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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dāng)初在王府的那名蒙面樂師,便是唐國的太子,李璟修的皇兄,李鶴行。
李鶴行的母親乃是楚國公主,和親而來,嫁于唐王為后,可惜早薨,只留下一子。
唐國以嫡立太子,這太子之位便給了李鶴行,只可惜,李鶴行常年纏 綿病榻,太醫(yī)皆說他壽數(shù)將盡,活不過弱冠。
是以李鶴行不過五歲便被唐王送來五臺(tái)山寺廟祈福修養(yǎng)。
從此,太子李鶴行便淡出了世人的視野。
甚至,還有傳言太子早已病逝,而唐王卻不曾再看過他一次,而五臺(tái)山寺廟,便是他的流放埋骨之地。
殊不知,在被唐王忽視的這些年,李鶴行不僅身體康健,韜光養(yǎng)晦,還悄然在朝中培植了不少勢(shì)力。
而他先前會(huì)以樂師的身份出現(xiàn)在王府,應(yīng)當(dāng)是在打探什么消息,不慎出了意外,被云傾城救下。
但讓是云傾城最詫異的,是他一直都將這救命之恩銘記于心。
救他于她而言不過是出于善意的小事,而他卻滴水之恩,涌泉相報(bào)。
他不僅助她脫離王府苦海,知曉她傷重,更是為她請(qǐng)來了最好的醫(yī)士為她療傷。
五臺(tái)山后山的藥池,便是專門為她而建。
知曉她的喜好,便日日都變著花樣讓她歡心。
他待她很好,卻讓云傾城心中很是疑惑。
她不知他為何如此待她,明明他們不過只有幾面之緣罷了,就算是恩情,也該還清了。
但李鶴行每次看向她的眼神,都似乎透著千言萬語。
就好似,他們已然相識(shí)很久很久了。
云傾城不解,而李鶴行則用帕子為她擦拭唇角上殘留的糕點(diǎn),語氣溫和:“你我相處這么久,還是如此拘謹(jǐn)?”
“您是太子......”
而她......
云傾城回想起李璟修先前的話。
一介上不得臺(tái)面的楚國奴。
他們之間的身份,天差地別。
“在你面前,我只是李鶴行?!崩铤Q行深深望著她,“而你,就是云傾城?!?/p>
云傾城這才后知后覺,李鶴行在她面前從來都是以“我”自稱,而不是“孤”。
因?yàn)樗麖氖贾两K,都將她放在跟他對(duì)等的位置上。
“你真的不明白嗎?阿云......”
阿云。
云傾城愣了愣,腦海中閃過細(xì)碎的片段。
好熟悉的感覺。
似乎很久之前,也有人這么喚過她,可是,她卻想不起來。
究竟是誰......
見她糾結(jié),李鶴行握上她的手:“藥已經(jīng)熬好了,去喝吧?!?/p>
云傾城點(diǎn)頭,任由李鶴行牽著她進(jìn)了屋子,端著一碗溫?zé)岬乃幩偷剿媲啊?/p>
“好苦。”
云傾城皺了皺眉。
下一刻,李鶴行便將一顆蜜餞喂給她。
絲絲甜味漫開,卻并非是普通蜜餞,味道很特別,也很熟悉。
云傾城的腦海之中又浮現(xiàn)出了一些細(xì)碎的片段,這次,似乎看到了一個(gè)模糊的身影。
她扶額,皺了皺眉。
“怎么了?”李鶴行關(guān)心地問道。
“沒事,就是有些暈?!痹苾A城話音剛落,李鶴行便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了軟榻上,繼而端過藥碗,親自喂她喝。
從來都是云傾城伺候別人,這種被別人伺候的感覺倒是有些陌生。
她下意識(shí)伸手去接,李鶴行避開她,語氣溫柔:“在我面前不必逞強(qiáng)?!?/p>
云傾城愣了愣,心里仿佛漏了一拍,怦怦跳動(dòng)著。
這種感覺,有些特別......
但恰在這時(shí),派出去的探子來報(bào),
李璟修竟為了找到云傾城,以權(quán)謀私,增收賦稅,直到有人將云傾城帶到他面前為止,百姓如今早已怨聲載道,苦不堪言!
“荒唐!”李鶴行面色沉了下來。
云傾城臉色也變了。
她沒有料想到,李璟修竟會(huì)做出這種事情來,這是要引舉國百姓怒,逼迫她現(xià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