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如何宣泄的情緒,在短暫的時間里釋放。
跳累了,她才停下。
徐舟緒去看她時,發(fā)現(xiàn)她捂著臉,又哭又笑。
“好幼稚,積水也好臟。”她用這樣的理由解釋著自己的行為。
笑,是蹦跳時放松了心情,緊跟而來的還是心中的疲憊,所以哭了。
徐舟緒輕嘖:“老氣橫秋?!?/p>
他沒拆穿。
空無一人的街道,雨聲淅瀝。
“你為什么要拿同學的錢?!笨斓叫^(qū)門口時,辛絨問他,“我聽同學說,你家很有錢,你應該不缺錢。”
“有趣。”
“這樣不好。”
“那又怎樣?!?/p>
他句句堵死她想說的話,辛絨無法勸他。
辛絨自己也害怕他,出于良心的譴責,沒辦法假裝不知道他拿了別人兩千塊。
她有良心有什么用,徐舟緒沒有啊。
和他一起回去,都是迫于無奈。
她自身難保。
辛絨自知應該和徐舟緒保持距離,偏每次都像主動送上門的羔羊,任他宰割。
“哪棟?!毙熘劬w問她。
辛絨伸手指右手邊的車庫:“把我放在車庫就好?!?/p>
她家離小區(qū)門口有一段距離,她不想麻煩他,也不想和他再呆更長的時間。
徐舟緒站在旁邊,很有壓迫感。
每次想磨蹭回家的心,遇上徐舟緒后都恨不得立刻飛到家里。
身邊的人半晌沒有回應,辛絨的視線慢吞的從地面離開,對上徐舟緒不耐煩的眼神:“幾棟?!?/p>
“……六棟?!?/p>
辛絨摸不清徐舟緒的脾氣。
徐舟緒做的事,沒一件像好人,卻又不辭辛苦的把她送回家。
他又沒有良心,霸占她的傘想來也不會良心不安。
問他,又是一嘴的胡說八道。
辛絨不認為徐舟緒有好心腸,別人口中的他,和她看到的他,里外都是一模一樣。
終于,到了六棟門口。
站在單元樓的屋檐下,辛絨骨子里的修養(yǎng),還是向他道謝:“謝謝?!?/p>
到底還是有一點點,就一點點的感激他。
這種混世魔王,沒把她扔在外面,已經(jīng)是他大發(fā)慈悲。
“不客氣。”
徐舟緒撐著傘站在室外,隔著雨幕看她,似笑非笑,“今晚的事,別想著去和老師告狀,我知道你住在哪?!?/p>
辛絨瞳孔放大:“……”
那一點點感激,現(xiàn)在可以忽略不計了。
她覺得自己太天真。
原來徐舟緒送她回來,只是為了知道她的住址,以此作為威脅她的籌碼。
頭皮瞬間麻了半邊。
懊惱自己為什么要因為那點感激和愧疚回頭,反倒沾了一身腥。
“……你別拿同學的錢。”
辛絨緊張的捏著褲腿,有些后怕的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道,“就算我不說,明天到學校,他、他們也會告訴老師的。到時,你、你要挨批評,錢照樣要還回去?!?/p>
“怎么會,他們不敢說。”
徐舟緒笑容很燦爛,落在辛絨眼底帶著滲人的涼意,“乖乖女,只要你不說,沒人會知道,聽懂了嗎?!?/p>
辛絨咬唇:“……”
“不說話,就當你聽懂了?!毙熘劬w說。
他單手插兜,轉(zhuǎn)身離開。
被威脅的恐懼包裹,辛絨怔愣在原地。
等人走出幾步遠后,后知后覺想起徐舟緒帶走的傘不是自己的,是學習委員張越南的傘。
讓徐舟緒帶走,怕是有去無回。
張越南好心借給她,總不能被她弄沒了。
“那個,徐舟緒?!彼钠鹩職饨兴?。
徐舟緒停下腳步:“干嘛?!?/p>
“傘……”
“傘?”徐舟緒撇過臉,上下掃視她一眼,略帶幾分調(diào)侃,“才把你送回來就過河拆橋,讓我淋雨啊。”
“不是?!本o張讓她磕巴,斷斷續(xù)續(xù)才說完,“不是我的傘,是同學的,要還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