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風裹著桂花香掠過跑道，白欣妍蹲在檢錄處系緊鞋帶。
遠處看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始終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昨晚回家時時，葉南?？吭谲嚽埃?明天運動會，我會在終點等你。"
此刻，那片承諾過的位置卻空蕩蕩的，只余幾張被風吹起的宣傳單頁。
發(fā)令槍響時，白欣妍被擠在跑道內(nèi)側(cè)。她調(diào)整呼吸，雙腿交替向前邁進，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掃向觀眾席。
劉佳麗在前面大喊加油，第一圈過半，跑道旁的突然飛出來一個東西落在第一跑道外側(cè)
一只毛絨兔子玩偶"砰"地掉落在她腳邊，脖子上系著紙條："小兔子，快跑呀"。
她不用看字跡也知道是誰的杰作，腳步卻因此亂了半拍，身后的選手趁機超過了她。
當她沖過終點線時，廣播里宣布她獲得第四名。白欣妍彎腰撐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
汗水順著發(fā)梢滴落在跑道上，咸澀的味道混著秋風鉆進鼻腔。她直起身子，望向看臺，依舊沒有看到那個穿著白襯衫的身影。
頒獎儀式結(jié)束后，白欣妍抱著號碼布準備離開。
校園廣播里傳來熟悉的聲音："請白欣妍同學到器材室，有人找。"她皺了皺眉頭，轉(zhuǎn)身朝器材室走去。
推開虛掩的門，器材室里光線昏暗。葉南希斜倚在堆滿墊子的角落，雙手插兜，嘴角掛著那抹讓她又氣又惱的壞笑："跑得氣喘吁吁的樣子，比拿冠軍還可愛。"
他揚了揚手里的平板，"給你看個好東西。"
“說話不算話，葉南希，我要討厭你”白欣妍委屈的說道
隨著指尖滑動，屏幕上跳出一段視頻。畫面里白欣妍跑步時發(fā)絲飛揚，陽光為她鍍上金邊，配著輕快的鋼琴曲。
鏡頭拉近時，能清晰看見她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紅的臉頰，葉南希的聲音突然混進背景音樂："臉好紅，是在想我么"。
白欣妍又羞又氣："你什么時候拍的？"
"從你站上跑道開始。"葉南希將平板塞到她懷里，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她跑步的照片，連她低頭系鞋帶的側(cè)影都被精心捕捉。"
本來想做成相冊，但某人肯定要怪我沒到場。"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發(fā)燙的耳垂，"只好改成移動放映廳了。"
白欣妍翻看著照片，發(fā)現(xiàn)每張下面都有小字批注。
有的寫著"睫毛在陽光下會發(fā)光"，有的畫著簡筆畫小貓追氣球。最后一頁是張合影——不知何時他偷拍的，畫面里她專注翻書，而他在鏡頭外盯著她的背影笑得溫柔。
"補償還滿意嗎？"葉南希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尖，"不過..."他伸手將她垂落的發(fā)絲別到耳后。
指尖故意擦過她敏感的脖頸，"現(xiàn)在該我驗收成果了。"不等她反應(yīng)，冰涼的金屬突然貼上她的鎖骨。
白欣妍渾身一顫，想要后退卻撞進器材架，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
葉南希趁機欺身上前，單手撐住她身后的鐵架，將人困在方寸之間。
冰涼的項鏈墜貼著皮膚滑進衣領(lǐng)，他的拇指還故意擦過她發(fā)燙的鎖骨窩，"躲什么？"尾音帶著笑意，像羽毛掃過耳畔。
白欣妍仰頭時，正好撞進他眼底翻涌的暗潮。那雙總愛捉弄人的眸子此刻燃著灼熱的光，她慌亂地偏過頭，卻被他用食指勾起下巴。
"生氣的時候，眼睛總會變成濕漉漉。"他的聲音突然壓低，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顫抖的唇上，"現(xiàn)在，該懲罰不聽話的人了。"
不等她反應(yīng)，葉南希已經(jīng)吻住她。不同于以往蜻蜓點水的觸碰，這次帶著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他的舌尖撬開她輕抿的唇，糾纏著她發(fā)顫的舌尖，另一只手扣住她后頸加深這個吻。白欣妍被吻得雙腿發(fā)軟，只能抓著他的襯衫借力，卻換來更洶涌的回應(yīng)。
