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房子在軍校附近,是司染他爸給租的,一般周末的時候司染都會來住,偶爾時淺也會跟著過來一起鬧她。
可眼下,她是開還是不開!
“時淺,別裝啞巴了,趕緊告訴我怎么辦!”
緊急關頭,即便時淺沒告訴她,司染還是會選擇一致對外,怎么的也得保時淺個全尸。
“直接開門,告訴我爸我跟你在一塊兒?!?/p>
“.…..”司染一頭黑線,這叫什么辦法,“你在逗我嗎哥,房子里只有我一個人,所以你是變成鬼陪了我一宿嗎?”
“更何況,今早你爸來打電話的時候我說我不知道你在哪,現(xiàn)在又說咱倆在一塊兒,明顯的前后矛盾啊,你當你爸這么好糊弄的。”
時淺又不傻,司染能想到的,時淺當然也能想到。
“這些交給我來辦,你直接開門,說我出去買午飯了,馬上就回來?!?/p>
說完,不等司染回話,時淺啪的給就掛了。
“喂……”
司染無語,她中午點的是外賣好嗎,到時候外賣小哥來送飯該怎么解釋?
不管了,深呼吸兩下,然后,淡定的…開門。
“爸,時叔?!?/p>
微笑恭敬,可手卻始終擋在門把手上,做著最后的抵抗。
“敲這么久才開門在屋里干嘛呢?擋在門口還不讓人進去了?”
司染內心很崩潰,時淺,我真的盡力了。
“爸,屋里太亂了,我不得收拾收拾?!?/p>
司染干笑兩聲,不動神色的把房門關好。
“時淺那丫頭呢,老子親自來都請不動她?人呢,還不滾出來?”
司染倒了兩杯茶水放在茶幾上,可硬生被時嚴那大力拍的灑了點茶水出來。
這怒氣值,可見不小。
若不是顧著這房子不是自家的,估計屋頂都能掀起來。
“老時,氣什么,那丫頭肯定是有原因才沒接到電話的?!?/p>
司錚拍了拍時嚴的肩膀,稍稍起些安撫作用,可眼神卻示意司染通知時淺趕緊回來。
怎么說呢,這一屋子的人,除了時淺她老爹時嚴,其他全都是站在時淺那邊的。
司染偷偷溜到廁所,還沒來得及關門就又聽見時嚴的怒火:“沒接到電話有理由,那她在學校打架斗毆,關禁閉還偷溜也有理由了?”
嚇得司染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到地上去了。
又給時淺打了兩個電話,沒接到,關鍵時候,這時淺總能把人急死。
“通風報信完了?”
司染一出門,就看到時嚴幽幽的盯著她,饒是她心理再強大,也受不住啊,不過這時嚴倒是猜的挺準的,知道她去跟時淺通氣兒了。
干咳了兩聲,小聲嘀咕了兩句:“叔您知道的還挺多?!?/p>
“你說什么?我沒太聽清?!?/p>
時嚴反問一句,司染趕緊否認:“沒什么,我說時淺買午飯去了,馬上就回來?!?/p>
這剛說著,門鈴就響了,三個人的視線齊刷刷望向大門。
司染頂著壓力默默走到門口,心里祈禱著千萬別是外賣小哥,否則就真兜不住了。
打開一條門縫偷偷瞄了一眼,果不其然是個穿著外賣服的陌生男人,手上還拿著她的餐盒。
天要亡她,這謊話該怎么圓哦!
認命的開門,卻沒想到突然從外賣小哥后面伸出一只手。
白皙修長,骨骼分明。
還沒等司染反應過來,那人搶過外賣小哥手上的外賣將人擠到后面去,一手掰開門縫,長腿跨進屋里,末了還對門外的外賣小哥留下一句。
“謝了,快走。”
“碰”門被大力關上,外賣小哥幾乎是連開門人的臉都沒看清,餐盒就被人搶走了,還被關在門外……
一臉懵逼,不過午飯送到也就沒他什么事兒了。
撓了撓頭走下樓去。
太玄幻了,司染以為時淺這回是真死定了,差點就繳械投降了,沒想到在最后關頭時淺居然力挽狂瀾趕到了。
一路賣力跑回來,饒是時淺體能這么好頭上都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站在原地微微喘了兩下才穩(wěn)下氣息。
時淺站在原地跟司染交換了個眼神,若無其事走進屋里,把外賣放在茶幾上,畢恭畢敬笑了笑。
“爸,司叔?!?/p>
在見到時淺之前,時嚴已經被司錚勸了很久,可現(xiàn)在還是想發(fā)火,特別是見到時淺本人。
“這一晚上跑哪兒去了?為什么不接電話?”大力拍向茶幾,時嚴又接著炮轟:“打架惹事兒不說,連禁閉室都敢逃,真的是長本事了!”
“...…”時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沒說話。
“說話啊,現(xiàn)在知道裝啞巴了!”
“你問那么多問題,我先回答哪一個啊……”
其實這種時候不該再唱反調惹時嚴生氣,但若是時嚴冷靜下來了,不打她不罵她,那肯定就會問昨晚的下落。
總不能坦白昨晚去跟人開火了吧,時淺的身份時嚴不知道,也不能讓他知道。
所以得讓他怒火中燒,燒得他忘記追究才行。
“你還挺有道理,怪起我來了!”
騰地站起身,時嚴指著時淺的鼻子,司錚趕緊起來安撫時嚴,順帶使了個眼色讓司染把時淺帶遠一點。
“讓他們先把飯吃了,等會兒該冷了?!?/p>
司染得到指令,不動神色的拉開時淺。
“吃什么吃,時淺你今天給我餓著,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p>
“老時……”
再次阻攔,可時嚴明顯沒打算放過時淺。
“你先告訴我為什么打電話不接?”
一件一件的算賬?行啊,時淺早有準備。
“掉廁所里,被馬桶水沖走了?!?/p>
……
這理由,司染是服氣的。
“那昨晚,你去哪兒了?”
“跟司染待一塊兒?!?/p>
眼神示意了一番,司染慌忙點頭,“沒錯,我們倆確實在一塊兒。”
“那我今早打電話,你是不是說不知道時淺去哪兒了?當我好糊弄的!”
司染確實是如實說的,可時嚴壓根兒沒信她啊,這會兒倒是揪著她的話不放了。
“我沒臉見您,不敢讓司染對您說實話?!?/p>
“知道沒臉見我為什么還要打架,為什么還要逃禁閉室!”
得,又繞回來了。
“七樓都能跑出去,我還真是小瞧你的本事了!”
……
時淺摸了摸鼻子,時嚴這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像那個禿頂的校長了。
“爸,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門鈴卻又響了,司染看了眼自家老爹,忙不迭的去開門。
今兒她這屋里還真是挺熱鬧的,平時不常見面的都來了。
司染開門,可看見門口的女人,竟一時間愣了神,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
“我家時淺在屋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