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猛地扭頭，目光鎖定在一旁抱臂看熱鬧的何雨柱身上：“傻柱！你來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話音落地，院里瞬間鴉雀無聲，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匯聚過來。易中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賈張氏更是慌得攥緊衣角。
而何雨柱卻神色自若，慢悠悠地彈了彈煙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王主任，剛才一大爺說的基本屬實，不過——”何雨柱故意拖長尾音，似笑非笑地看向易中海，“一大爺，您只說賈張氏氣不過砸我家，怎么不提她把貴重物件、糧食，連錢帶票全卷走了？”
何雨柱轉(zhuǎn)而面向一旁的兩名公安，神色驟然嚴肅：“同志，我現(xiàn)在正式報案，賈張氏私闖民宅、入室搶劫！”
賈張氏雙腿一軟癱坐在地，嘴里還在含糊不清地辯解；易中海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王主任聽完，狠狠瞪著易中海：“這就是你口中的‘雞毛蒜皮’？連入室搶劫都能輕飄飄揭過去，還要警察做什么？”
他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對著身旁兩名公安揚了揚下巴：“同志，麻煩你們?nèi)ガF(xiàn)場查看一下！”
兩名公安同志對視一眼，默契地點點頭，撥開擋在身前的易中海，走進屋內(nèi)。
屋內(nèi)一片狼藉，翻倒的桌椅橫七豎八，被撬開的木箱敞著口。他們蹲下身仔細查看箱體上扭曲的撬痕，又翻開滿地雜物快速清點。
片刻后，兩人神色凝重地走出屋子，沖著王主任鄭重地點頭。
“何雨柱同志反映的情況屬實，屋內(nèi)貴重物品、錢糧票據(jù)均有明顯遺失跡象?！?/p>
公安的話音剛落，院里瞬間炸開了鍋，驚呼聲此起彼伏。
何雨柱一把將何雨水拽到身前，推到王主任眼前，顫抖的手指指著妹妹臉上的淤青：
“王主任您瞧瞧！這就是賈張氏打的！要不是我妹妹在家拼死攔著，她怕是連房子都能點了！她這哪是砸屋，分明是入室搶劫！我這會兒報案，不過分吧？”
何雨水被拽得踉蹌了一下，眼眶泛紅，委屈又害怕地躲在何雨柱身后，偷偷瞄著賈張氏。
王主任氣得渾身發(fā)顫，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他顫抖的手指直直戳向易中海鼻尖：
“好??！易中海！這就是你管的事？！眼睜睜看著賈張氏砸屋子搶東西，還想大事化??？！你這一大爺當?shù)每烧妗Q職’！”
易中海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佝僂著背連連后退，嘴里支支吾吾辯解。
突然，賈張氏好像想起了什么，猛地撲上前，一把拽住王主任的褲腳，整個人幾乎貼到他腿上。她仰著一張滿是淚痕的臉，眼神中透著狠勁與無賴：
“王主任啊，您可要主持公道啊！是傻柱先把我們家東旭給打殘的，我家沒了頂梁柱，我拿他點東西不過分吧？他把我家害得這么慘，我不過是討點補償罷了！”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帶著哭腔，那副撒潑耍賴的模樣，讓周圍的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王主任低頭俯視著死死拽住自己褲腳的賈張氏：“傻柱把賈東旭打成什么樣？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賈張氏被王主任冰冷的目光刺得渾身發(fā)顫，腦袋幾乎要埋進胸口，小聲 地說著什么。
“大點聲！聽不清！”王主任不耐煩地皺眉。
賈張氏猛地抬起頭，脖頸青筋暴起，突然扯開嗓子尖叫起來：“他把我家東旭打廢了！廢了！以后都做不成男人了！”尖銳的嗓音驚得在場眾人臉色驟變，幾個女鄰居下意識捂住了嘴，許大茂吹了聲口哨，而何雨柱只是似笑非笑地抱臂而立。
王主任面色陰沉地轉(zhuǎn)向何雨柱：“傻柱，你給我正經(jīng)點！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何雨柱歪著腦袋，挖了挖耳朵：“這事兒我還真不太清楚。我確實動手打了賈東旭，可平日里在院里，大伙不都這么鬧著玩嗎？”
他突然扭頭看向倚在墻角的許大茂， 喊道：“大茂，我踢你多少回了？現(xiàn)在你不也活蹦亂跳的沒事？”
接著又慢悠悠地收回目光，瞥向臉色鐵青的易中海：“一大爺可說過，年輕人打打鬧鬧再正常不過，沒個輕重也不礙事——這話，院里人都能作證吧？”
許大茂見狀，立馬來了精神，嬉皮笑臉地湊上前，扯著嗓子應(yīng)和 ：
“可不是嘛！一大爺老早就說過，年輕人打打鬧鬧算不得啥！傻柱哪回踹我，一大爺總會對我說‘小茂啊，不礙事，過兩天就好了’。怎么輪到賈東旭，就成了天大的事兒？難不成這規(guī)矩還分人？”
說完，他故意斜睨了易中海一眼，眼里滿是戲謔，末了還夸張地攤開雙手，逗得圍觀鄰居們?nèi)炭〔唤?/p>
王主任氣得雙腿發(fā)軟幾乎站立不穩(wěn)，身旁兩名公安眼疾手快，趕忙上前扶住 他。
他喘著粗氣，搖頭失望地看著易中海：“這就是你口中‘風平浪靜’的大院？！虧我年年給你們評先進！包庇縱容、顛倒黑白，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易中海僵在原地，嘴唇不住地哆嗦， 雙手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周圍鄰居的竊竊私語、王主任的怒斥、賈張氏的哭嚎，此刻都成了模糊的雜音。 他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王主任見狀猛地慌了神，沖著圍觀的鄰居們吼道：“都傻站著干什么？！還不快把人送醫(yī)院！”幾名鄰居才如夢初醒，趕忙沖上前七手八腳抬起易中海，跌跌撞撞地往院外跑去。
王主任黑著臉看向何雨柱：“傻柱！人也暈了，事也鬧大了，你說，這攤子爛事兒到底怎么收場？”
何雨柱抬起雙手，大步走到兩名公安同志面前：“同志！賈張氏說我把賈東旭打廢了，要是查著真有這事，我二話不說，任打任罰、去坐牢都行！你們把我拷上吧 ！”
接著他忽地轉(zhuǎn)身，眼神掃向還癱坐在地的賈張氏：“可她私闖民宅、入室搶劫打人，總不能輕飄飄揭過去吧？現(xiàn)在這新社會，總得講個公道！”
周遭一片寂靜，唯有賈張氏慌亂躲閃的眼神和顫抖的指尖，暴露著她的心虛。
兩名公安同志對視一眼，面露難色地看向王主任，其中一人微微皺眉開口道：
“王主任，何雨柱和賈東旭打架這事兒，往常也就按鄰里糾紛調(diào)解，頂多賠個醫(yī)藥費?！?/p>
頓了一會，又看向地上的賈張氏 ：“但賈張氏私闖民宅還搶東西，在咱們這一片兒可沒輕饒過，去年隔壁廠家屬院那起類似的，判了十多年。按這情況估摸，她少說也得蹲個十幾年大牢?！?/p>
賈張氏聽到這話，原本就慘白的臉更是沒了一絲血色，身子開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嘴里含糊地嘟囔著不知在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