"還討厭我嗎？"葉南希松開她時，指尖摩挲著她泛紅的唇瓣，看著她迷蒙的眼神輕笑出聲。
白欣妍想開口反駁，卻被他再次堵上唇。這次的吻帶著懲罰的意味，咬得她輕輕嗚咽，而他趁機將人打橫抱起，往器材堆深處走去。
軟墊陷下去的瞬間，葉南希撐在她身側(cè)，月光透過氣窗灑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
"以后不準說討厭。"他低頭咬住她跳動的耳垂，聽著她抑制不住的輕喘，手下動作卻愈發(fā)大膽，"要討厭，也只能討厭我一輩子。"
白欣妍被吻得暈頭轉(zhuǎn)向，只能攥著他的袖口，任他在自己頸間落下細碎的吻，將所有委屈都化作黏人的呢喃。
白欣妍癱在軟墊上，雙頰燒得滾燙，連耳尖都泛起蜜色。她揪著葉南希的袖口想把人推開，卻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枕側(cè)。
月光在他睫毛投下細密陰影，鼻尖縈繞著混著汗意的薄荷香，"不討厭了？"他咬著她的唇瓣含糊發(fā)問，拇指摩挲著她腕間的脈搏，"小兔子現(xiàn)在倒是乖得像只貓。"
"誰...誰乖了！"白欣妍偏頭躲開，后頸卻被他托住不讓逃離。
葉南希輕笑出聲，溫熱的呼吸噴在她泛紅的耳垂，"剛才是誰攥著我衣領(lǐng)，嗯？"
話音未落又低頭封住她的反駁，舌尖掃過她微腫的唇瓣，在她發(fā)軟的嗚咽里攻城略地。
直到白欣妍被吻得幾乎窒息，他才松開她。指尖撫過她泛紅的眼角，葉南希突然起身整理襯衫，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與眼底情欲未散的暗芒形成詭異反差。
白欣妍望著他扣袖扣的修長手指，突然想起他襯衫第二顆紐扣總愛松開的習慣，耳尖瞬間又燒起來。
"明天早上七點，老地方。"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平板，順手將項鏈盒塞進她手里，"遲到的話..."尾音拖得很長，卻在白欣妍瞪來時笑著轉(zhuǎn)身，"記得戴著項鏈。"
器材室的門被關(guān)上的瞬間，白欣妍才敢大口喘氣。
她摸了摸發(fā)燙的嘴唇，又看看掌心的項鏈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跳起來。沖到門口拉開門，只看到走廊盡頭那人慢悠悠晃著鑰匙，白襯衫下擺被風掀起又落下。
"葉南希！把照片都刪了！"她跺著腳喊道。
"不可能。"他頭也不回地擺擺手，聲音混著輕笑飄過來，"這么可愛的樣子，當然要存一輩子。"
白欣妍漲紅著臉回到教室，連劉佳麗湊過來問她去哪了都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放學鈴聲響起時，她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衣領(lǐng)，鎖骨處還殘留著金屬涼意和某人指尖的溫度。
回家路上，暮色漸濃。白欣妍抱著書包走在梧桐樹下，晚風卷起落葉擦過腳踝。想起下午的事，她的臉又開始發(fā)燙。
路過飾品店時，櫥窗映出她無意識摩挲鎖骨的動作，那里還留著項鏈墜滑過時的冰涼觸感，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印記，隨著心跳微微發(fā)燙。
她慌忙放下手，卻在玻璃倒影里看見自己泛紅的耳尖，像被秋陽曬透的楓葉。
手機突然震動，是葉南希發(fā)來的消息。點開是張偷拍照片——她在器材室里，眼神迷蒙，唇色鮮艷得像草莓。配文簡單粗暴："明天見。"
白欣妍差點把手機扔出去。四下張望確定沒人注意，她紅著臉飛速打字："照片必須刪！"
對面秒回："先親一下就刪。"
她咬著下唇猶豫半天，剛打出個"你"字，新消息又彈出來："不舍得？那就留著當紀念照了。"
白欣妍徹底敗下陣來，把手機塞進書包最里層。
可心跳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連路過面包店飄來的香氣都像他身上的味道。
路燈一盞盞亮起，她踢著地上的石子，小聲嘀咕："討厭死了..."嘴角卻不受控地揚起，在夜色里甜得能滴出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