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蕭余野易感期終于結(jié)束了。
但易感期過后,會有兩三天的戒斷期的。
戒斷期里,alpha就算之前對自己的伴侶沒有任何感情,也會因為激素,會對自己的伴侶有著莫名的喜愛和依賴。
這個階段里,alpha責任感爆棚,不允許自己的伴侶收到一絲傷害,即使這個人是他自己。
彼時,林霖剛暈過去不久。
蕭余野從林霖身上起來。
有幾分無措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破布娃娃一樣的林霖。
過去幾天的記憶在腦海里來回上演。
蕭余野滿臉心疼,都有些怨恨易感期的自己,忍不住給了自己一拳,狠起來連自己都罵,“人渣!”
他心疼地抱著林霖親了一會兒,起床穿衣,來到浴缸面前,買了海水,把浴缸填滿。
又回到床邊,把林霖抱起來。
林霖太累了,睡得熟,倒也沒醒來。
但是身體接觸有些涼的海水的時候,還是縮了下身子,迷迷糊糊睜開眼,“涼?!?/p>
然后小聲哭起來。
此時正值盛夏,蕭余野原以為海水不會很冷,沒想到,還是涼了嗎。
他有些無措,但都把人放進去了,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
不似他在易感期那樣,什么:“老婆不怕”、“寶貝乖”、“夫郎堅持一下”,張口就來。
他有些生硬的安慰道,“忍一下,給你洗洗,很快就好?!?/p>
林霖還是哭,但是沒力氣,貓一樣,哭得很小聲,怪惹人憐,“不要洗,林霖不要洗,要睡覺?!?/p>
向來冷靜的人額頭都急出汗水,蕭余野全神貫注,按了按他圓鼓鼓的肚子,“很快,很快就好了,忍一下?!?/p>
幾天相處下來,林霖已經(jīng)知道拒絕沒用了,也不掙扎了,只是閉著眼睛,小聲的抽噎著。
蕭余野全程認真臉,動作迅速,很快就把林霖撈上來,擦干,裹上被子,又放到床上。
然后從商城買了藥。
做好準備后,掀開被子。
看著渾身沒一塊好皮的林霖。
蕭余野咬緊后牙,忍不住暗罵自己一聲:禽獸!
看到林霖被咬得皮開肉綻的后頸,又罵道:禽獸不如!
他擠了藥膏,小心翼翼給人上藥。
經(jīng)歷了7天的床上生活后,林霖似乎已經(jīng)有應激反應了。
蕭余野一碰就發(fā)抖,嘴里無意識拒絕,“放開林霖吧,疼……”
卻……
蕭余野俊臉一紅。
他,他都干了什么,把人調(diào)成這樣了……
默默給人涂好藥后,蕭余野把林霖的腿合起來。
又打開藍星商城,精挑細選,給林霖挑了一套好看的衣服換上,又仔細給林霖把頭發(fā)梳好。
看著被自己打扮得跟個仙子一樣的人兒,蕭余野滿心驕傲,忍不住對著人親了又親。
他老婆真好看!
“林霖疼,要壞掉了,放開……”
被親得窒息,睡夢中的林霖又小聲抽泣起來。
“好,我不親了,別哭。”
戒斷期的alpha盡管還沒滿足,但是對伴侶的憐惜占了上風,還是放開了他的伴侶。
他擦掉林霖臉上的淚水。
后知后覺想著:林霖是什么身份。
原主的記憶里,是個傻哥兒,叫林霖。
似乎是因為小時候發(fā)熱,沒及時治療,把腦子燒壞了,才變傻的。
林霖的公爹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姆爹也在兩年前因病去世。
親人也是只有大伯一家和公爺姆爺。
但是這些親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林霖的公爹去世后,公爺就把屬于林霖家的田地都收回了林家,只礙于面子給他們留下了幾分荒地。
林霖姆爹去世后,姆爺又上門要把林霖的地都收回來。
不僅如此,還惦記上了林霖住著的房子。
美其名曰:哥兒都是要嫁人的,不是林家人,房子和地是林家的,自然要收回來。
這件事,當初在村里鬧得很大。
因為林霖一聲不吭,直接到鎮(zhèn)上報官了。
沒跟林家大伯鬧,也沒請族老或者請村長主持公道,直接去報官了。
可最終,官府來了也沒保住林霖僅剩的幾分地,但好歹保住了林霖的房子。
不過,因為這件事,林霖更加不受村里大部分人的待見。
其一,林霖越過了族老和村長,這讓他們很沒面子。
其二,有個成語叫:家丑不可外揚。
村丑一樣也是不可外揚的。
在村里,一般不是天大的事,村民約定俗成的,都不會選擇報官府,因為官府一來,沒查出什么事還好,要是真查出什么事,可是會有損村子的聲譽。
村子的聲譽一受損,那影響可就大了,往小來說,可能會遭到其他村子人的議論,往大來說,就有可能影響村子的婚嫁。
那段時間,村里好多人都在罵:林霖這個傻哥兒真是傻得讓人可恨。
原主對林霖的記憶蕭余野暫時只能找出來這些了。
蕭余野緊抿著唇,看著睡在床上的瘦弱人,心中很是心疼。
官府來了都沒能把屬于林霖的地保住,要是官府沒來,林霖這個無依無靠的傻哥兒還剩什么?
