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爬上桅桿,“奧爾·杰克斯森號”的廚房就傳來玻璃炸裂的聲響。香克斯叼著牙刷沖進(jìn)去時,只見林樂意正舉著冒黑煙的平底鍋,頭發(fā)炸得像刺猬,T恤上沾滿可疑的綠色醬汁。
“我、我只是想給大家做蔬菜湯!”她慌忙把燒焦的海獸肉藏到背后,鍋里飄著半片融化的草帽——不知誰的帽子被她當(dāng)成了鍋蓋。
雷利靠在門框上笑出眼淚,指間的硬幣叮當(dāng)作響:“小姑娘,你確定不是在煮惡魔果實?”話音未落,林樂意腳下一滑,整個人摔進(jìn)洗碗池,濺起的水花把旁邊晾著的海賊旗澆了個透。
“這是第17次廚房事故?!苯鸢l(fā)的西卡爾舉著小本本記錄,自從這丫頭登船,他的“船員異常行為日志”已經(jīng)寫滿三頁,“上次是把朗姆酒倒進(jìn)羅盤,這次是用船長的帽子當(dāng)廚具——”
“等等!那是羅杰船長的帽子?”林樂意尖叫著從池子里蹦出來,濕漉漉的草帽扣在頭上歪成直角,“完了完了,赤犬爸爸說損壞公物要關(guān)禁閉!”
甲板上突然響起爽朗的笑聲,黑發(fā)男人踩著欄桿躍下,草帽檐下的黑眸彎成月牙:“聽說有人在我的帽子里燉海鮮?”羅杰接過被醬汁浸透的帽子,突然對著林樂意的額頭彈了個響指,“作為懲罰,今天的洗碗工作就交給你啦!”
“憑什么!香克斯昨天還把我的涼鞋扔進(jìn)海里呢!”她氣鼓鼓地指著躲在雷利身后的紅發(fā)少年,后者正對著她比鬼臉,發(fā)梢還沾著她今早硬塞的粉色絲帶。
羅杰突然蹲下身,鼻尖幾乎碰到她的:“因為你是第一個敢把我的帽子當(dāng)鍋鏟的家伙啊,小樂意?!彼焓秩鄟y她炸毛的黑發(fā),注意到她鎖骨下方的火焰印記在晨光中微微發(fā)燙,“而且……你讓我想起某個總把軍艦當(dāng)玩具船的笨蛋。”
洗碗池邊,林樂意一邊用腳趾夾著海綿刷盤子,一邊對著海鷗吐槽:“破海賊團(tuán)連洗碗機(jī)都沒有,赤犬爸爸的軍艦上可干凈了,地板亮得能照見人影——”話沒說完,就被路過的香克斯?jié)娏艘簧砗K?/p>
“你到底有多喜歡那個紅狗?。俊鄙倌晁χ鴿皲蹁醯念^發(fā),腰間的酒壺被她偷偷換成了草莓果醬,“他昨天還朝我們開炮呢!”
“那是愛的教育!”林樂意突然站起來,肥皂泡順著鼻尖往下滴,“赤犬爸爸的正義是灼熱的巖漿,你們這些海賊根本不懂——”話沒說完就被自己滑倒,屁股坐在裝滿肥皂水的盆里,驚飛了一群停在桅桿上的海鷗。
午后的陽光懶洋洋地趴在甲板上,雷利正在教香克斯使用霸氣,忽然聽見瞭望臺傳來憋笑的聲音。抬頭望去,只見林樂意正蹲在骷髏旗旁邊,用紅漆在白骨上畫小胡子:“這樣才像赤犬爸爸嘛,嚴(yán)肅中帶著一絲可愛——”
“小鬼頭!”羅杰突然從船長室沖出來,手里攥著張皺巴巴的紙,“你給海軍本部寫的什么信?”
林樂意眨著無辜的眼睛:“就說赤犬爸爸的巖漿拳需要多練習(xí)角度,不然打偏了會燒壞珊瑚礁呀……”她突然看見紙上的內(nèi)容,“等等!你居然偷看我的信?這是侵犯隱私!赤犬爸爸說——”
“赤犬爸爸赤犬爸爸!”香克斯突然從桅桿上倒掛下來,模仿她的語氣怪叫,“你干脆去當(dāng)海軍算了,每天跟著紅狗大叔巡邏多威風(fēng)!”
