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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三人心中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那個他們不屑一顧的時歲宜,形象似乎漸漸豐滿起來了。
她敬業(yè),認(rèn)真,努力,不卑不亢,邏輯清晰,據(jù)理力爭。
她的眼神總是清明,時時刻刻守著自己的界限,從不越雷池半步。
三人后知后覺地想到一個問題,時歲宜從醫(yī)院離開后,就一直沒有聯(lián)系他們。
三人的眉頭剛皺起來,就聽到樓上臥室傳來高分貝的驚叫聲,他們對視一眼,快步上樓破門而入,就看到宋長樂站在床上尖叫跳腳,而墻角的角落里,有一只一公分左右的蟑螂。
三人心中同時浮現(xiàn)了一個念頭。
“時歲宜就不會這樣?!?/p>
三人分工,盛聿風(fēng)將小蟑螂處理掉,周斯年和傅長廷將宋長樂勸下來哄半天,又叮囑她懷孕了要注意安全,安排了除蟲團(tuán)隊立刻上門處理,這事才算過去。
但隨后,他們立刻安排了傭人和廚師,徹底將手上的家務(wù)放下。
工作的時候,宋長樂一直在不斷敲門,大發(fā)脾氣,他們也沒再慣著,房門緊閉。
吃飯的時候,三人剝好的蝦被她掃到地上,他們也沒有再哄著勸著,而是直接離席。
宋長樂見他們這樣,心中有些不安,但又不愿意低頭,便宣布跟他們冷戰(zhàn)。
誰知三人不僅沒有求著哄她,而是有些疲憊地看她一眼,只說了一句“隨你”,又借口要處理公事離開了。
望著三人的背影,宋長樂將別墅里的東西砸了個干凈,又對著傭人打罵一番,直到精疲力盡才停止。
離開的三人并沒有回公司處理公事,而是回到之前時歲宜居住的別墅。
別墅的管家迎了上來:“傅總,盛總,周總,你們今晚在這里休息嗎?”
三人環(huán)視了一眼別墅,上次離開還是宋長樂喝酒那晚,如今地毯和地上酒瓶,玻璃碎片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
想到那天晚上時歲宜渾身玻璃渣鮮血直流的摸樣,三人都有些煩躁:“時歲宜呢?”
管家愣住了,斟酌了一下才開口:“時小姐上次受傷住院后,一直都沒有回來......”
“沒回來?”
三人面面相覷,不由得想起跟她的最后一次見面,她讓他們離開病房時,平靜又決絕的眼神。
從醫(yī)院離開已經(jīng)半個月了,包養(yǎng)合約早已到期,難道她是真的打定主意想要離開他們?
她怎么舍得他們賦予她的優(yōu)越生活條件?
管家又道:“是的,時小姐之前的行李還在傭人房,一直沒有回來拿?!?/p>
聽到行李還在,三人不知為什么,忽然就松了一口氣,他們坐在別墅的沙發(fā)上,吩咐道:“給她打電話,只要她馬上回來,之前的離開不跟她計較了?!?/p>
然而,管家的電話打了一通又一通,全部都無法接通。
三人臉色越來越難看,有些坐不住,叫來別墅的傭人,讓他們一個個接著打。
上百通電話打出去,依舊石沉大海。
盛聿風(fēng)掏出手機(jī),有些氣急地?fù)艹鲭娫挘彩且粯拥慕Y(jié)果。
他一腳踹倒客廳的茶幾,胸膛起伏著:“時歲宜,你真是好樣的!”
傅長廷心中有些不好的預(yù)感,想起對她虎視眈眈的張家人,語氣有些擔(dān)憂:“會不會出事了?”
這樣的念頭起來,三人都有些坐不住了,立刻打電話給助理,讓他們?nèi)ゲ闀r歲宜從醫(yī)院離開后的行蹤。
隨后,三人帶著保鏢先去了時歲宜給養(yǎng)母安排的住址,又去了她們老家,得知兩人這半個月都沒有回來后,又氣勢洶洶地去了張家。
張家只是小富豪,這幾年被傅長廷警告,早已經(jīng)不敢打時歲宜的主意,見他們到來,只能不斷求饒自證清白。
確認(rèn)張家確實沒有對時歲宜下手,三人心里同時松了一口氣,但更多的,是不悅。
時歲宜真的打算離開他們?
難道她以為,她有說離開的權(quán)利嗎?
這一刻,三人感覺怒火中燒,說不清楚是什么感覺,但只想馬上找到她,將她綁回來!
正在這時,助理的電話打了進(jìn)來:“傅總、盛總、周總,時小姐一周前,已經(jīng)移民國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