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坐在餐桌上吃著飯,連詩音眼神柔和的說著要給溫祈安治腿。
溫祈安卻只覺得胃里壓了塊石頭,明明都到喉嚨里的菜怎么也咽不下去
心里跟456吐槽著:“她罵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
456:“她有錢,忍忍吧?!?/p>
溫祈安:“她還罵我小白眼狼!”
456:“她有錢,你忍忍吧。”
溫祈安:“她還……”
456:“她有錢,你忍忍吧。”
——
在努力了一會后,確定自己吃不下去的溫祈安默默的放下了筷子。
溫錚見狀問道:“怎么了,飯菜不合胃口,要不要讓李伯再給你做其他的?!?/p>
溫祈安小聲回答道:“不用了,太麻煩了…”
聽到溫祈安的話,溫祈筠夾菜的動作頓住,以往小霸王一樣的溫祈安,從來都不知道什么叫做麻煩對方。
連詩音不贊同的說道:“怎么能吃這么點(diǎn),看你瘦的,我讓李伯再做些菜?!?/p>
“我記得你以前可愛吃李伯做的糖醋排骨了,這一盤子都沒怎么動?!?/p>
說著就把那一盤子排骨放到了溫祈安的眼前。
溫祈安輕皺著眉,抿唇看著那一盤子色澤誘人的排骨,還有連詩音期待的眼神。
少年動作緩慢的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筷子,夾起一根排骨小口小口的吃著,蒼白的唇被排骨的汁水玷污。
溫祈安的無力的抬著唇瓣努力的想將菜咽下肚。
連詩音欣慰的看著這一幕,她急切的想要修復(fù)與這個孩子的關(guān)系。
以前因為溫祈筠總覺得這些重油重鹽的菜不好,很少讓溫祈安吃。
溫祈筠以為溫祈安會吃很多,卻發(fā)現(xiàn)溫祈安一直在啃碗里的那兩根菜葉。
那是以前他最不愛吃的東西,今天卻肯乖乖的吃了。
溫祈筠感覺有些反常,但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的往溫祈安的碗里夾菜。
溫祈安用的碗筷上都印著海綿寶寶的圖案,那是他小時候最喜歡看的動畫片。
像是要回到那莊鬧劇還沒有發(fā)生以前的樣子。
而溫祈筠卻注意到了溫祈安情緒的不對之處。
委屈,焦慮,煩躁的情緒在此時一起涌上心頭。
溫祈安佯裝肚子疼,演技十分高超,方才還正常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手中的動作卻不停,依舊試圖往嘴里塞食物。
溫祈筠就坐在溫祈安的左側(cè),很容易察覺到溫祈安的不對勁,他剛想說要是吃不下就不要勉強(qiáng)自己。
話還未說出口,溫祈安就將嘴里還未咽下去的食物吐了出來,一地的狼藉呈現(xiàn)在大家眼前。
這刺激的一幕將眾人嚇到,溫祈安卻還在試圖往嘴里塞新的食物,一勺接著一勺,像是麻木的機(jī)器人接收到了指令,不敢違抗。
溫祈筠冷著臉奪過溫祈安手里的湯勺,手腕被攥住,力道有些重,溫祈安掙脫不開,便用另一只手去抓碗里的飯菜。
這怪異的一幕不禁讓人瞠目結(jié)舌,連詩音顧不上其他抓住了溫祈安的另一只手。
剛剛?cè)M(jìn)嘴里的食物又被吐了出來,溫錚大喊著讓管家去找住家醫(yī)生。
大廳的吵鬧聲遮住溫祈安的聲音,但那微微顫動的唇瓣,卻被溫祈筠敏銳的捕捉到。
湊近溫祈安的臉龐,溫祈筠聽到了少年無助的聲音,他在說:“媽媽…我還能吃,不要生氣…”
溫祈筠不明白,他好好養(yǎng)大的弟弟,只是出了趟門的功夫,就變成了這樣。
溫祈筠死死咬著口腔內(nèi)壁,不讓自己的異樣露出半分,把溫祈安身上的飯粒弄干凈。
大掌緊緊的箍住了溫祈安的腰,抱著神志不清的溫祈安回到了之前的房間。
