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洛奶奶名下沒有任何財產(chǎn),自然沒有遺囑一詞可說。
看著他們一唱一和,洛云溪只覺得自己過去眼瞎,作為姐姐,她曾盡力滿足他們的一切,他們問她要什么,她就給什么,從來不會有半句怨言。
洛千云心比天高,曾多次勾引陸?zhàn)┤?,妄圖取代她的位置。
洛云溪也只是出言勸她,并沒有鬧掰。
洛千山多次闖下大禍,是她像個孫子一樣低頭向人求饒,才讓他逃過數(shù)劫。
如今,她算是徹底看透了。
這一家人就沒有把她跟奶奶當(dāng)過親人,自始至終都是她自作多情。
洛云溪不想在奶奶面前跟他們吵架,可他們一副拿不到好處就不走的無賴態(tài)度,根本不在乎奶奶的死活。
洛云溪不再廢話,直接讓護(hù)士喊保安驅(qū)趕他們。
護(hù)士點點頭,還沒走到門口,洛千山就攔住她,威脅道:“關(guān)你什么事?敢插手我們家事,信不信我弄死你。”
洛千山被洛家父母寵慣了,向來囂張霸道,實際上除了一張嘴,屁本事都沒有。
護(hù)士被嚇著了,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另一邊,洛父等不及,再次掏出遺囑,扯起洛奶奶的手,非要她在上面按手印。
洛云溪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怒火遮眼,她喪失理智般的拿起一旁的花瓶,狠狠砸向洛父。
但花瓶只是擦過洛父的肩膀,并沒有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害。
洛云溪這一舉動激怒了洛家四人,他們開始分工合作,洛母跟洛千云上前抓洛云溪的臉,洛父跟洛千山強行讓洛奶奶按手印。
護(hù)士嚇得趁機(jī)跑出去喊人。
病房里一片混亂,誰也沒有注意到洛奶奶的呼吸越來越虛弱。
“給我住手!”
一道充滿威迫力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強大的氣場環(huán)繞來人周身,雙目不怒自威,洛父不由咽了咽口水,問:“你是誰?”
男人連個正眼都沒有給洛父,徑直走向洛云溪,道:“需要幫忙嗎?”
洛云溪被抓得頭發(fā)凌亂,臉上還有指甲劃痕,看起來好不可憐,但她眼神堅毅,半點不屑別人的施舍。
她越是這樣,越容易引起男人的保護(hù)欲。
洛父見男人完全沒把他當(dāng)一回事,剛想發(fā)火,洛母突然拽住他,低聲道:“他好像是時燃先生。”
時燃,一個商界里聞風(fēng)喪膽的存在。
區(qū)區(qū)洛家,如果真的跟時燃對上,無疑是以卵擊石。
不過洛母不敢肯定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時燃,她沒機(jī)會見識真人,只是在商業(yè)雜志上見過。
一旁,洛千云瞪大雙眼,眼里全是貪婪跟激動,她在時家旗下一個子公司當(dāng)前臺,時燃偶然會到子公司考察,所以她見過幾次。
她居然在公司以外的地方見到大老板,簡直是天賜的機(jī)遇。
洛千云激動得沒辦法維持臉上的表情,加上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不利于她,她是又急又惱又喜,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如何舉動。
洛千山是個不知死活的,見有人給洛云溪出頭,他二話不說,對著時燃就是一拳頭打過去。
時燃輕松躲過,隨后一個掃堂腿,直接撂倒洛千山。
整個過程,干凈利落。
洛千山倒地,痛得哀嚎連連。
“洛云溪,你這個賤人,才剛跟陸少爺分手,就找了其他男人,我看你就是出軌了,陸少爺才不要你的。”洛千山嘴上不干不凈地罵著。
病床上,洛奶奶不斷咳嗽,口齒不清地問:“溪兒......皓然跟你分手了?你們......不領(lǐng)證了?怎么......回事......”
洛云溪大腦一片混亂,短短數(shù)十秒,她在大腦里做了無數(shù)次解釋,最后也沒有找到完美的理由。
“奶奶,我叫時燃,是云溪的未婚夫,很抱歉現(xiàn)在才告訴你,不過我向您保證,我會守護(hù)她一輩子,不讓她受任何人欺負(fù)?!?/p>
溫柔醇厚的聲音響起,時燃握起洛云溪的手,向洛奶奶做出保證。
最后一句話,是洛奶奶最想聽到的。
洛奶奶艱難地抬起頭,目光落在他們緊握的手上,嘴角一揚,滿意地點點頭。
嘀的一聲。
儀器響起尖銳的聲響,象征洛奶奶的生命走向了盡頭。
“奶奶......”
洛云溪撲到床前,抓住奶奶的手,可她再也喚不醒奶奶了。
身后四人,臉色復(fù)雜多變。
洛父懊悔沒有早一步過來,不過他還有另外打算。
洛母則是看穿了洛千云的想法,母女兩人在思考如何給時燃留下好印象。
洛千山躺在地上沒人管,活脫脫像個小丑。
洛父本來想上前詢問洛云溪遺產(chǎn)的事,奈何時燃的氣場太過強大,嚇得他愣是沒敢過去。
洛千云一心都在時燃身上,不過她深知眼下不是時機(jī),加上剛才她跟洛母一起對洛云溪動手的場景,被時燃全看了去,她現(xiàn)在最怕就是給時燃留下壞印象。
想到這里,她懊悔不已,同時怨恨洛云溪每次都壞她的好事。
有時燃在,四人討不到便宜。
最后,洛家四人各懷鬼胎地走了。
——
三天后。
葬禮完成,洛云溪將奶奶的骨灰送回了老家,安葬在爺爺墓碑旁邊。
期間,洛父通過電話不斷聯(lián)系她,目的只有一個,要錢要樓。
洛云溪直接關(guān)機(jī),無視那一家人。
如果不是他們來鬧,洛奶奶不會走得那么急,更不會差點留有遺憾。
幸好時燃陪她演了最后一出戲,否則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想到那個陪了她三天的男人,洛云溪打心底感激他。
一開始,那個男人狂暴,無禮,問都不問清楚情況就推了她,讓她很惱火,但他事后坦誠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讓她稍稍改觀一些。
這幾天,她心態(tài)有些崩,很多事情處理不好,也是男人幫忙。
這份恩情,她會記住一輩子。
等洛云溪從老家回來,她收到一封從法院發(fā)來的傳票。
洛父居然告了她,說她私吞遺產(chǎn)。
他還不知道地皮跟樓都是洛云溪的,以為是洛奶奶的遺產(chǎn),妄想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