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君低頭逗弄著女兒,平淡道:“是嗎?那你看人的眼光著實不好。
”“大家都認為我賢良,偏偏張夫人每回都特立獨行,喜歡和人反著來,
大家不喜歡的偏偏要當個寶抱回去,現(xiàn)在大家夸贊的卻要說不好?!弊浰笈?,
“好一個尖牙利嘴的,這就是你對夫家姑子的態(tài)度嗎?宋家就是這么教你禮義廉恥的?
”宋婉君懶洋洋撩起眼皮,輕飄飄道:“宋家的教養(yǎng),還輪不到一個你來指摘,
畢竟……”她眸中浮現(xiàn)出嘲諷,“張夫人不過是一個出了族譜的商戶女眷,真計較起來,
都沒資格頂一個祝姓?!薄澳阏f對嗎?張夫人?!彼貑玖藦堖@一個字,按照時下的規(guī)矩,
女子嫁人后,稱呼夫人該稱呼本身的姓氏加夫人,可宋婉君偏偏用的是祝憶霜夫家的姓氏。
祝憶霜氣得倒仰,除了當年親事遇到了一點波折,其他時候她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捧著的,
什么時候聽過這種奚落!“你這賤婢竟然敢這么辱我,我一定要告訴鑫弟,
問問他娶了個什么東西進門!”宋婉君按住了女兒的耳朵,心內(nèi)后悔不該留她在這里,
讓她聽到了不該聽的話,她招手讓趙嬤嬤趕緊把女兒抱下去。祝新柔仰頭沖娘笑得璀璨,
乖巧走了,只是離開了娘的面前,眸中滿是寒冰。讓她想一想,究竟該怎么辦呢?
宋婉君不知道女兒心思,看見女兒離開了屋子,她反唇相譏?!皬埛蛉耍@么些年過去,
你的品性是越發(fā)低劣了啊,這種話也說得出口,果然是近墨者黑,現(xiàn)在是剩不下一點教養(yǎng)了!
”“說吧,你今天上門是為了什么?”進來就擺出當家作主的氣勢,上來就敢指責自己,
怎么看都不是被人欺負了來求祝府做主的。祝憶霜鬢邊金釵顫動,她氣得發(fā)抖,
但是想起正事,只能按下這份氣,說了自己上門的原因?!澳阋坡磿旱拿~?
”宋婉君愕然地問了一句,“你知道張家是商戶嗎?”祝憶霜臉色一沉,“怎么?
弟妹是看不起我們嗎?”“當然啊,張夫人才知道嗎?”祝憶霜心內(nèi)暗吐了一口血,
她就知道宋婉君的名聲都是假的!張千蘭再也忍不住,“你看不起我們,
為什么要給我們寫信?說一套做一套,看不起銀子又求著我們的銀子,
真是好一副清高樣子??!”“啊?我給張家寫信?”婢女紅桃悄悄上前解釋了一番,
因為要應對災情所以他們從各方籌集糧食,這自然就包括城中的富商。宋婉君記起來了,
這件事她是交給了管家去辦,由管家代筆,以宋婉君的名頭給城中富商寫信。
宋婉君就把這個理由說了出來。張千蘭只認為她是故意找理由推脫,“舅母是長輩,
果真臉皮也比我這個晚輩厚實。”宋婉君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我看你年紀不小了,
也該曉得些事理了,就不要看著旁人高門大戶,就上來攀附關系,我可沒有你這個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