)。
還在等待著檢測結(jié)果的瀾雪,在奉厭看不到的地方,悄然紅了耳朵。
他就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