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一直冷眼旁觀,心里早就有了計較。
他早就看劉海中不順眼了。
這個二大爺,仗著自己也是廠里的老工人,資格老,總是在院里跟他唱反調(diào),爭奪話語權(quán)。
而且,劉海中這人品性確實不怎么樣,自私自利,還總想著占小便宜。
更重要的是,易中海自己沒有孩子,一直琢磨著以后在院里的小輩里頭,找個靠譜的給自己養(yǎng)老送終。
沈天恒這小子,今天表現(xiàn)得有勇有謀,倒是個可以觀察和拉攏一下的對象。
現(xiàn)在正好是個機會,既能敲打劉海中,又能賣沈天恒一個人情,還能鞏固自己一大爺?shù)耐拧?/p>
一舉三得!
想到這里,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沉聲開口了。
“劉海中!”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院子里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易中海身上。
“耍流氓,這可是嚴重的作風問題!”
易中海一臉嚴肅地說道。
“尤其對方還是烈屬!這性質(zhì)就更惡劣了!”
“我們這四合院,是講文明、講道德的地方,容不下這種敗壞風氣的人!”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后落在劉海中身上。
“劉海中,你作為院里的二大爺,本應以身作則,卻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實在是有辱身份!”
“為了維護院里的風氣,為了給周秋淑同志一個公道,我決定……”
易中海加重了語氣:“撤銷你劉海中二大爺?shù)穆毼唬 ?/p>
“并且,你必須向周秋淑同志一家賠禮道歉,并做出賠償!”
這話一出,猶如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千層浪!
撤銷二大爺?shù)穆毼唬?/p>
這處罰可不輕?。?/p>
劉海中一聽,頓時急了眼。
“憑什么!易中海,你憑什么撤我的職!”
他辛辛苦苦當上這個二大爺,就是為了在院里有點地位,說得上話。
這要是被撤了,他以后在院里還怎么抬頭?
“我不同意!”劉海中嚷嚷道。
周圍的鄰居們卻炸開了鍋。
“同意!一大爺說得對!”
“這種人就不配當二大爺!”
“就該撤了他!”
“還得賠償!必須賠償!”
墻倒眾人推,此刻的劉海中,成了眾矢之的。
他的兩個兒子,劉光天和劉光福,站在一邊,看著自己爹被眾人圍攻,屁都不敢放一個。
他們也覺得丟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易中??粗鴦⒑V?,眼神冷了下來。
“劉海中,你還想鬧嗎?”
“你要是不服,那咱們就去街道辦,去派出所說理!”
“到時候,讓領導們來評判評判,你這事兒到底該怎么處理!”
“你可想清楚了,真鬧大了,對你,對你們劉家,有什么好處?”
易中海的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劉海中心頭的怒火。
他知道,易中海說得對。
真鬧到派出所,他絕對討不了好。
丟工作都是小事,萬一真被定性成耍流氓,那可是要坐牢的!
權(quán)衡再三,劉海中徹底蔫了。
他看著易中海,咬著牙問道:
“賠償……怎么賠?”
易中海見他服軟,心里松了口氣,道:
“我看這樣吧,你賠償周秋淑家五十斤白面,再拿出二十塊錢,作為精神損失補償?!?/p>
“另外,以后不準再找他們家的麻煩!”
五十斤白面!
二十塊錢!
這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
劉海中一聽,心疼得直抽抽。
他一個月工資也就三十多塊,這一下就要出去二十塊錢,還有五十斤白面!
那可是他們家小半個月的口糧??!
“太多了!易中海,你這是趁火打劫!”劉海中不甘心地叫道。
“多嗎?”易中海反問,“跟你可能失去的工作和名譽比起來,多嗎?”
“你要是覺得多,那就算了,咱們現(xiàn)在就去派出所?!?/p>
劉海中再次被噎住了。
他看著易中海那張看似公正無私的臉,心里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最終,他只能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我……賠!”
易中海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對了。知錯能改,還是好同志嘛?!?/p>
“光天,光福,還不趕緊回去拿東西!”
劉光天和劉光福如蒙大赦,趕緊回家去了。
很快,兄弟倆就抱著一袋白面,二大媽哭得滿臉淚痕地捏著二十塊錢,不情不愿地送到了沈天恒家。
“哼,下不為例!”沈天恒瞪著院子里的劉海中說道,接過了白面和錢。
要不是這次證據(jù)不足,報警也未必有結(jié)果,怎么會這么容易饒過劉海中。
“希望劉二……哦不,劉海中同志,以后好自為之。”
他特意加重了“劉海中同志”幾個字,無疑是在劉海中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
劉海中氣得渾身發(fā)抖,卻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易中海見事情解決,滿意地點點頭,喊著散了散了,就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院子里,沈天恒家的大門“嘭”地一聲關(guān)上了。
但這事兒掀起的風波,可還沒平息呢。
剩下那些還沒散去的鄰居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還在那兒議論紛紛。
“嘖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 ?/p>
“誰說不是呢?平時看那劉海中人五人六的,官腔打得一套一套的,沒想到背地里是這么個玩意兒!”
“對人家周姐下手,周姐男人可是烈士!他怎么敢的?”
“簡直不是人!畜生!”
“這下好了吧?二大爺?shù)奈蛔觼G了,還賠了那么多東西,名聲也徹底臭了!”
“活該!我看以后誰還搭理他!”
唾沫星子幾乎能把劉海中淹死。
不遠處,劉光天和劉光福正一左一右,半架半拖地弄著失魂落魄的劉海中往自家屋里走。
劉海中臉色煞白,額頭上全是冷汗,腳步虛浮,像是被抽掉了筋骨。
但他那雙渾濁的眼睛里,卻淬滿了怨毒。
他回頭,死死地盯了一眼沈天恒家緊閉的屋門。
沈天恒!
這個小兔崽子!
壞了我的好事!毀了我的名聲!奪了我的位子!
我跟你勢不兩立!
二大媽跟在后面,用袖子捂著臉,嗚嗚地哭著。
“我的天啊……這叫什么事兒啊……”
“以后這臉還往哪兒擱啊……”
“造孽啊……”
她想去拉扯一下兒子,尋求點安慰。
可劉光天和劉光福卻一臉的不耐煩。
“行了媽,別哭了!還嫌不夠丟人???”劉光天低聲吼道。
“就是,趕緊回去吧!”劉光福說著加快了腳步,頭都不回。
他們倆現(xiàn)在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攤上這么個爹,在院里以后怎么抬頭?
周圍鄰居看著這一幕,更是搖頭嘆氣。
“唉,這家子……算是完了。”
“家門不幸?。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