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如鐵鉗扣住金寶后領(lǐng)。她指尖劃過金寶胸前的金絲麒麟。

“偷喝的湯、打碎的碗、傷人的賬，拿你一身行頭抵債，算便宜你了！

”金寶綠豆眼瞪得滾圓，肥手死死捂住衣襟：“這是奶給我縫的！你敢——”“我敢？

”程月彎冷笑一聲。寒風(fēng)卷著雪粒子撲進(jìn)灶房，程月彎拽過晾衣繩，

繩梢甩出脆響：“是自己脫，還是我?guī)湍?？”金寶嚎叫著往后縮，

卻被她反剪雙手按在磨盤上。紅綢襖盤扣“啪啪”崩落，金絲繡線在雪光下寸寸斷裂。

程月彎手法利落如庖丁解?！柿司I襖扒棉褲，金鎖銀鐲盡數(shù)摘下，

最后連虎頭鞋都甩到柴垛上。“還我！奶會打死你！”金寶光著白胖身子在雪地里打滾，

活像褪了毛的豬崽?！斑€你？”程月彎將衣物塞進(jìn)竹簍，

“我不過是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罷了。”她故意晃了晃鎖片，鈴舌叮當(dāng)似催命符。

“你盡管去告狀，就算你不去，我也正好有一筆賬要同吳桂花算算。

”這些年宋懷生每月都會往家里寄錢。給父母的一份，還有一份是給他們母子三人的。

前世程月彎不知，這些錢自然都進(jìn)了吳桂花的錢袋子里。少說也得有個(gè)一千來塊了。這些錢，

她非得讓他們再吐出來不可。或許是覺察到程月彎眼里的狠厲，金寶哆嗦著往院外爬，

凍紫的屁股上沾滿草屑泥污。到院子外站起來的時(shí)候踩到冰面，摔了個(gè)倒栽蔥，

門牙磕在石頭上崩了半顆。血水混著鼻涕糊了滿臉。紅肚兜掛在身上搖搖欲墜，

露出后背成片的濕疹紅疹。程月彎一點(diǎn)都不覺得自己殘忍。這孩子已經(jīng)被家里人慣壞了，

骨子里都是黑的。

他娃娃突然踹下去；將火把扔進(jìn)孤寡老人的柴火堆里......如今只是讓他受個(gè)涼罷了。

程月彎心中有數(shù)，頂多發(fā)個(gè)小燒吃點(diǎn)苦頭，出不了大事。灶房的碎瓷片混著冷掉的雞湯，

在地上凝成一片狼藉。程月彎蹲下身子，用笤帚將大塊的瓷片掃到墻角。

歲歲從柴垛旁拖來木桶，愿愿踮著腳往桶里丟碎瓷。給兩個(gè)孩子都換了身干凈的衣裳。

至于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