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列車長大人,品味真好!”我一下露出燦爛的笑容,朝帕姆也豎了個大拇指。 帕姆紅了紅臉,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眨巴著眼睛。
我蹲下身子,揉了揉帕姆毛絨絨的腦袋,笑著問:“列車長,今天午餐吃什么???”
“都有乘客們喜歡吃的菜。”帕姆這才想起正事,補充說:“對了,狄特絲乘客,阿基維利那家伙有事情找你?!?/p>
“啊?”我在愣神的幾秒鐘里回憶了很多事情,也沒想起來做過了什么對不起祂的事情,于是我有些不解的撓撓頭,“難不成是那家伙良心發(fā)現(xiàn)要把星穹列車送給我了?”
“不知道,但你一定想多了帕。”帕姆嘆了一口氣,伸爪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可以拿一些餅干過去,就算是工作也不能忘了吃飯!我要先走了帕,再見?!?/p>
“列車長再見~”我站起身,一只手扶著帽沿,另一只手輕輕的朝帕姆離開的背影擺了擺,然后才轉(zhuǎn)過身,從房間里拿了件外套披上,不緊不慢的往車廳方向走去。
星穹列車的侯車廳連接著駕駛室,這座車廂的兩側(cè)是可以看到外界宇宙景象的特殊防護玻璃,車廂里放置著皮質(zhì)的沙發(fā)和玻璃桌子,還擺放了一些生機盎然的綠植,讓整節(jié)車廂顯得貼近人情。 阿基維利姿勢隨意的坐在沙發(fā)上,祂面前的桌子上放置著幾張信件,一杯喝了過半開始發(fā)涼的茶水,一杯剛上桌不久還冒著熱氣的牛奶。聽到開門的動靜,祂瞥了一眼,聲音平和,“舍得從房間里出來了?”
“喲,我來得不巧了。”我把餅干放在桌子上,捏著嗓子道:“
居然還有熱牛奶?這架勢是要徹夜長談?。俊?/p>
“我跟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么好談的?這牛奶是帕姆準(zhǔn)備給你的,和我沒關(guān)系。”阿基維利看了看桌上的餅干,嘖嘖搖頭,“你這待遇怎么比我這個做星神的還要好?怎么做到的?”
好問題,但我回答不了你。”我故作苦惱的擺了擺手,“受歡迎真是件令人苦惱的問題,照這樣下去,或許我就可以混個副列車長當(dāng)當(dāng)了?”
“做你的大夢去?!卑⒒S利笑了起來,伸腿踹了一下我,我一個彈射起跳離開祂的攻擊范圍,躲在了沙發(fā)后面罵罵咧咧,”狠毒!誰教你這么用腿的?真是有傷風(fēng)俗,不守男德!”
“有本事你也長個大長腿給我看看啊?!?/p>
“沒天理了,你等著?!?我回頭就去看看能不能重新調(diào)整體型,省得又被這家伙笑話身高,“等我哪天當(dāng)上副列車長了,第一個把你踹下車?!?/p>
“那該等多久啊,就這么對這副列車長的位置念念不忘?”阿基維利吃了個餅干,不知是有意無意的問,“列車領(lǐng)航員的身份也挺不錯的,怎么沒見你提呢?”
你自己不也說我還是個小丫頭片子?”我坐回沙發(fā),也拿了塊餅干啃,“而且領(lǐng)航員的責(zé)任很重,這個位置需要有能力的無名客來擔(dān)任,我只是想當(dāng)個副列車長混個日子,等你哪天在外面掛掉了,我就繼承個列車什么的……”
“行啊,那你做副列車長吧?!?/p>
“?”我嚇得把手上的餅干一口吞掉,又喝了口牛奶,震驚道:“你把那個喜歡嗆人欺負(fù)小孩扣門又不正經(jīng)的阿基維利怎么了?”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阿基維利顯然不想在這上面下太多功夫,很快轉(zhuǎn)移了話題,“說起來,你不是一直都對仙舟挺感興趣的嗎?有一位來自[曜青]仙舟的外交使節(jié)來列車上做客了,你可以借這個機會去那里玩玩?!?/p>
“……”我思考了一小會兒,說,“不是我不想,但我知道仙舟這會兒可不算太平,我要是在這關(guān)頭去他們那里,會不會讓他們認(rèn)為列車站在了他們那邊?倒不是我太無情,只是戰(zhàn)爭這種事情,就像是一團亂糟糟的毛線,越 扯越亂?!?/p>
“想這么多干嘛?”阿基維利聳了聳肩,“星穹列車可不是一塊替人擋災(zāi)的磚頭盾牌,就算仙舟那邊有這樣的想法,我們也不會白吃這大虧。既然他們得到了藥師的賜福,這樣的局面遲早會出現(xiàn),就看他們用什么辦法來抵擋災(zāi)難了?!?/p>
“仙舟人一直致力在追尋著長生的方法……”我勉強從肚子里搜刮出較為片面的信息,感慨了一句,“可是長生的代價,又會牽扯多少東西啊……”
“誰知道呢?每個人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各有不同,我們?yōu)槭裁催€要費心思去揣摩里邊的是非對錯?我們理不清,也看不透?!?/p>
我好奇的問:“就算是星神也摸不清嗎?”
