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見齊慕白面前的菜不多了,但他也吃撐了,速度慢了下來。從小到大,
他吃飯從來不會超過兩碗,我知道,這已經(jīng)接近他的極限了??伤麤]有停,
準備伸手向最后一個盤子,一碗燕窩。雖然裝在白瓷小碗里,可分量不少。
而我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盤中的牛肉,又撇了一眼隨著火光翻騰的紅彤彤鍋底。我清楚,
我不能吃火鍋,否則比賽還沒有結(jié)束,就得進醫(yī)院。喉頭滾動,我反復(fù)咽了咽口水,
直到嘴里變得干澀,終于下定了決心,直接將筷子伸向生牛肉,一塊一塊往嘴里送,
牛肉很有勁道,咬了好幾口,才咽了下去。血腥的味道彌漫我的口腔,熏得我發(fā)暈,
有牛肉血從嘴里流出,染紅了我的下巴。我受不了血腥,暈血。從來不吃生食,即使是牛排,
也要全熟,視野逐漸模糊,我連忙讓人將盤子端了下去?!芭荆 笔俏疑茸约喊驼频穆曇?。
可這改變不了什么,腦袋越來越昏沉,辣意逐漸消去,露出我泛白的嘴唇。
臺下再也沒有人起哄了,有人哭了,他們勸我,“別吃了,不要在吃了!
”“再吃下去會要人命的!快停下吧!”我搖頭,我必須吃,不然沒有人可以救安安了。
最后一道菜,是死神辣條,我努力抬起頭,神情恍惚的看向在場眾人。
明明比賽是他們制定的,是他們把苦難端上我的餐桌,可我真如他們所想,
狼狽成了如今的樣子,他們卻比我還慌,仿佛苦的是我,疼的是他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