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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語眠倏地張口,怪異的嗓音在病房里傳開。
誰都沒注意到的是,霍沛漸漸睜大的雙眼。
“很嚴重的低血糖,我知道,你不用給他說,他不是我家屬?!?/p>
醫(yī)生看了眼沈語眠,欲言又止沉重點點頭。
回到病房后,霍沛始終無法平靜。
他看著為自己忙來忙去的宋西貝忽地生出愧疚,怎么會是沈語眠呢?聲音只是巧合罷了。
但他還是猶豫不決的給自己的醫(yī)生朋友發(fā)去消息。
“懷瑾,你說人的聲音會突然變成另外一種聲音嗎?”
對方很快回答,卻遮遮掩掩。
“按道理說是可以的,不過危害很大,我公司在半年前就研究出了一種藥劑,通過改變?nèi)寺晭У恼駝臃绞絹砀淖兟曇簦贿^目前只賣出一件,對方還給了差評?!?/p>
霍沛在屏幕上刪刪減減。
半年前,如此巧合。
他是真的覺得自己瘋了。
沈語眠那瘋女人怎么會是。
可腦子里這樣想,手還是不由自主把消息發(fā)了出去。
“能幫我找找那個買者的個人信息嗎?”
朋友很快應下。
凌晨,沈語眠一臉憔悴推開了他的門,猶豫片刻后道:“第四個條件,陪我去看日出?!?/p>
霍沛抬眸,云淡風輕道:“好,第四個了,你趕緊想好第五個,西貝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和我結(jié)婚了?!?/p>
沈語眠斂眸不語。
山頂?shù)娘L格外的涼,涼得沈語眠不由自主顫抖起來,可同樣她享受著這份涼爽,身子已經(jīng)受不住這長時間的站立,無奈她只能靠在樹干上。
小時候沈語眠被條條框框束縛著,于是她養(yǎng)成了桀驁不馴的性格,以前和父母對著干,有了系統(tǒng)后和霍沛對著干。
有一次,她在一本書里讀到,和心愛的人一起看日出會讓人心平氣和。
她用余光看了眼霍沛,在心里怒罵了句那個作者。
騙人。
霍沛無聊打了個哈欠,嘲諷沈語眠道:“你又在裝什么清冷大美女,還學起西貝看日出了,就知道你一直在關注我的朋友圈?!?/p>
沈語眠不以為意,低頭看了眼手機,還有五分鐘。
一道鈴聲打破平靜,沈語眠倏地出聲攔住霍沛要接電話的手乞求道:“還有五分鐘太陽就要出來了。”
霍沛忽地覺得沈語眠很不一樣。
最近的沈語眠話里話外總有著淡淡的憂傷。
這股子憂傷促使著他放下手機。
可不過一分鐘,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一分鐘里,宋西貝打了十五個。
他終是沒忍住,接通電話。
“霍總,有病患鬧事,怎么辦?我就只是一個心理醫(yī)生,他們說是我心理輔導失敗才讓他女兒跳樓的?!?/p>
“我好害怕霍總,你能不能回來陪陪我?!?/p>
霍沛靜靜看了眼沈語眠,又看了眼東方泛起的魚肚白。
“第四個條件,能明天陪你來看嗎?”
沈語眠沒有回答,只是沉默點點頭。
答案不言而喻。
她跟著霍沛下了山,來到醫(yī)院時,宋西貝正被人拿著刀抵住脖子。
看到霍沛,她急不可耐想掙脫開來,卻被人狠狠遏制住。
“你是她男朋友?我告訴你,是你女朋友醫(yī)術不精害死了我女兒,我女兒死了,你女朋友應該一命償一命!”
霍沛脖領處青筋凸 起,隱忍克制冷靜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現(xiàn)在請你冷靜一下好不好?”
死者父親顯然沒被安慰下來,情緒更加波動。
“你們這些自命清高的人,拿了錢不干事,今天我要為民除害!”
霍沛緊攥拳頭,在危難關頭制止道:“你為民除害沒錯,但你女兒的主治醫(yī)生卻不是宋西貝,而是沈語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