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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淮月暴怒,甚至不顧江吟風只穿著一條短褲睡衣。
她讓保鏢帶他走,猛的拉拽著他。
“嘶~”
他的拖鞋因為劇烈的拉扯脫腳,一片尖銳的玻璃刺進皮膚。
“蘇淮月,等一下?!?/p>
可她根本不管他的抗拒,窩著火一個勁的命令。
“快點!”
江吟風每走一步就像踩在刀刃上一樣疼。
上車時,他的腳已經(jīng)鮮血淋漓,玻璃深陷進血肉里。
他咬著牙怒吼,“蘇淮月,你瘋了嗎?”
前排的女人從后視鏡狠狠瞪著他,目光蘊藏怒意。
“你今天必須給我和阿瑾一個說法?!?/p>
很快就到了醫(yī)院,VIP病房里站滿了人。
江吟風環(huán)視一圈,原來蘇家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到齊了。
拉他過來,是要興師問罪呢。
蘇老太太率先不滿,將手里的拐杖跺的“咚咚咚”直響。
“真是反了天了,阿瑾第二次進醫(yī)院,江吟風你說說,你到底是怎么照顧人的?”
江吟風無語到了極點,“什么意思?我是你蘇家的保姆是嗎?照顧他?一個恬不知恥登堂入室的情人?!?/p>
這話一下子戳了周瑾的疼處。
他臉色頓時蒼白,難過的癱倒在床上就開始委屈。
“吟風哥,我沒想到,你始終對我有偏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插足你和淮月之間?!?/p>
說完,他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想要離開。
一對舉動嚇的蘇家眾人大驚失色,連連勸阻。
“阿瑾,你別動氣,傷還沒好呢!”
“就是啊,消消氣,身體重要,你不像他,連個好的種都沒有,真是造孽。”
“對啊,阿瑾,別怕,小姑給你撐腰,江吟風她爸媽福薄死的早,自然沒多少教養(yǎng),你別和他一般見識?!?/p>
前面的羞辱諷刺,江吟風并不在意,他已經(jīng)聽過無數(shù)遍,疼過無數(shù)次。
心里的傷口都結痂了。
但他的爸媽是他的底線。
“你那張臭嘴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撕了你?”
“江吟風!你怎么和小姑說話的,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作為蘇淮月的丈夫,他這樣目無尊長,一下子讓她落了面子。
蘇淮月怒意迸發(fā)。
“給我道歉,對小姑還有阿瑾道歉?!?/p>
蘇家所有人就這樣冷眼相待,江吟風看著他們的臉,心一絲絲抽疼。
自從爸媽去世后,他深知自己孤立無援。
所以在蘇家,他是溫柔體貼的贅婿,對家人極盡討好。
奶奶喜歡拜佛,為表誠意,他就跪一百九十九層臺階,為他求一道平安符。
小姑子愛美,他就遠赴意大利為他帶各種奢侈品牌包包衣服。
傅蘇母喜好品茗,他飛去云南頂著二十多度的烈日為她親手摘茶制茶。
太多太多了。
他為這個家,耗盡了所有心血。
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番冷漠的景象。
江吟風僵在原地心如死灰。
蘇淮月見奶奶和小姑臉色都帶著薄怒,她走到江吟風身邊。
一只按住他的后背,“你快道歉,小姑心直口快你是知道的,不過多說了兩句,她是長輩容不得你不尊敬?!彪S即,江吟風被迫彎腰,又一次九十度鞠躬。
可這一次他沒有妥協(xié),蘇淮月被他猛推開。
她猝不及防的后退差點跌坐在地上。
“滾開,我憑什么道歉?尊敬她也得是她尊重我的前提下?!?/p>
蘇老太太臉色陰沉,聲音陡然拔高。
“簡直反了天了,目無尊長,有娘生沒娘養(yǎng),給我家法伺候!”
“什么?!”
眾所周知,蘇家家法出了名的嚴苛,若不是真的犯重錯,斷不會動用家法。
蘇淮月看著執(zhí)拗的江吟風,心生一絲悔意。
她拉他來,只不過想要他服個軟,稍微擺正一下態(tài)度就好。
卻沒料到,他像變了一個人,竟然會直接頂撞小姑和奶奶。
可蘇老太太發(fā)話,已經(jīng)沒有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