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此時正與司空陳耽低聲商議著,確定今日勢必要彈劾當朝太尉,曹操心情激蕩,正感覺到了臣者懲奸弊惡的人生成就時,突然感覺有人在看自己。
曹操瞬間警覺的向著偷窺的目光看去。
“咦!”
曹操看到注視自己的目光竟然來自一個值守的羽林郎,倒是不禁驚訝了起來。
羽林郎值守宮門,這并不令人感覺驚訝。
但是,真正讓曹操感覺驚訝的是,這個羽林郎不僅年輕,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樣子,竟然還出奇的英俊,身姿挺拔,英武無比,任誰看到,都不免要多看幾眼。
讓曹操更是驚訝的是,對方還沖他點了點頭。
他們認識?
曹操驚疑,倒是很快確定,似乎自己并沒有與這人有過交流。
下意識,曹操還是禮貌回應也點了點頭。
再多看李昭兩眼,曹操很快便收回了心神,收回了目光,把注意力放在了一旁的司空陳耽身上。
一個羽林郎和他并沒有什么交集,哪怕挺英俊的。
曹操從李昭身旁經(jīng)過,李昭卻是內心并不平靜。
今年的曹操,年齡已經(jīng)二十七歲了,正任朝堂議郎,年富力強,還并不是漢末三國雄霸北方的大漢丞相。
不過,盡管如今曹操還很年輕,但是李昭也是被曹操那已經(jīng)很豪華的屬性面板所驚。
【姓名:曹操,字孟德,現(xiàn)當朝議郎】
【年齡:27歲】
【武力:78(未達巔峰,可繼續(xù)成長)】
【統(tǒng)帥:83(熟讀兵書,缺乏沙場實戰(zhàn)經(jīng)驗,能力未達巔峰,可繼續(xù)成長)】
【謀略:92(未達巔峰,可繼續(xù)成長)】
【政治:93(未達巔峰,可繼續(xù)成長)】
【好感度:60(對宿主外表心生好感,不過素不相識,并無交集。)】
【綜合評價:五星。歷史上杰出的政治家、軍事家,以雄才大略著稱,善于用人且文治武功兼?zhèn)洹M瑫r,他性格復雜多面,既有英明果斷的一面,也有猜忌多疑的缺點。】
李昭看著曹操的屬性面板也不禁深吸一口氣,不愧是曹丞相,如今還很年輕,尚且未達到人生的巔峰期,便已經(jīng)有兩項九十多的屬性,可以想象,若是真等其能力成熟,怕是屬性破百都可能。
在李昭的默默注視下,文武百官很快在朝堂上聚齊了,但是,天子卻是遲遲未至。
官員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互相攀談,朝堂上噪雜了起來。
李昭一邊值守著,一邊耳朵聽著這些官員的說話,認識、了解著這些三公九卿以及各級官員。
以前在隴西時,他能見過的最大官員不過是縣長。而今,朝堂怕是隨便丟出去一個官員,論官職、家世都不是隴西的縣長能比較的。
“陛下到!”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尖細的聲音突然響徹。
值守各處的羽林軍皆是一肅,身體站的筆直,挺戟直立,目光堅毅。
殿內的文武百官也紛紛站回自己位置,整理自己儀容,面容肅穆。
只見一群身著華麗官服的宦官,簇擁著一位身著龍袍,腳步虛浮,睡眼朦朧的皇帝,緩緩步入大殿。
皇帝不是別人,正是歷史上的漢靈帝劉宏,腳步虛浮,面容虛白,李昭瞥了一眼,卻是明白這應該是縱欲過度的蒼白。
而在劉宏的身旁,囂張跋扈的十常侍張讓、趙忠等人,卻是引人注目。
張讓,一臉諂媚之色,卻難掩其囂張氣焰,進入大殿后,直接手舞足蹈地指揮著身邊的宦官,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趙忠緊隨其后,頭高高的抬起,鼻孔對著一眾文武百官,滿臉的狂傲之色。
孫璋與畢嵐,手持拂塵,進入大殿路過百官身側,左右甩動拂塵,動作夸張。
那仿佛在嫌棄百官身上有什么臟東西一般。
見此一幕。
一眾文武百官面色瞬間漲紅,仿佛受了很大的侮辱,但是,卻也不好發(fā)作出來。
站在宮殿門前的李昭,也是不僅皺眉。
這十常侍還真的囂張跋扈,卻也說明了真的權勢滔天,如此公然挑釁大小官員。
不過,如今是光和五年,也就是182年,怕正是十常侍權勢達到極盛時刻。
甚至宮廷間,都在傳聞了劉宏稱張讓為“父親”、趙忠為“母親”。
大殿內,神色有些萎靡的劉宏在龍椅上坐下,接受百官朝拜。
官員朝拜完,劉宏打起了一些精神,突然有些不滿的冷哼道:
“朕聽聞匈奴最近又襲擾我大漢邊郡?”
聽著劉宏這話,文武百官皆是皺起了眉頭,眼眸中皆有些不爽。甚至如曹操、張溫、朱儁等一眾人露出了生氣之色。
異族竟然又在邊郡鬧事了?
主兵事的三公太尉許馘立即站了出來,對劉宏拱手道:
“陛下,確有其事,今年以來,南匈奴對大漢邊境的騷擾和侵襲變得更是頻繁和猛烈。不僅掠奪財物、糧食,還掠奪邊民,殺害官吏砍下頭顱示威。據(jù)可靠消息,南匈奴貴族須卜骨都侯親率三千兵馬與中部鮮卑勾結聯(lián)兵面共計一萬五千兵馬,殘殺雁門郡兩個縣令,數(shù)十縣吏,并施行劫掠,掠奪財物、糧食、人口?!?/p>
太尉許馘面色沉重、嚴肅道,此話一經(jīng)說出,瞬間大殿之上所有人嘩然。
就連站在殿門口的李昭,眼中都不禁瞬間流露出殺意與憤怒。
這倒不是李昭多么圣母心,實在是,隴西李氏一脈傳自飛將軍李廣。
多代李家后輩子弟皆以李廣為榮,便注定了李廣有什么作為,李家的榮耀與堅守是什么!