他心疼地把林霖抱進懷里。
腦里默默想著:這個時代,娶親要干什么。
雖然在易感期,兩人已經(jīng)糊里糊涂拜了一次天地。
但,那還不夠正式。
他要風風光光把林霖娶進門,看誰以后還敢欺負林霖!
最正式的娶親,好像是要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
蕭余野默默思考著。
抑制劑他暫時不需要買了。
除去這幾天的花費。
他手上還有五兩左右的銀子,在這個年代,應該是夠娶親……
這時。
“砰——”
一大聲響。
不遠處的房頂,塌了一塊……
蕭余野心涼了。
夠個屁!
“怎么了!”林霖都被驚醒。
蕭余野下意識輕拍林霖的后背,輕哄他,“沒事沒事,睡吧?!?/p>
聲音沉穩(wěn),很有力量,林霖感到了安心,再次閉上了眼睛,沉沉睡過去。
蕭余野總算松了一口氣。
看著那塊漏光的廢墟,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這間房。
空空蕩蕩。
原本原主的父母還是給原主購置了衣柜這些的,但都被原主送給柳青景了。
現(xiàn)在,這間房子除了一張床(他買的)、一個浴缸(他買的)、一個破桌子、幾根木頭搭成的簡易衣架,什么都沒有。
簡單來說:蓬戶甕牖,家徒四壁。
蕭余野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在藍星,他這種沒房、沒存款、沒機甲的alpha,是沒娶不到Omega或者beta的。
不行!
他娶老婆不是讓人過來受苦的!
蕭余野立刻從床上起來,想出門掙錢。
但想到,五天時間過去了,他該泡個澡了,不然,魚尾又該露出來了。
于是,來到浴缸旁,脫了衣服,鉆進去。
水有點臟,蕭余野也不嫌棄,反正都是他自己的……
他現(xiàn)在窮,能省點就省點吧。
還要攢錢養(yǎng)夫郎呢。
簡單泡了個澡后。
蕭余野開始收拾房間。
把林霖的大包裹撿起來放好,把地上掉下的瓦礫清理干凈,把地上的被他扯爛的衣服撿起來……
忍不住把衣服伸到鼻尖,嗅了嗅。
“好香。”
蕭余野感覺他現(xiàn)在活像個變態(tài),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戒斷期的alpha是這樣的,會收集大量沾有伴侶氣味的衣物筑巢,讓自己獲得安全感。
衣物上的氣味還是不夠濃烈。
蕭余野又到床上,抱住了林霖,狂吸了好久。
最后,強大的責任感又讓他清醒,“老婆,我這就出去給你掙錢,等我回來。”
說完,蕭余野一鼓作氣放開林霖,輕手輕腳往屋外走。
他要進山掙錢養(yǎng)夫郎!
蕭余野目標明確,朝著那天他遇到林霖的地方走去。
當時易感期來勢洶洶,他沒了理智之后,那八只兔子跟大背簍都沒顧上拿。
他知道,過去五天了,野兔不可能在了,但是,至少要把他的大背簍拿回來。
他現(xiàn)在窮得一批。
能不失去什么就一定不能失去什么。
到了那個地方,八只兔子果然不見了。
他的背簍也被踩爛了。
但蕭余野卻很高興。
因為,地上有好大的一串腳??!那么大一個腳印,一定是個大獵物!
按常人,看到這些,是要避之不及的。
但是他可是蕭余野,堂堂第一星際指揮官,他怕什么!
巴不得多碰上幾只大獵物!
這可都是他娶夫郎的錢!
蕭余野循著腳印一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