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大婚當(dāng)天,我拉著弟媳逃婚了,
徒留下目瞪口呆的弟弟,和我那傻得可愛的啞巴老婆。
眾人都在看笑話,連我弟弟都摔了戒指,說我對不起他。
就只有我的啞巴老婆,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一筆一劃地寫下。
“阿洲,我們不離,我愛你?!?/p>
......
律師打電話跟我說安梨沒有簽離婚協(xié)議的時候,我和準弟媳方知意剛上高速。
方知意顯然有些興奮,一路上話就沒停下來過。
“阿洲,我就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不然也不會在最后緊要關(guān)頭來找我。”
“阿洲,我托人在海邊幫我買了棟別墅,我們以前不是常說,想住在海邊看看大海種種花嗎,我都安排好了?!?/p>
“阿洲,你和那啞巴……”
“閉嘴?!?/p>
我揉了揉太陽穴,不耐煩地打斷。
“方知意,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話這么多,再說了,她有名字,不叫啞巴,叫安梨。”
我板著一張臉,一字一頓。
除了我以外,我不喜歡任何人這樣叫安梨,即便是她家里人也不可以。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么維護一個啞巴,方知意心里有些委屈。
“她本來就是個啞巴嘛,你還不準我說。”
我沒說話,徑直轉(zhuǎn)過頭,將視線移至車窗外。
見我不搭理,方知意識趣地閉上了嘴。
車里的氣氛一下就沉悶下來。
望著窗外不停倒退的風(fēng)景,我暗自下定決心。
既然安梨不簽字,那就分居吧,分居兩年也就自動離婚了。
正想得入神,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我拿起手機一看,是母親。
煩躁地滑動手機屏幕,掛斷電話。
母親卻還在堅持不懈地打來,似乎不打到我接為止,她就不會輕易罷休。
我只好無奈選擇關(guān)機。
關(guān)機前一秒,安梨發(fā)來短信。
“阿洲,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手機徹底陷入黑屏,我怔怔地望著屏幕,眼圈霎時紅了,鼻腔也有些泛酸。
不離開嗎?
可我遲早是要離開的不是嗎?
方知意一直在旁邊關(guān)注著我的一舉一動,
注意到我情緒不對勁,連忙遞來紙巾。
“阿洲,別哭,等離開這里就好了,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我們重新開始?!?/p>
我沒接她的紙巾,而是抬起袖子胡亂擦了擦。
可就在擦的時候,手卻猛然僵住。
我低下頭,呆呆看著手指,心里想的卻是這雙手……好像已經(jīng)開始不靈活了。
方知意摸了摸鼻子,尷尬收回紙巾。
“阿洲,我知道你還在記恨當(dāng)年我狠心拋下你出國,可我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你了?!?/p>
說著說著,她語調(diào)就開始哽咽,緩了好久才平復(fù)下心情,繼續(xù)道:
“在得知你結(jié)婚的消息后,我這七年來沒睡過一次好覺?!?/p>
轉(zhuǎn)了轉(zhuǎn)無名指上的鉆戒,我心里有些感慨。
原來不知不覺,我與安梨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七年了。
那個在婚禮上笑容靦腆,手捧鮮花,小心翼翼給我戴上戒指的小啞巴,都已經(jīng)**十了。
我沒有去方知意說的那棟別墅,而是讓她把我送回新搬不久的出租屋。
因為沒帶多少錢,所以我租的是棟老式居民樓。
這里燈光昏暗,潮濕破舊,連樓梯間里的扶梯都生了銹。
方知意看得眉心直皺:“阿洲,你就住這里?”
我沒有回答,自顧自的上樓。
因為身體原因,我扶著扶梯的手都在微微發(fā)抖。
我并不知道這病來得這么快,短短時間之內(nèi),我就已經(jīng)開始渾身乏力。
可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我還是強撐起腳步往上走,一步一步,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往常沒什么兩樣。
最終,方知意還是察覺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