而李廣一生中大部分時間都在抗擊匈奴。
從漢文帝時期,公元前166年,匈奴大舉入侵,李廣參軍,因作戰(zhàn)勇猛,斬殺敵人眾多,升任漢中郎開始。
再到漢景帝時期參與平定七國之亂,歷任北部邊境七郡太守,李廣多次與匈奴交戰(zhàn),表現(xiàn)出色。
最后再至漢武帝時期。
縱觀李廣一生,雖然不比衛(wèi)青、霍去病這般頂級名將能打,但是從漢文帝時期參軍開始,直到漢武帝時期去世,一生中大部分時間都在與匈奴作戰(zhàn),為大漢保衛(wèi)邊疆做出了重要貢獻,無疑是為受人尊敬的民族英雄。
隴西李家的家訓便是抗擊匈奴,抗擊異族。
如今,李昭聽到匈奴已經(jīng)只剩下落魄的南匈奴一支了,竟然還不老實,與鮮卑勢力聯(lián)合公然襲擊大漢邊郡,殺害大漢官吏,劫掠財物、糧食、人口,對大漢挑釁,公然示威,如何讓李昭不怒?
龍椅上,劉宏面色都漲紅了起來,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恥辱,猛地一拍桌案,大聲喝道:
“好一個南匈奴,與鮮卑勾結,殺害我大漢官吏,這是要與我大漢開戰(zhàn)嗎?”
劉宏大怒,朝堂上中眾人也從生氣中回過神來了,見劉宏震怒,一些老臣皆是暗叫不好,生怕劉宏再沖動。
司徒袁逢忙站了出來,對劉宏拱手道:
“陛下息怒,南匈奴雖然多有侵襲我大漢北方邊郡之事,但也并非是南匈奴單于的意思,南匈奴單于畢竟是親漢的?!?/p>
“太尉已說乃是匈奴的一支貴族須卜骨都侯親率兵馬與中部鮮卑勾結?!?/p>
司徒袁逢站出來為南匈奴說話,讓龍椅上的劉宏更顯得面色陰沉。
站在殿門口的李昭,聽著袁逢的話,結合北方現(xiàn)狀,倒是明白這其中的區(qū)別。
簡單的說,就是南匈奴是仰仗大漢鼻息生存的,如今的南匈奴單于便是大漢扶持上去的。
上一任南匈奴單于,便因為與大漢有敵意,被大漢的護匈奴中郎將聯(lián)合如今的南匈奴單于給殺了。扶持了如今的南匈奴單于。
也就是說,如今的南匈奴單于是親漢的。
只是,正因為大漢中郎將與現(xiàn)在的南匈奴單于聯(lián)合坐上了單于之位,才使得南匈奴中有一些貴族是不服單于的。依舊燒殺劫掠大漢邊郡,其中這須卜骨都侯便是其中一個。
或許有人說了,匈奴單于既然親漢,御下不嚴,就縱容這須卜骨都侯嗎?
怕是南匈奴單于對須卜骨都侯這些與大漢抱有強烈敵意的貴族都無可奈何。
為何?
因為,須卜骨都侯這些仇漢的匈奴貴族勾結了鮮卑人,依鮮卑人為靠山,令匈奴單于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鮮卑人,自從在匈奴分裂為南、北匈奴后,便開始崛起,在大漢驅逐了北匈奴后,把南匈奴安置在并州的河套之地后,鮮卑一族便趁勢占據(jù)了廣闊漠南、漠北草原,成為新的草原霸主。
檀石槐便是鮮卑一族的雄主,帶領鮮卑崛起,在彈汗山建立王庭,向南掠奪東漢,向北抗拒丁零,向東擊退扶余,向西進擊烏孫,完全占據(jù)匈奴故土,一度攻至倭國,東西達一萬四千余里,南北達七千余里。檀石槐多次攻打漢朝的“緣邊九郡”及遼東屬國。并且還直接拒絕漢桓帝“封王與和親”,建立三部,各置大人統(tǒng)領,專門用來劫掠、侵襲大漢。
劉宏登基后,也就是五年前,劉宏終于受不了鮮卑人連年的侵襲、劫掠,砸鍋賣鐵,終于集結六萬大漢軍隊,分三路,各置中郎將,浩浩蕩蕩出兵草原,進攻鮮卑。
結果卻是令人大失所望,三路大軍皆全軍覆沒,三個中郎將帶著數(shù)十騎逃了回來。
從那之后,鮮卑人愈加猖獗。
可想,大漢這個宗主國都打不過鮮卑,南匈奴單于自然也是不敢過于得罪鮮卑。
這就更加讓與鮮卑勾結的須卜骨都侯等仇視大漢的南匈奴貴族們更加猖狂了。
今年,更是猖獗,已經(jīng)開始公然殺害兩個大漢縣令,數(shù)十官吏。
果真,大殿上,天子劉宏聽到司徒袁逢強調須卜骨都侯與中部鮮卑勾結,劉宏一時間雖然憤怒,卻說不出話來了。
一眾朝堂文武官員也皆露出憤懣之色,但是都隨著提到南匈奴貴族勾結了鮮卑人,臉上露出了無奈之色。
(那個時期的歷史應該便是如此,有疑惑的可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