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雨水吃，我不用！我家里還有點咸菜疙瘩，我回去啃咸菜就行！”
“這孩子，得多吃點好的，不然長不高……”
他說得挺真誠，眼神里也確實是為妹妹著想。
沈天恒聽著，心里倒是有點兒意外。
嚯，這還是那個被秦淮茹迷得五迷三道，連親妹妹都不管不顧的傻柱嗎？
現(xiàn)在還沒到那個份上？居然還知道心疼妹妹？
他看了一眼自家妹妹沈悅兒，小丫頭正留著口水期待著開飯，眼睛锃亮。
再想想何雨水，那也是個半大的孩子。
而且，他模模糊糊記得，好像悅兒跟何雨水的關(guān)系還挺不錯的，經(jīng)常看到她們倆在一塊兒玩。
周秋淑也覺得何雨柱這話說得在理。
都是院里的鄰居，何家就兄妹倆，何雨柱一個大男人，估計也照顧不好妹妹。
“柱子，瞧你這話說的。”周秋淑笑了，“多大點事兒??！”
“讓雨水過來吃唄！小孩子多雙筷子，熱鬧！”
沈天恒也點點頭：“是啊，柱子，讓你妹妹過來吧?！?/p>
“悅兒，你去叫雨水姐姐過來吃飯。”
“好嘞！”沈悅兒一聽，立馬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何雨柱見狀，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哎！那……那太謝謝了！嬸兒，天恒兄弟！”
“真是……真是麻煩你們了！”
他搓著手，顯得有些局促。
“客氣啥，都一個院的，應(yīng)該的。”
沈天恒也開口了：“柱子哥，你也別走了，一起吃點吧?！?/p>
“你把妹妹送來了，自己回去啃咸菜？像話嗎？更何況這一桌子菜都是你做的，不過加雙筷子的事兒?！?/p>
“這……這多不好意思啊……”何雨柱嘴上說著不好意思，腳底下卻沒動。
周秋淑也笑著說：“就是，柱子，多虧了你這么好的手藝，來，別客氣，坐下一起吃！”
“你平時在廠里掌勺，也耗費體力的，多吃點！”
“哎，行！那……那我就不客氣了！”何雨柱嘿嘿一笑，也不再推辭，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周秋淑手腳麻利地去給他拿了碗筷。
不一會兒，沈悅兒就拉著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姑娘跑了回來。
那小姑娘，正是何雨水。
她看起來比沈悅兒大不了多少，穿著件洗得有點發(fā)白的舊衣服，扎著兩個小辮子，怯生生地看著屋里的人。
“雨水姐姐，快來！我哥家有好吃的！”沈悅兒熱情地拉著她。
“雨水來了，快坐。”周秋淑招呼道。
何雨水小聲地喊了句：“嬸兒好，天恒哥好?！?/p>
然后又看了看她哥何雨柱，小聲問：“哥，你怎么也在這兒？”
何雨柱咧嘴一笑：“咱家沾你天恒哥的光，蹭頓肉！”
“快坐下吃，你看這兔肉，香不香？”
何雨水看到那盤紅燒兔肉，眼睛也亮了，點了點頭，乖乖地在沈悅兒旁邊坐下。
周秋淑給她也盛了碗粥，夾了塊兔肉。
“雨水，快吃吧，別客氣，就當自己家一樣?！?/p>
“謝謝嬸兒?！焙斡晁÷曊f道，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
這下，飯桌上更熱鬧了。
三個大人，兩個小孩。
何雨柱也是個能說的，加上沈天恒有意跟他聊幾句，氣氛倒也融洽。
何雨柱一邊大口吃肉，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著廠里食堂的趣事。
沈天恒偶爾搭幾句話。
周秋淑主要是照顧兩個小的。
沈悅兒和何雨水兩個小姑娘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說著悄悄話，時不時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
一頓飯，吃得是賓主盡歡。
桌上的菜，幾乎被掃蕩一空，尤其是那盤紅燒兔肉，連湯汁都被何雨柱拿去拌粥喝了。
吃完飯，何雨柱很有眼力見兒。
他拉著何雨水，主動把桌上的碗筷都收拾了。
“嬸兒，天恒兄弟，碗我們來洗！”
說著，就端著碗筷去了院里的水龍頭那邊。
雖然是冬天，水冷刺骨，但何雨柱也沒含糊，挽起袖子就開始刷碗。
何雨水也在旁邊幫忙遞碗，擦桌子。
沈天恒看著，心里對何雨柱的評價又高了一點。
這人雖然有時候犯渾，但根子上不壞，也知道感恩。
等碗筷洗好送回來，何雨柱才帶著何雨水告辭。
“嬸兒，天恒兄弟，悅兒，我們回去了??！”
“今天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柱子慢走?！鄙蛱旌泓c點頭。
“柱子，有空常來??！”周秋淑也客氣道。
兄妹倆走后，沈家也收拾利索，準備休息了。
……
與此同時，中院的賈家。
氣氛就沒那么和諧了。
賈東旭是踩著飯點兒回來的，不過他不是回來吃飯的。
他在外面跟狐朋狗友早就喝足吃飽了，手里就拎著個油乎乎的紙包，里面是飯館里打包回來的一點剩菜。
一進門，賈張氏就迎了上來。
“哎喲，我的兒，你可回來了！”
“快讓媽看看，今天累不累??？”
賈張氏接過賈東旭手里的紙包，打開一看，眼睛都亮了。
“喲！還帶菜回來了！是肉絲兒！”
雖然那所謂的肉絲兒，細得跟頭發(fā)絲兒似的，而且大部分都是蔥段和辣椒，肉沒幾根。
但在賈張氏眼里，這就是兒子孝順的表現(xiàn)！
“快快快，拿碗來！淮茹，快拿碗！”賈張氏催促著兒媳婦秦淮茹。
秦淮茹默默地從廚房拿了碗筷出來。
賈張氏把那點兒剩菜倒進碗里，自己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吧嗒嘴。
“還是我兒子有本事！軋鋼廠的正式工！一級鉗工！多厲害！”
“每個月拿那么多工資，還知道孝順我這個當媽的，從外面帶好吃的回來！”
她說著，還故意斜了斜眼睛，朝著沈天恒家的方向努了努嘴，陰陽怪氣地說道：
“哪像有的人家，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弄了點兒野物回來，就嘚瑟得不行！”
“有什么了不起的？打獵那是正經(jīng)工作嗎？能跟我兒子比？”
“我兒子這才是鐵飯碗！光榮！”
賈東旭在旁邊聽著，一臉的理所當然，甚至還有點得意。
他今天在外面跟朋友吹牛，也把自己說得天花亂墜，儼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
只有秦淮茹，看著碗里那點兒可憐的“肉絲”，又看了看坐在小板凳上，眼巴巴看著奶奶吃獨食的棒梗和小當，心里很不是滋味。
賈東旭是吃飽喝足了，賈張氏也吃上了，可她和孩子們呢？
棒梗還好點，白天在外面瘋跑，估計也吃了點啥。
小當可是眼巴巴等著開飯呢。
她嘆了口氣，默默地轉(zhuǎn)身進了廚房，給孩子們熱了點窩窩頭，又舀了點咸菜疙瘩。
“棒梗，小當，來吃飯了?！?/p>
她招呼著孩子們，臉上沒什么表情。
對于賈張氏的偏心和賈東旭的不顧家，她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或者說，是麻木了。
她現(xiàn)在的心思，全是怎么讓這個家維持下去，怎么讓孩子們能吃飽穿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