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蓉著急出了門,連雨傘都沒帶。這讓本就心煩意亂的她更加惱火,索性賭氣在雨中瞎逛。看著周圍水茫茫的一片,路人有的打著雨傘,有的穿著雨衣騎著電動車,都在不約而同的匆匆趕路,她覺得瞎晃悠的自己此刻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不知不覺,孔蓉晃悠到了茉莉水吧門口。這是一家味道不錯的飲料店,它的位置在趙銘家樓下的沿街店鋪?!鞍??!笨兹诳嘈χ鴵u了搖頭,“我怎么跑到這里來了?!闭f著就拿起手機(jī)給趙銘戳電話“喂,燈哥!茉莉!”說罷便掛了電話。
趙銘是孔蓉的初中同學(xué),認(rèn)識的那年那時候他們才13歲,到如今,已經(jīng)25歲了。孔蓉之所以叫他燈哥,是因?yàn)樗姓彰鳎鄳?yīng)的,燈哥也給她取名叫大梨。他倆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至少他倆彼此是這么宣稱的。當(dāng)友誼持續(xù)了十多年,那么默契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比如孔蓉一通電話寥寥幾個字,趙銘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孔蓉直奔茉莉水吧的前臺“美女,一杯金桔檸檬半糖加冰,一杯熱的椰果珍珠奶茶不加糖,謝謝!”隨后習(xí)慣性地朝角落里窗口的位置走去。
沒五分鐘,趙銘拿著一把雨傘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坐在了她的對面,將脖子上的深灰色的羊毛圍巾一把解開扔在了桌子上。
“唉,燈哥,今天這身打扮不錯!駝色的風(fēng)衣搭這條圍巾,看起來人模狗樣的??磥碓谖业挠绊懴拢瑹舾绲囊缕酚兴嵘?!”孔蓉打趣道,臉上一掃剛剛的陰霾。
“大梨,你怎么跟落湯雞一樣,失戀啦?學(xué)韓劇女主吶?!边呎f邊從衣兜里掏出一包芒果干扔過去“吶,你的口糧!我上次路過那家炒貨店順便買的,我記得你愛吃這個!”
被趙銘這么一說,孔蓉才感覺到濕答答的頭發(fā)粘膩在臉上,又想起剛剛在家中經(jīng)歷的一切,頓時覺得委屈萬分,無聲的淚水順著臉頰撲簌簌地掉下來。她極其夸張的力氣拆開芒果干的包裝,仿佛要把心中的委屈撕個粉碎。
趙銘就這么安安靜靜地盯著孔蓉,一句話也不說,時不時地給她遞一張紙巾。直到服務(wù)員端上來兩套一模一樣的飲料上來。
“這不巧了嘛。”孔蓉破涕為笑“你怎么跟我點(diǎn)了一樣的東西?!?/p>
“也不一樣,今天給你點(diǎn)的椰果珍珠奶茶是熱的,你這兩天大姨媽來了。”
孔蓉盯著兩杯熱奶茶,白了趙銘一眼“記性還挺好,你個狼心狗肺的,也不問問我到底怎么了?!?/p>
“你想告訴我的話,自然會說的?!壁w銘頭也不抬,專心地扎著吸管。
“是嗎?你想不想跟我結(jié)婚?”
“噗……”趙銘一口飲料噴了出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孔蓉,良久,露出戲謔的笑“你丫的有毛病吧,大下雨天的跟誰玩大冒險輸了,跑過來整我呢?”
“我沒開玩笑,你不愿意算了?!笨兹靥崞痫嬃暇妥?。趙銘一把拉住她,兩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有啥困難跟你大哥說,大哥罩著你!”他180*180的型號,兩手環(huán)著孔蓉,像是將她摟在懷里一樣。
孔蓉將飲料重新放回桌角上,兩人順勢重新坐了回去。
“你知道為什么咱倆能做朋友這么多年嗎?”孔蓉啜了一口奶茶,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趙銘,見他低頭若有所思的樣子,又繼續(xù)道:“除了結(jié)婚多年的夫妻,我從來不信男女之間有純友誼可言,如果有,那一定至少有一方心思不純。既然我對你沒意思,那一定是你對我有意思嘍!加上咱倆又互相知根知底,在看了那么多相愛相殺的故事之后,我倒覺得,咱倆一起過日子倒省了很多麻煩事!”
“你這是什么混蛋加渣女邏輯。”趙銘開懷一笑,順勢拉起了孔蓉的手“不過我喜歡。這下好了,不用相親咱也有媳婦啦哈哈哈!”
孔蓉白了他一眼,“你就這么輕易答應(yīng)了?一點(diǎn)儀式感都沒有?!壁w銘撓撓頭,“那現(xiàn)在補(bǔ)上。”說完,他站起身來,鄭重其事地單膝跪地,“聰明漂亮善解人意,溫柔大方乖巧可愛的孔蓉女士,你愿意嫁給我這個憨憨,從此同甘共苦嗎?”
“哦不,苦我來吃,甘老婆享!”他又補(bǔ)上一句,自己也哈哈大笑起來。
周圍的人都紛紛望向他倆,孔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臉一紅,“行吧,行吧,勉強(qiáng)同意了!”
孔蓉沒有反抗趙銘突如其來的握手,她自然而然地就握緊了趙銘的手,莫名的心安涌上心頭,仿佛他們二人早已如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