連詩音跟溫錚趕忙跟在后面,眼神急切又心疼。
懷里的人輕飄飄的,溫祈筠總覺得自己一不注意,溫祈安就會悄悄的從自己的身邊飄走。
心里惶恐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幾分,若此時掀開溫祈安的衣角,就會發(fā)現(xiàn)少年的腰上有一道人為勒出來的青紫。
溫祈安感覺不到疼,但是也能感覺到溫祈筠的力氣很大,可明明感覺到了不舒服,溫祈安卻還是像只小貓一樣乖順的趴在溫祈筠懷里。
住家醫(yī)生很快趕到,圍著床頭的三人紛紛讓開一條路來。
醫(yī)生拿出聽診器放在溫祈安的胸口上,聽著那略顯不規(guī)律的心跳聲。
聽了許久,連詩音都有些不耐煩了,醫(yī)生才收回動作,表情略顯凝重的開口道:“先生,夫人,我覺得你們還是換個醫(yī)生比較好?!?/p>
連詩音臉立刻變得煞白,被這條消息震驚到站不穩(wěn)。
而床榻上,溫祈筠攥著溫祈安的手都在顫抖,顯然也是被嚇的不輕。
“你…我…我兒子就病的這么厲害嗎!”
那住家醫(yī)生一聽就知道夫人這是誤會了,趕忙解釋:“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p>
“我的意思是說,您還是給小少爺找個心理醫(yī)生吧?!?/p>
“我只負(fù)責(zé)治療身體,治不了心理問題。”
許是有了對比,在得知溫祈安是心理出問題的連詩音反而松了口氣。
醫(yī)生只說讓他們找心理醫(yī)生,自己看了看溫祈安腿上的傷,隨即便離開了溫家。
溫祈筠呼吸有些粗重,拿出手機(jī)點(diǎn)開了南琛的通訊電話。
而此時的南家。
南琛坐在沙發(fā)上手中正端著一杯溫?zé)岬牟?,身前的電視上正播放著一則財經(jīng)新聞。
“今天下午國務(wù)院財經(jīng)部發(fā)布了一組數(shù)據(jù),新星企業(yè)公司,祈紛集團(tuán)最新數(shù)據(jù)報告數(shù)值出來了,距上年幅度大跨步增長,年利潤在18.7億~19.6億之間?!?/p>
“祈紛集團(tuán)的股份也由原始的900人民幣一股漲到了3600人民幣一股,許多股民為此十分高興,更有甚者激動到需住院治療?!?/p>
“而電子科技公司中,祈紛集團(tuán)可謂遙遙領(lǐng)先于第二名百西克集團(tuán),而身為祈紛集團(tuán)的董事長溫祈筠年紀(jì)26歲,是名副其實的青年才……”
就在此時,南琛手機(jī)鈴聲響起,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從大理石桌面拿起手機(jī)。
劃開屏幕,就見方才出現(xiàn)在電視里的人名,此時出現(xiàn)在他的手機(jī)里。
南琛滑動按鈕到綠色的方向,電話接通。
熟悉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南琛,有沒有時間,來我家一趟…”
南琛掃了眼角落方向,那里正跪著一個少年——與他沒有半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的拖油瓶——南易。
南易的手中還舉著一個名貴的唐代花瓶,此時若是細(xì)看,還能看到南易的手臂細(xì)微的打著擺子,顯然是撐不下去了。
“等一會,馬上…”
說完南琛就掛了電話,起身走向墻角的位置,拖鞋的頂端踹了踹南易的屁股,背對著南琛的南易立刻直起腰來,跪的筆挺。
“別跪了,我出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