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戰(zhàn)陣靈力流轉,化作金色光罩將陸沉困住。
陣外三人趁機掐訣,三道鎖鏈自虛空射來,纏向陸沉四肢。
“雕蟲小技?!标懗晾湫Γf象熔爐自丹田浮出。
爐口一吸,鎖鏈如冰雪消融,化作精純靈力被吞噬殆盡。
趁陣法動搖的剎那,風雷步催到極致,鬼魅般繞至陣眼修士身后,刀鋒一劃。
咔嚓!
陣眼修士脖頸斷裂,光罩轟然潰散。
余下修士肝膽俱裂,四散奔逃,被陸沉追上逐個斬殺。
不過半炷香,林間已伏尸二十余具,血水滲入腐土,驚起一片嗜血蟲豸的嘶鳴。
“廢物!”密林邊緣,羅家三長老羅明遠冷喝一聲。
手中尋蹤鶴劇烈震顫,手一指,“都隨我進去!”
……
陸沉將萬象熔爐虛影膨脹如磨盤,將滿地尸骸盡數(shù)卷入爐中。
“煉!”
爐火升騰,尸骨血肉化作精純能量,如潮水般涌入氣海丹田。
枯竭的氣血瞬間恢復大半。
“吼——”
不遠處突然傳來妖獸咆哮,羅明遠的怒罵與術法轟鳴交織成片。
很不幸,前來追捕陸沉碰到了妖獸襲擊。
陸沉眼睛一亮,對方與密林中的妖獸干上了,是不是……
他抬頭看了看空中尋蹤鶴,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攀到樹梢隨即暴起,骨刀凌空一劈,刀光如殘月斬向尋蹤鶴!
鐺!
青銅鶴翅翼急振,險險避開刀鋒,鶴瞳綠光暴漲,竟射出兩道鎖鏈纏向陸沉。
“等的就是你!”陸沉不閃不避,任由鎖鏈縛住右臂。
萬象熔爐自體內射出,爐口大張,將尋蹤鶴連同鎖鏈一口吞入!
“碎!”
爐內煞火翻涌,青銅鶴哀鳴一聲,整個炸開。
陸沉轉身撲向前方混亂的戰(zhàn)圈。
羅明遠一掌轟碎撲來的鐵甲犀,忽覺心頭一悸——尋蹤鶴的氣息消失了。
“退出去!”他暴喝一聲,卻見一道人影自獸群中悍然殺出,刀光如血虹貫日,直劈面門!
“小輩找死!”羅明遠怒極反笑,金丹境威壓轟然爆發(fā),周身靈力凝成實質金甲。
他是羅家的金丹一重強者,若非陸沉鬧得太大,實在不想出來。
刀罡斬在金甲上,濺起一串火星。
羅明遠翻掌拍出,金色巨印如山岳壓頂,將陸沉逼退十余丈,沿途古樹盡數(shù)崩斷。
“區(qū)區(qū)氣涌境,也配與我抗衡?”羅明遠踏空而立,倨傲俯瞰,“交出熔爐寶器,留你全尸?!?/p>
陸沉抹去嘴角血沫,忽然咧嘴一笑:“老狗,你得意個什么勁!”
話音一落,他重重一跺,潛伏地底的萬象熔爐驟然升起,爐口對準陸明遠噴出滔天黑焰。
那是熔煉尋蹤鶴與近百尸骸提煉的至陰煞火!
“雕蟲小……”羅明遠揮袖欲擋,卻驚覺靈力觸到黑焰的瞬間竟如泥牛入海,金甲飛速消融。
他駭然急退,但陸沉早已算準退路,風雷步一閃,骨刀裹挾氣血罡氣刺向其背心!
噗嗤!
