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宴會,向來是一年一度的重頭戲。
也是權(quán)貴的狩獵場。
極盡奢華的宴會廳內(nèi)燈火輝煌,繁復的建筑花紋昭示著這里的造價不菲。
身著華麗禮服的學生們?nèi)宄扇旱鼐墼谝黄?,伴隨著悠揚的弦樂聲交談,姿態(tài)優(yōu)雅地推杯換盞。
他們臉上都帶著歡欣的笑,因為這是他們的娛樂場合。
而那些穿著簡單,隱在角落的人群,臉上的表情卻沒那么喜悅。
甚至可以說是恐懼。
今晚。
他們隨時可能成為獵物。
明明是歡欣的宴會現(xiàn)場,卻有潛藏的惡意在流動。
“喂,你們覺得那家伙會穿什么來?”
這邊的幾人正說笑著。
“要我說啊,這種喜歡攀高枝的人,肯定穿的花里胡哨的。不過再花里胡哨,價錢估計比不上我的一只表。”
他這句話引起了一陣笑聲。
顯然,他們都是這么想的。
旁邊一個長發(fā)飄飄的女生皺眉。
“你們干嘛對人家這么大惡意,我覺得他長得還不錯啊。”
有人玩笑道。
“怎么,心動了?心動了那你去把他拿下唄?!?/p>
女生搖頭。
“不要,展柵那家伙跟瘋狗一樣,我可不想跟他對上?!?/p>
“不過如果他玩膩了,我倒是可以玩玩試試?!?/p>
這話頓時又引起了一陣笑聲。
對于權(quán)貴子弟們來說,被看上的特招生就像是網(wǎng)中的獵物,根本沒有反抗的資格。
與其說是新生宴會,不如說這是給所有來到圣瑪麗學院的學生的第一課,見識學院里殘酷的等級制度。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學院,是這個極端世界的縮影。
而周圍景色再怎么精彩,也有人不斷將火熱的視線投向二樓。
他們知道,那里才是權(quán)力真正的頂峰。
學院的F4,代表著世界最頂級的勢力的繼承人們……
二樓。
細密的理石紋路泛著冷光,包廂的墻壁懸掛著或大或小的名家畫作,絨毯鋪地,壁燈明滅,這里的裝修看似簡約,造價卻更為昂貴。
開著的半扇窗,足以將樓下情況盡收眼中。
更重要的是,只有三個人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
季景禮晃了下手里的酒杯,紅寶石般的酒液在杯中晃動,但不及他眉宇間風華半分。
他語氣柔和地問身邊人。
“聽說路同學來找你求助過?”
薛染隨意應(yīng)聲:“是啊。”
手邊造型精致的食物激不起他的半分興趣。
他的注意力都在樓下,尋找著某個身影。
季景禮感興趣地笑笑:“那你答應(yīng)他了?”
薛染其實是沒答應(yīng)的。
但這刻,他卻點了點頭,金發(fā)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嗯,答應(yīng)了。”
隨后,他又急匆匆補充。
“畢竟是我們的室友,被欺負得太狠也丟我們的人吧?!?/p>
季景禮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看來他們這個室友,已經(jīng)讓某人心軟了啊。
旁邊的謝修煜懶洋洋地倒在椅子上,過分高大的身形將椅子都襯得狹窄起來,俊美凌厲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卻也應(yīng)了薛染的話。
“確實?!?/p>
嗯?
這是也要幫路玥的意思?
這下,季景禮是真的起了興致。
他似感嘆似調(diào)侃:“誒,他怎么沒找過我呢?我很嚇人嗎?”
學院里不少學生對他的評價都是溫柔體貼,稱他為F4里最好接近的人。
四人中,他通常是那個最優(yōu)先被選擇求助的對象。
但偏偏路玥卻避開了他。
有意思。
薛染嘖嘖兩聲。
“得了吧,別人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你本性是什么嗎?”
