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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語眠上班的第一天,盡管沒有碰到棘手的病人,她卻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
也許這就是高敏人的痛苦。
看到那些人因為感情糾葛工作問題亦或者其他的問題陷入絕望時,她能做的只有傾聽和指引。
下班時,她聽到醫(yī)院外傳來熱鬧的討論聲。
走出去才知道是霍沛和裴景深兩個人一人捧著一束玫瑰在等她下班。
她深吸口氣,想假裝沒看到,卻直接被裴景深攔住。
裴景深眼疾手快把花塞進她手里,邀功道:“今天訂了你想吃的那家餐廳,我們快去吧,作為心理醫(yī)生嘛,今天肯定心情不怎么樣,吃點甜的吧,有助于身心愉快。還有,等會我們去逛街的時候記得買個花瓶回去,把花放進花瓶里還能開一段時間,等花枯萎了,我再送給你?!?/p>
沈語眠勾了勾唇,靜靜傾聽著。
從前她也很想和霍沛碎碎念,分享日常的瑣事,可每次她一開口,就會被霍沛懟回來。
她也曾想和霍沛好好談,可霍沛只是說。
“我對你的生活過得怎么樣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很忙,請不要給我分享你那些索然無趣的事好嗎?”
如今,她也碰到那個喜歡對自己碎碎念的人了。
她點點頭,剛想跟著裴景深下車,身后的霍沛就追了上來,一臉不解道:“語眠,你怎么能收別人的花呢?我們結婚的時候你不是說了,以后的浪漫通通由我負責嗎?你怎么能忘了呢?”
沈語眠靜靜看了他一眼,難掩眼中疲憊和煩躁。
她本想著和霍沛好聚好散,但霍沛好像不想這樣。
她正身面對霍沛,突然的嚴肅讓霍沛愣了愣,旋即是鋪天蓋地的喜悅。
他拘謹?shù)卣苏路?,咧嘴道:“語眠,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置之不理的,你喜歡我這么多年,怎么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和我回去吧。”
然而沈語眠只是輕描淡寫撩起袖子,將上面猙獰的傷口暴露出來。
不規(guī)則且還露著紅痕的傷疤,張牙舞爪的仿佛要把霍沛吞沒。
裴景深緊蹙眉頭,卻也只是攥了攥手。
他知道,現(xiàn)在是屬于沈語眠撇清恩怨的時間。
“霍沛,我實在不知道你對我到底是什么感情,如果說是恨是討厭的話,那情有可原。那你現(xiàn)在又是干什么呢?犯賤?如果你說是愛的話,那我不明白,明明是那樣危險的事,你卻為了宋西貝把我推過去,你難道不知道我也會害怕嗎?”
霍沛眼里重現(xiàn)當天的場景。
那個死者父親用刀抵著宋西貝的脖子,可那時他的一切舉動都是在他誤以為是宋西貝救了他的前提下做出的,如果他知道是沈語眠救的他,他絕對不會那樣。
腦子一塌糊涂,他咬咬唇無奈道:“語眠,西貝她怎么也是個女孩子,我那時候只想著你有系統(tǒng)......”
沈語眠苦笑著打斷,雙眼悲愴布滿溝壑。
“是,我有系統(tǒng),所以我刀槍不入不會怕疼的,對,霍沛,你真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