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騁突然感覺有些口干舌燥,喉結(jié)微滾,連忙別開眼轉(zhuǎn)移話題。
“傷口還疼不疼?”
“疼~”
季流盈撅著粉唇,纖細的手臂抱著郁騁的手臂,摟的緊緊的,連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意。
夏天的衣服很單薄,季流盈又抱的那般緊,兩人直接肌膚相貼。
曖昧的氛圍充斥著整個病房,郁騁心跳加速,情不自禁轉(zhuǎn)身,視線落在她微嘟似撒嬌的粉唇,緩緩下移,落在誘人的鎖骨之下。
季流盈今日穿的吊帶長裙,纖細的肩帶掛在單薄的肩頭,裸露大片的肌膚,瑩潤白皙,什么都遮擋不住。
只一瞬,郁騁便收回了目光,耳朵火辣辣通紅。
他惱怒道:“季流盈,你穿的什么?!”
季流盈見計謀得逞,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松開抱住郁騁的雙臂,坐正身子。
再難搞的男人,也抵擋不住美色,還是纏著他撒嬌的乖軟美人。
周小草,真好奇你在郁騁這里能堅持多久。
季流盈低頭看了眼衣服,佯裝不解:“郁騁,我衣服怎么了?我覺得很漂亮很好看,學校很多女生都這樣穿的?!?/p>
郁騁看著空蕩蕩的手臂,心間突然泛起一陣失落,但被他強壓了下去。
他指著季流盈裸露的脖頸,面無表情道:“你這吊帶裙太露了!”
季流盈佯裝驚訝,軟聲反駁道:“我感覺不露呀,學校很多人這樣穿的,主要是天氣太熱了嘛?!?/p>
她聲音甜的人心間酥麻,話音剛落,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祈硯站在門口,呼吸濁重,胸膛劇烈起伏。
他額間布滿了細汗,發(fā)絲稍顯凌亂,望著病房內(nèi)親昵的兩人,眸色瞬間暗淡下來。
為什么,盈盈從來不跟他撒嬌。
郁騁收回視線,望著祈硯空蕩蕩的身后,質(zhì)問道:“祈硯,小草呢?你把她自己留在那里了?”
祈硯淡淡瞥了郁騁一眼,沒有說話。
他緩了緩呼吸,然后才走進病房,在季流盈面前坐下。
他看著季流盈胳膊上的白色紗布,心疼道:“盈盈,疼不疼?嚴重嗎?醫(yī)生怎么說?”
“對不起,我來晚了?!?/p>
季流盈坐正身子,笑著搖搖頭,溫聲道:“不疼,阿硯不用道歉?!?/p>
說著,她看著祈硯滿是汗意的額頭,從包里拿出紙巾,溫柔的幫他擦拭著。
“阿硯,你怎么過來的,還出了這么多汗?!?/p>
白熾的燈光打在季流盈臉上,她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溫柔的光芒,不自覺引人靠近。
祈硯愣了一瞬,唇角勾起一抹笑,雙臂支在床沿,身子前傾,專注的凝視著季流盈,好像看著主人的大狗狗。
盈盈好溫柔...
盈盈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他...
季流盈將祈硯迷離、貪戀的眼神盡收眼底。
剛剛在倉庫,她就感覺有點不對勁。
祈硯好像特別緊張她。
他喜歡她?
季流盈不免有些疑惑。
為什么她以前沒有發(fā)現(xiàn)。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如此明顯,她為什么硬生生沒發(fā)現(xiàn)呢?
