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回國,想給妹妹一個驚喜。
結(jié)果回到家,卻遍尋不到妹妹身影。
偶然間,我看見院子門口緊閉的狗籠里露出妹妹的一截衣角。
我打開狗籠,就看見妹妹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不足一平米的木頭窩里。
我很詫異:「你怎么在這睡覺,快出來,姐姐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奶白糕?!?/p>
妹妹連連搖頭:「不不不,奶白糕是主人吃的,小狗不配吃,小狗只能吃狗糧?!?/p>
后媽的聲音自我身后傳來:「妮妮說讀書太辛苦,還沒有做狗舒服。她自己想當(dāng)狗,非要住狗窩?!?/p>
我回過頭,看見后媽的肚子至少八個月大了。
而且我和妹妹一人一半,象征著家族權(quán)利的印章也帶在后媽脖子上。
見我盯著印章看,后媽摸著肚子得意說:「醫(yī)生說了,我這一胎是男孩,所以不僅妮妮的印章得給我,連你的也要交出來?!?/p>
我諱莫一笑,她大概不知道,我爸是入贅的,而且他早在妹妹出生那年就喪失了生育能力。
原本應(yīng)該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沈家二小姐,現(xiàn)在被人像狗一樣拴在院子里。
看著妹妹脖子上的鐵鏈,我心痛如絞。
怪不得我出國這三年妹妹都不曾與我聯(lián)系,我每每跟父親問起,他都以妹妹學(xué)業(yè)重為由將我搪塞過去。
原本屬于妹妹的房間早就被別人占去,別墅里的擺設(shè)也都煥然一新,完全看不出母親在世時的樣子。
我把妹妹拉出狗籠,為她拍去身上的灰塵。
她身上這件連衣裙還是我三年前送她的,早已破爛不堪,甚至有些衣不蔽體。
我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趙美瑩,你敢這么對我沈家二小姐,你是活膩歪了?」
「你怎么敢這么跟你媽說話!」
我爸帶著一群我不認(rèn)識的人出現(xiàn)在趙美瑩身后,他們打量我的眼神充滿惡意。
「我媽早就死了,她算什么東西。」
「沈凝!美瑩是我妻子,也是你母親,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立即跟她道歉,否則我就不認(rèn)你這個女兒!」
「一個鄉(xiāng)下來的爬床保姆,也配當(dāng)我母親。還有宋義,你怕是忘了這個家姓什么了吧!」
我母親是青龍壇第七十五代傳人,叱咤黑白兩道,掌管青龍印,能號令亞洲八千分舵。
就是這樣一個天之驕女,不知怎的就看上了我父親這樣一個鳳凰男。
為了跟我父親在一起,她不惜以死相逼,最終終于讓祖父答應(yīng)父親入贅。
我和妹妹都隨母親,管祖父叫爺爺。
母親把她的青龍印一分為二,分別交給我和妹妹,叮囑我們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使用它。
后來母親生了場病,突然撒手人寰。
父親說年幼的妹妹不能沒人照顧,就把他在老家的青梅接了過來。
「當(dāng)初我同意趙美瑩進(jìn)門,是讓她以保姆的身份,不是沈家的女主人!」
宋義抬手給了我一巴掌:「現(xiàn)在這個家我說了算!你要是不滿就給我滾出去!」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住的是我媽婚前購置的別墅,是我們沈家的財產(chǎn),要滾也是你帶著她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