鏟異己,改民生,擊蠻敵,肅貪官,開太平盛世。
不知不覺間,已是垂垂老矣。
大坤已鼎盛至極,萬朝來拜!
那日新帝登基,攜千軍萬馬包圍相府。
帝怒斥:武某女扮男裝,乃邪魔下凡,意在禍亂朝綱,其罪當誅,應遺臭萬年也!
武某大慌,垂死病中驚坐起。
此時,天生異像。
忽見一謝某從天而降,手握黝黑柴刀,肩背土制長弓。
帝質問:“來者何人?”
謝某不語,唯一味抽皇帝大嘴巴子也。
謝某一箭橫飛三萬里,柴刀光寒十九州,直殺的人頭滾滾如山崩!
一邊殺,他還一邊喊:
“便是千軍萬馬,吾也未嘗無有一戰(zhàn)之力!”
武某直看的心驚膽戰(zhàn),不敢呼吸。
殺到最后,謝不饒來至身前,質問武某:
“公子私藏甲胄十幅,當誅!”
旋即一刀劈向武某脖頸。
武某只覺腦袋如球,咕嚕嚕滾動不停。
“嗚呼呀!駭然!駭然!天殺的謝恒,你當五馬分尸!千刀萬剮!”
天旋地轉間,武鳳棲驚呼夢話,噩夢方醒。
一腳蹬開被褥,慌張坐起,雙手合十,速念百遍“唵嘛呢叭咪吽”!
堪堪穩(wěn)下心神,仍是余魂未定。
地鋪之上,謝不饒緩緩坐起,朦朧睡眼瞧著她,語氣頗為怨恨。
“請你教我讀書,你做夢都要將我五馬分尸千刀萬剮,武公子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么!”
“不饒何出此言?好傷我心?!?/p>
武鳳棲揣著明白裝糊涂。
雙目無辜之間, 透出膽戰(zhàn)心寒。
謝不饒道:“你分明高呼謝恒該當五馬分尸,千刀萬剮。何解?”
武鳳棲道:“我有一舊友,名謝橫。兒時曾欠我三文錢,至今未還。每每想起,噩夢連連,氣急敗壞??山??”
謝不饒心如明鏡,不揭穿她。
愛罵罵去,忍。
還指望人家教書吶。
“可解。若有緣得見,我且?guī)湍阌懟剡@三文錢,了你心結?!?/p>
“如此甚好,甚好。”
謝摘謙與謝不求打獵一夜,今晨剛剛歸家。
獵得三百斤野豬一只,野兔三只,野雞一只。
謝江氏院中燒水,褪去雞毛,刀剝豬皮。
那刀在她手中仿佛不是刀,是肢體的延伸,如手指般靈活。
不過盞茶功夫,整張豬皮便被完整剝下,無絲毫瑕疵。
武鳳棲瞧得連連驚奇,贊嘆謝江氏:“古有庖丁解牛,今有大嫂剝豬,好刀法?!?/p>
謝江氏被夸得喜笑顏開,特意劈下野豬后背那條小里脊,捧在手中。
“這是最嫩的豬肉,一會兒我專程去煮給先生果腹?!?/p>
“甚好,甚好?!?/p>
武鳳棲昨晚挑食,今已饑腸轆轆,自然很是期待。
“二鍋,你把這個果子頂在頭頂,我練一練弓箭?!?/p>
謝麗婷手握一顆指肚大小野果,追著謝不饒滿院子跑。
一夜未眠的謝摘謙,此時躺在墻角搖椅上曬太陽,正在小睡。
謝不求手捧一本坊間雜書,雖眼神困倦,卻也讀的津津有味。
武鳳棲被這家庭氛圍影響,心情大好。
竟也擼起衣袖,附身去幫謝江氏的忙。
“大嫂,我來幫你?!?/p>
謝江氏慌張:“萬萬不可,先生是讀書人,豈能讓您做這等臟活?!?/p>
“無妨,人,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大嫂能干的,我便也能干!”
武鳳棲摩拳擦掌,接過謝江氏的短刀,問:“該當如何切?”
謝江氏道:“隨意劈下,一刀可至豬尾。”
武鳳棲持刀之手僵住,疑惑問:“豬骨不算阻礙嗎?”
謝江氏道:“不算,你盡管劈下去。”
武鳳棲一刀劈下。
短刀陷入豬肉半指,無論如何用力,再難往下進去分毫。
謝江氏道:“先生讀書人,力氣小些,做不來這活兒。還是我來吧,先生快去洗手,豬油難洗,記得用窗下肥皂搓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