“要你管!”她抄起晾衣繩上的濕襯衫甩過去,卻不小心纏住了羅杰的草帽。船長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兩個活寶在甲板上追跑,突然聽見雷利低聲說:“那孩子的火焰印記,和歷史正文上的圖案很像?!?/p>
黃昏時分,林樂意蹲在船尾給魚鉤掛餌料,突然聽見海底傳來奇怪的歌聲。她湊近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倒影里,火焰印記正在水面上投射出古老的文字——和她在同人文里見過的“古代正文”一模一樣。
“小樂意,在釣鯊魚嗎?”香克斯不知何時坐在她身邊,往她手里塞了塊蜂蜜餅干,“雷利大叔說你可能是‘D之一族’的后裔,不然怎么會對紅狗那么執(zhí)著?”
“D之一族?聽起來像某種啤酒品牌?!彼е灨珊磺宓卣f,突然看見遠(yuǎn)處海平面上閃過軍艦的影子,“糟了!是赤犬爸爸的船!”
香克斯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她抱著裝滿餅干的鐵盒跳進(jìn)救生艇,一邊劃槳一邊大喊:“赤犬爸爸!我給你帶了雷利大叔烤的曲奇!別開炮呀——”
軍艦甲板上,薩卡斯基看著越來越近的小不點,太陽穴突突直跳。副官剛要下令炮擊,就見少女突然舉起塊木板,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薩卡斯基少將親啟——來自未來正義伙伴的禮物”。
“少將,這是……”
“閉嘴?!彼_卡斯基接過鐵盒,指尖觸到盒底的小字:“別相信同人作者說你愛吃烤海獸,其實你最喜歡蜂蜜餅干對吧?”他突然轉(zhuǎn)身,衣擺帶起的巖漿火花濺在甲板上,“全速前進(jìn),目標(biāo)顛倒山!”
回到海賊船上,林樂意被香克斯拎著后頸脖晃悠:“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要是紅狗真的開炮——”
“才不會!”她突然掏出藏在鞋底的紙條,上面是薩卡斯基用巖漿刻的“笨蛋”,“赤犬爸爸嘴上兇,心里可喜歡我了!你看,他還給我回信了呢!”
夜幕降臨,羅杰海賊團(tuán)的成員圍坐在篝火旁聽雷利講故事。林樂意突然指著星空大喊:“看!那是赤犬座!旁邊那個歪歪的是香克斯座,因為他總摔進(jìn)海里!”
“你給我閉嘴!”香克斯撲過去要捂她的嘴,卻被她靈活地躲開,反而撞進(jìn)羅杰的懷里。船長笑著揉亂兩個孩子的頭發(fā),目光落在林樂意蹦跳著去追海鷗的背影上——她腳下的影子,不知何時變成了火焰的形狀。
“船長,她真的沒問題嗎?”西卡爾小聲問,“海軍已經(jīng)注意到她了,還有那個奇怪的印記……”
羅杰突然大笑,笑聲驚飛了棲息在桅桿上的海鳥:“正因為世界充滿未知,冒險才有意思啊!再說了——”他看著林樂意把香克斯的紅發(fā)編成麻花辮,還插了朵偷來的海鷗羽毛,“有這么個活寶在船上,枯燥的航海日子也變得有趣多了不是嗎?”
深夜,林樂意趴在吊床上寫“吐槽日志”,筆尖在羊皮紙上沙沙作響:
“Day1:香克斯的頭發(fā)像火雞尾巴,雷利大叔的硬幣會變戲法,羅杰船長的帽子比我的書包還大。赤犬爸爸的軍艦好帥,但他居然沒認(rèn)出我送的餅干是愛心形狀,差評!”
寫到這里,她摸著胸前發(fā)燙的火焰印記,忽然想起在海里墜落時聽見的機(jī)械音:“你是改變世界線的關(guān)鍵變量,記住——赤犬的正義需要被溫柔以待?!?/p>
“變量什么的最麻煩了,”她打了個哈欠,把筆扔到一邊,“現(xiàn)在只要每天能看到赤犬爸爸的軍艦,能氣到香克斯炸毛,就已經(jīng)超——級開心啦!”
窗外,月光為骷髏旗鍍上銀邊,林樂意畫的小胡子在風(fēng)中輕輕搖晃。而在遙遠(yuǎn)的海軍本部,薩卡斯基看著鐵盒里的餅干,突然發(fā)現(xiàn)每一塊都被擺成了巖漿拳的形狀——這個從天而降的小鬼,究竟和他記憶里那個戴著草帽的少年,有什么聯(lián)系?
海浪拍打著船身,“奧爾·杰克斯森號”在夜色中繼續(xù)航行。沒有人知道,這個把海賊團(tuán)攪得雞飛狗跳的活寶少女,正帶著改變世界的秘密,走向?qū)儆谒?、充滿歡笑與炮火的航路。而她的第一份“正義任務(wù)”,就是明天趁香克斯洗澡時,把他的紅發(fā)偷偷染成粉色——畢竟,吐槽星人的字典里,沒有“手下留情”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