刀尖穿透金甲縫隙,自前胸透出。
陸明遠不可置信地低頭,見刀氣順著傷口蔓延,五臟六腑轉眼被震成齏粉。
“你……怎敢……”
“金丹境?不過如此?!标懗翑Q刀一絞,羅明遠身軀轟然炸裂。
萬象熔爐一卷,將逸散的金丹、血肉等吞個干凈,爐身血紋驟亮,反哺出一股精純能量。
陸沉閉目調息,再睜眼時,眸中血色褪去,只余冷冽清明。
身形閃爍,殺向了其他人。
東方泛起魚肚白,他抖落刀上血污,踏著晨霧隱入山林。
……
蒼梧城東三十里的青石鎮(zhèn),陸沉裹著一件粗布斗篷坐在小鎮(zhèn)外的一座山頭。
掌心托著一枚鴿卵大小的金丹。
金丹表面浮著細密裂紋,其內一縷金色流光游弋如蛇,正是羅明遠苦修百年的金丹。
“金丹修士的精華,果然非同凡響?!?/p>
他催動萬象熔爐,爐口幽光一卷,金丹與那柄從陸明遠尸身上搜出的青銅短戈齊齊沒入爐中。
爐火霎時由赤轉金,熔煉聲如悶雷滾動。
半日后,爐身“嗡”地一震,三物浮出:一團金液、一枚碎片,以及青銅短戈融化后凝成的鐵精。
金液入腹,陸沉只覺四肢百骸如浸溫泉,氣海中血色熔爐陡然膨脹一圈,境界穩(wěn)固在氣涌境二重巔峰。
力量再次遞增一百四十四牛之力。
而那枚碎片剛觸及掌心,便化作流光鉆入了骨刀。
鏘!
骨刀劇顫,刀身浮出蛛網(wǎng)般的紋路,一道玄奧信息涌入神識:“靈器初成?!?/p>
陸沉揮刀輕劃,遠處一塊青石無聲裂為兩半,斷面光滑如鏡。
“下品靈器斬魄刀,這就成了?”陸沉心神劇震。
這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打造靈器,可不是什么人能隨隨便便成功的。
就算燕北王,也拿不出一手之數(shù)。
而他借用金丹就能搞出來一件,這……
難以置信!
收起骨刀,一攤手,半截由氣血罡氣組成的有些“發(fā)胖”的斷刀出現(xiàn)在手中。
隨后一擲,轟隆!
斷刃射進地面,炸出一個三米深坑。
“算是最低層次的氣血罡氣,還無法凝練成罡兵,但這突然的暴動威力……”
陸沉眨眨眼。
不亞于他的暴力一擊。
又多了種攻擊手段。
晌午時分,他踏入青石鎮(zhèn)唯一的酒館“醉塵居”。
堂內油膩的木桌旁零星坐著幾個散修,掌柜正與一名灰衣漢子爭執(zhí)。
“周巖,你這月的酒錢再拖,可別怪我把你那些破爛陣盤扔出去!”
“再寬限三日!等我賣了這批符箓……”灰衣漢子攥著褪色的陣圖,指節(jié)發(fā)白。
掌柜嗤笑一聲,揚手掀翻他懷中的木匣。
十幾枚劣質火符散落滿地,符紙邊緣焦黑蜷曲,顯是煉制時火候失控所致。
陸沉瞇了瞇眼——那灰衣漢子雖落魄,腰間卻懸著一塊殘缺的玄鐵陣盤,盤面隱約有雷紋流轉,絕非俗物。
“他的賬,我結了。”他屈指彈出一枚靈石,骨刀順勢往桌上一擱。
靈器威壓散開,掌柜頓時噤聲,訕笑著退下。
周巖愕然抬頭,見眼前人雖面容普通,眸光卻沉如淵海,慌忙拱手:
“多謝兄臺,只是周某身無長物,還不起這人情?!?/p>
“不必還?!标懗亮嗥鹁茐孛蛄艘豢?,“我只問你,可知蒼梧城羅家血祭之事?”
這是與羅家連綿征戰(zhàn)中獲得的情報。
但也只知道他們的血祭之事,具體內容不詳。
這也是他現(xiàn)身的主因,想打聽一下。
周巖瞳孔一縮,壓低嗓音道:“此處不便,請隨我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