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輔導(dǎo)員辦公室,手里攥著那張報滿了五個社團(tuán)的申請表,陷入了沉默。
然而下一秒,我就做了決定:“我一個都不退?!?/p>
輔導(dǎo)員:“?”
我十分堅定地道:“一個社團(tuán)一天?!?/p>
“……你確定?”
“確定?,F(xiàn)在開始抓鬮?!蔽野褕竺磉€給老師,閉著眼一張一張抽,“周一學(xué)術(shù),周二繪畫,周三劍道,周四籃球,周五拳擊?!?/p>
“……你這時間表安排的比校長的都滿?!?/p>
眾人齊刷刷的盯著我
“平均分配、合理安排 、和諧社團(tuán)、拒絕內(nèi)卷”
“今天周二,陪祁寶寶去寫生,走吧”
祁煜第一個跳起來,嘴角帶笑,畫板往肩上一丟,得意地?fù)P了揚(yáng)眉:“保鏢小姐果然最疼我,第一天就跟我約會?!?/p>
他笑的眉眼彎彎,耳釘在陽光里晃得耀眼,連紫色的頭發(fā)都能感知到快樂一樣,就像春日暖陽下不安分的風(fēng)。
我剛想應(yīng)聲,沈星回幽幽的開口:“同桌,我期待跟你明天的約會”。
“呵”秦徹斜靠著門框,嗤了一聲:“我的耐心還不錯?!?/p>
“妹妹?!毕囊詴冏呱锨?,順手拎起我手里的背包,笑得溫柔,“今天陽光不錯,我知道附近一片適合寫生的草地,陪你們一起過去吧?!?/p>
“同桌,你不是說過你畫畫只會畫小烏龜嗎?”沈星回半瞇著眼笑著看我,“今天要不要試試畫我?”
“奶茶要不要?我去拿?!崩枭顩]等我回答,已經(jīng)在點單了。
祁煜臉上的笑容裂開了。
——浪漫的雙人寫生,直接變成了六人野餐。
祁煜帶著我們來到校外,說要找一個風(fēng)景好、適合寫生的地方。
我們一路亂逛,也沒特地往哪兒去。結(jié)果繞了沒多久,居然走到一片熟悉的湖邊草地。
春風(fēng)輕拂,草地鋪展開一整片綠意,陽光穿過稀疏的枝葉灑在水面上,泛著點點光斑。
“這地方不錯吧?”祁煜抬手擋了下陽光,朝我笑,“風(fēng)景賊好,拍照都不用開濾鏡。”
我沒接話,腦子里卻突然蹦出另一個畫面。
陽光、風(fēng)、草地、湖面,還有秦徹站在湖邊打出的那個水漂。
依稀記得我是坐了好久的摩托車,出了市區(qū)才到這兒的。
我什么時候跟秦徹出來過?
“怎么了?”祁煜注意到我發(fā)愣,湊了過來。
“……沒事?!蔽覔u搖頭,扯出個笑,“就是覺得……好像來過?!?/p>
秦徹站在湖邊,若有所思。
祁煜沒再追問,把畫板遞給我,又蹲下幫我理好架子,“今天就畫點開心的?!比缓笤谖疑磉呑?,拿出另一塊畫板,低頭開始勾勒。
我拿著畫板,卻根本畫不進(jìn)去。
余光開始瞟向祁煜。
陽光落在他側(cè)臉上,把他的睫毛都鍍了一層細(xì)碎的光。他今天換了件寬松的白襯衫,領(lǐng)口松松地敞著,鎖骨若隱若現(xiàn),紫色的頭發(fā)被風(fēng)輕輕吹起,耳釘在陽光下微微晃動,像是某種微妙的信號燈,誘惑得人心跳加速,嗯就像韓國的偶像練習(xí)生。
我突然有點理解為什么那么多女生喜歡他了。
這人要是走在街上,回頭率估計得炸表。
他低頭專注認(rèn)真的樣子比他平時的時候迷人的多,手指修長,唇線漂亮,連眉心微微皺起那道褶都格外完美。
“偷看什么呢?”他忽然抬頭,撞上我的視線。
我立刻心虛地移開眼,“沒有啊,我在畫樹?!?/p>
“樹有我?guī)洠俊逼铎咸裘?,明顯不信。
“就比你好看?!蔽易煊?。
“你果然饞我身子?!逼铎蠂@氣,“我也不是不能滿足你。”
“我才沒有。”我翻了個白眼。
我倆互相懟了兩句,氣氛意外地輕松。但他那副認(rèn)真的神情還留在我腦海里,讓我忍不住想偷看一眼他畫了什么。
結(jié)果我一偏頭,就看到他在偷偷看我。
祁煜一下子像被逮到小秘密,猛地把畫板往懷里一收:“不許看!”