表面溫柔,實則最愛把人耍的團團轉(zhuǎn)。
謝修煜嗯了聲。
“就這么一個小室友,你可別把他玩死了。”
這是第二次兩人因為路玥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
季景禮也不惱,姿態(tài)優(yōu)雅地晃了晃酒杯。
“真沒想到,阿煜也這么維護他啊。哦,我想起來了,你也是第一個答應(yīng)他荒唐提議的人。”
“為什么?”
他可不覺得謝修煜有那么善良。
謝修煜:“因為他住進我們宿舍,是我安排的。”
聽到這話,兩人詫異的視線同時投過來。
謝修煜勾了下唇,明明是慵懶的姿態(tài),卻透露出一絲危險。
“原湛這個位置,想進來的臟東西實在是太多了?!?/p>
“路玥入學檔案是我姑姑專門送過來的,干凈點。”
“而且.....特招生敢做什么,第二天就能很方便地讓他消失?!?/p>
財戈動人心。
想利用他們獲取利益的各方勢力蠢蠢欲動,他只是選了個最好處理的。
聽到這,另外兩人才明白,謝修煜從一開始就對路玥特殊的原因。
畢竟在謝家,謝修煜最親近的,也只有他的姑姑。
這時。
下方宴會廳中出現(xiàn)一陣小型的騷亂。
門口走進了一名學生。
是路玥。
她在一眾學生中顯得格格不入。
因為她不僅是最近話題的熱點,還是穿著校服來的。
華麗的裙擺與西裝里,校服像是對整個場合的反叛。
“這就是那個特招生……”
“嘖,把這里當什么地方了,居然穿校服?!?/p>
“不會是知道自己下場不好,破罐子破摔吧?”
“窮酸味熏到我的眼睛了?!?/p>
察覺到眾人驚異的目光,路玥心里苦。
她也不是故意的??!
原主以前的衣服要么是女裝,要么就是入學之后買的幾件襯衫。
她今天宴會上被刁難的可能性是100%,要是出事把衣服弄臟了,那她不就沒衣服穿了嗎?
除了校服,其他衣服都是要花錢的。
思前想后,她還是本著摳比的原則,穿著校服來了。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大家都買得起衣服。
靠!
都偷偷賺錢不告訴她是吧?
“喂,你在看什么呢?”
展柵神色囂張地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幾眼,毫不客氣地出聲嘲笑。
“來這種宴會還穿著校服,一副窮酸樣?!?/p>
路玥并不生氣:“你要怎樣?”
罵她窮毫無意義。
因為她毫無還手之力。
看她這么冷靜,展柵新仇舊恨涌上心頭:“我想怎樣?”
路玥該不會以為,他的報復手段那么簡單吧?
今天,他就要讓這個特招生好好吃吃教訓!
他們的旁邊就是酒水桌。
展柵伸手,抓住最下層的桌布猛地往外一抽!
那堆積的酒水爭先恐后地倒下來,噼里啪啦的響聲連成一片!
“咔!”
原先光潔的地面此刻滿是玻璃碎片,冷森森得格外尖銳。
澄亮酒液中,倒映出展柵扭曲的笑臉。
“我要你親手把這些碎片都撿起來。只要你撿完,我今天就放過你?!?/p>
他就是要路玥像狗一樣在地上匍匐。
要路玥跪在他腳下,手指被玻璃劃得鮮血淋漓!
當然,他說放過,只是今天放過,以后他還有更多有趣的游戲等著路玥。
“怎么樣?我是不是很寬容?”
他看著眼前少年俊秀的面容,即使穿著校服也依舊不遜色于其他人的獨特氣質(zhì),忽然生出主意。
“對了?!?/p>
“還有一個選擇?!?/p>
“你那天不是不讓我玩那個特招生嗎?那你讓我玩一次,如何?”
展柵手放在褲腰,下流地頂了頂胯,臉上的笑惡心得令人作嘔。
“聽說男生后面的感覺也不錯,我還沒玩過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