阿基維利笑了笑,“很多人都認(rèn)為星神的存在強大又神秘,似乎成為了星神就不會被世間的規(guī)矩束縛,其實真相卻有些偏差。每一位星神的誕生,就會開啟一條命途,星神走在這條命途的最前端,無法回頭。星神亦是被命途束縛,自己的事都理不清楚,還會去管別人的亂子? 哦,阿哈不算,他純閑?!?/p>
說罷,祂把茶水一口飲下,連同茶葉也吞了進去,然后。祂長嘆一口氣,“不過……就算是阿哈那家伙,也沒有辦法突破,至少現(xiàn)在沒有?!?/p>
我:“真的是沒辦法嗎?”
阿基維利:“我哪知道他想什么?所以我干脆什么都不想,只管繼續(xù)開拓,就算是我會在這條路上出了意外,開拓的步伐也不會因為我而停下?!?/p>
“爽快,來干一個?!蔽遗e起了那杯喝了一半的牛奶,停在半空。
阿基維利笑著也拿起了已經(jīng)空掉了的杯子,和我的杯子輕輕相碰,“想好了沒有?副列車長,要不要去仙舟玩?”
“去唄,去玩?zhèn)€夠。”我把牛奶喝完,咧嘴一笑,“副列車長這個位置還是等你哪天真掛了再給我當(dāng)吧,如果不想列車被我整得不成模樣。你就晚點再掛,就當(dāng)為列車著想好了?!?/p>
阿基維利翻了個白眼,“那真是謝謝你了啊。”
我優(yōu)雅抬手,“不客氣?!?/p>
又和祂扯皮了幾句,我便站起身,叫上祂一起去吃午飯?zhí)疃亲尤チ?。祂從不會在吃飯這件事上和我嗆聲,人是鐵飯是鋼,就算是作為一名星神已經(jīng)不用進食了,祂卻依然保持著人性的生活作息,這一點很好,如果祂不搶我的飯后甜點的話,那就更好了。
在星穹列車休息的幾年中,我向不少無名客朋友們寄了信件和禮物,有的朋友回復(fù)了我,偶爾也會寄一些地方特產(chǎn)到列車上,有的朋友的消息斷斷續(xù)續(xù),不知道是太勿忙還是信號不好,有的朋友一去不復(fù)返,任何訊息都不再出現(xiàn)。
開拓就是這樣分分合合,盡管我知道這一點,但也不免得在聽到或看到他們的離去會感到些許的失落。我還抽空回了一趟埃西利亞,小黑還是一如既往的一看見我就想行大禮,然后被我阻止,幾年時間,她已經(jīng)成長成了一位大姑娘了,她還學(xué)會了不少東西,把我說得一愣一愣的??偠灾?,埃西利亞發(fā)展得很不錯,不用我太擔(dān)心。我當(dāng)然沒有忘記去看望賽德拉姐姐,賽德拉帶著我去欣賞她的農(nóng)業(yè)成果,在她所管轄的農(nóng)業(yè)地區(qū),麥田就像一大片金色的海洋,亮閃閃的,凝聚著埃西利亞農(nóng)民們汗水與期望。
“在埃西利亞新編寫的史書上,你在里面被稱作‘梵希莎’,寓意是指引方向,破除迷障的渡靈之主,簡稱神主?!弊咴谳^為平坦的小路上,賽德拉笑著對我說,“而我和奧利弗他們是你的追隨者,你說說你對這些的看法?”
虛構(gòu)史學(xué)家被拉到這里打工了?”我無奈搖頭,“我哪里擔(dān)得起這個,又沒有做什么大事情?!?/p>
“奧利弗總說你對自己很沒信心,我剛開始還不信。”賽德拉嘆了一口氣,“埃西利亞是一顆正在走向滅亡的星球,但是有一天,有名叫做狄特絲的好姑娘來到了這個快要沒落的星球上…事實上,如果你沒有來到這里,這顆星球就只能迎接毀滅的命運。決定一個星球的命運聽起來似乎很飄渺,但并不是不會遇到, 你明白嗎?小狄特絲?!?/p>
我似槿非槿,對上賽德拉的月光,我眨了眨眼,“大概?”
老實說,真的要追溯根本的話,我之所以會來到這里,還是任意門的功勞呢,不過……
我看向金燦燦的麥田,先前這片土地還是一片的荒蕪。
如果我的到來可以讓一個星球從荒蕪變得生機勃勃,并且似乎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那我不介意多去幾個星球上逛逛。當(dāng)然,這只是我的一個十分天真、不切實際的想法,我深知一場開拓并沒有那么的輕松,那么的順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