“為什么?”我靠過去,裝作無辜。
“我、我還沒畫完!”
“沒畫完我也要瞅瞅”我一把搶過他的畫板。
然后,整個人愣住了。
他畫的不是風(fēng)景,而是——我。
草地上的我,捧著畫板,垂著眼神的瞬間,被他細(xì)致地描摹下來。就連我眉眼間那點因為走神而透出的空白,也被他一筆一筆描了出來。
他眼里的我,原來是這樣的嗎?有這么好看么。
我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祁煜難得緊張,臉紅紅的,“還給我啦”
我低頭看著那幅畫,鼻尖有些發(fā)熱。
“畫得挺像。”秦徹不知什么時候靠了過來,單手插兜,低頭掃了一眼。
“你閉嘴?!逼铎夏槤q得通紅。
“要不幫我也畫一張?!鄙蛐腔靥筋^,笑得無辜。
“你想的美!”祁煜咬牙。
“好啦。別打擾她畫畫”黎深拿出一杯奶茶,遞給我,淡淡道,“你們的在樹下自己去拿。”
夏以晝靠在樹下,瞇著眼看我們吵鬧?!懊妹靡荒銕臀耶嬕粡垺?/p>
“好”
“同桌我也要”
“額,我其實只會畫小烏龜哦”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當(dāng)我重新拿起鉛筆,眼神下意識掃到夏以晝身后時,卻……愣住了。
那一刻,我看見他身后,站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影子沒有五官,也看不出性別,像從黑暗里生出來的影子。模糊,卻讓人喘不過氣。
我眨了眨眼,再看——空無一物。
我低下頭,試圖重新集中注意力。但手卻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
線條緩緩地落在紙上,自動描出一個輪廓——正是那個我剛才看到的黑影。
我的手根本不聽我指揮。
這是……誰?
祁煜湊過來:“你在畫我?”
“不是?!蔽衣曇粲悬c啞。
祁煜看著我畫的黑影,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剛學(xué)畫畫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我來教你調(diào)色,我去打點水?!?/p>
我不記得畫過這個人,可我的手,卻像是有記憶一樣,自顧自地描摹出輪廓。
秦徹站在不遠(yuǎn)處,目光緊緊落在我的畫紙上,神色難得凝重。
他看了一眼畫紙,又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了?”沈星回輕聲問。
“沒事?!蔽颐銖?qiáng)笑道,把紙翻了過去,“大概是畫錯了?!?/p>
可心里,卻是一陣悶痛。
【男主們的視角】
陽光透過稀疏的枝葉灑在草地上,暖風(fēng)輕柔地掠過皮膚,一切看上去都和平常一樣。
秦徹盯著不遠(yuǎn)處的湖面。他記得很清楚——昨天,他帶她騎了一小時摩托才找到這片湖??山裉?,他們只是隨意走了幾步,就又“碰巧”來到了同一個地方。
“今晚得再去確認(rèn)一下?!彼p聲道。
夏以晝站在樹下,早已注意到我的眼神異樣。
“她看到了什么。”他心里一緊,眉頭微蹙,慢慢站直了身體。他下意識往背后掃了一眼——什么也沒有。
可他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逼近。
黎深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女主手里的畫紙,那是一種不應(yīng)該屬于她的線條。
“這幅畫,有問題?!?/p>
他悄悄把剛剛你翻過去的那張草稿紙折好,收進(jìn)了自己的口袋里。
轉(zhuǎn)過身的祁煜,表情卻陰沉下來,眼神透露出擔(dān)憂,“入侵開始了么”
沈星回注意到你額角的細(xì)汗,微微發(fā)抖的手,抬手不自覺的撫上頸側(cè),卻被夏以晝攔住了,“早上你已經(jīng)透支了”
湖面泛起波光,一縷風(fēng)穿過草葉,帶起些許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