她自認為和祈硯關系不錯,但也只是朋友而已。
她和祈硯是高一的時候認識的,現(xiàn)在大三,他們相識將近五六年。
如果用一個詞形容祈硯,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春風”。
祈硯太溫柔了,還很樂于助人,從認識起,她就沒見他冷過臉,幾乎是有求必應,補課劃重點等等,多不勝數(shù)。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溫柔美好的人,以后會為了周小草對付她。
所以在覺醒記憶時,得知祈硯未來會成為周小草對付她的幫兇,她才會那么驚訝。
他們是多年摯友。
想到此,季流盈望著祈硯的目光復雜至極。
如果沒有覺醒記憶,她會毫不猶豫告訴祈硯,她不喜歡他,不要在她身上白白浪費時間。
但現(xiàn)在......她只能說,祈硯,對不起了。
她很自私。
既然他喜歡她,她便要好好利用這份喜歡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絕不會允許他再成為周小草池塘的魚兒。
季流盈唇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望向祈硯的目光更加柔和了。
郁騁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突然覺得礙眼至極。
“季流盈?!彼Z氣兇巴巴的。
季流盈放下紙巾,乖乖將視線轉(zhuǎn)移到郁騁身上,“郁騁,怎么了?”
“身上還疼不疼?”郁騁學著祈硯問。
季流盈咬著下唇,委屈巴巴道:“疼~”
郁騁得到滿意的答案,挑眉得意的望著祈硯。
祈硯雙手握拳,低垂的眸光幽暗復雜。
他問盈盈,盈盈溫柔的和他說“不疼”,唯恐他擔心。
而郁騁問,盈盈便撒嬌說“疼”,企圖得到郁騁的憐惜。
都是朋友,為什么他不可以?
他要怎么做盈盈才會喜歡他。
季流盈將他們兩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一個得意,一個失落。
真有意思。
好像,并不是天崩開局。
郁騁拿起手邊的跌打損傷藥,沖季流盈招招手,“季流盈,胳膊伸出來,我?guī)湍悴了??!?/p>
季流盈面露竊喜,烏眸水潤耀眼,乖乖將手臂伸到郁騁面前,甜甜道:“郁騁,謝謝你,你真好?!?/p>
此舉徹徹底底忽略了祈硯。
郁騁面無表情,將藥水倒在手心,揉搓幾下,才放到季流盈手臂的淤青處輕輕揉搓。
祈硯眼尾泛起一抹猩紅,一動不動的盯著兩人。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周小草四人從門口經(jīng)過。
她們臉頰比剛才更腫了,看起來很是恐怖。
夜晚只有急診,這家醫(yī)院又是離學校最近的醫(yī)院,她們能碰到,簡直太正常了。
季流盈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佯裝不知。
祈硯目不轉(zhuǎn)睛,視線始終在季流盈身上打轉(zhuǎn)。
郁騁注意力被吸引,朝門口的方向望去,見是周小草,立刻松開了季流盈的手臂,站起身走了出去。
頓時,屋內(nèi)只剩下祈硯和季流盈兩人。
祈硯面無表情,起身將門關上,反鎖,一氣呵成。
然后拿起藥水,自顧自的倒進掌心,就要幫季流盈擦藥,卻被季流盈伸手制止了。
“阿硯,不用了,已經(jīng)沒事了。”
“不疼了?”祈硯的語氣有些怪,夾雜了濃烈的醋味。
季流盈佯裝不知,笑著搖搖頭,“不疼了,阿硯,你去看小草吧,我沒事的?!?/p>
祈硯凝視季流盈,良久未曾言語。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語氣夾雜著濃烈的委屈,“盈盈,剛剛郁騁幫你就可以,我?guī)湍憔筒恍?,你是不?.....不把我當朋友?”
季流盈抿著唇,佯裝不忍,小聲解釋:“阿硯,我沒有那么認為,我們當然是朋友?!?/p>
“只是......”
“沒有只是,盈盈,讓我?guī)湍?,好嗎?”祈硯小心翼翼握住季流盈指尖,聲音滿是乞求。
“......好?!奔玖饔q豫了一瞬,緩緩點頭,溫聲道:“阿硯,謝謝你。”
祈硯笑了,他伸手捏了捏季流盈臉頰,寵溺道:“不客氣,能幫到盈盈我很開心?!?/p>
話音落,他將季流盈如藕般纖細的手臂握在掌心,輕輕揉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