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背著我,是不是又在搗鼓啥壞事兒呢?”
“沒有!”
“沒有!”
異口同聲,一唱一和。
“小淺子,你得相信我們這是為你好哦?!?/p>
司染貓在江承身后,露出半個小腦袋。
“對……”
江承那憨小子也跟著應和,壓根沒留意到身后司染的小動作。
司染抬腳,輕輕一踹,江承的身體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不由自主地朝時淺倒去。
“哎呀,司染,你咋這么不厚道呢。”
眼看著江承就要撲到時淺身上了,就在離時淺還有十厘米的時候,時淺敏捷地一閃身,然后江承就
“砰”
的一聲,光榮地撞在了柱子上。
“司染!”
江承捂著額頭,看到司染笑得直不起腰,氣鼓鼓地嘟囔道,
“我?guī)湍?,你居然還踹我?!?/p>
司染拉了拉衣服,理了理有些亂糟糟的短發(fā),很是不滿地嚷嚷著,
“剛是誰打的電話?”
這下輪到江承啞口無言了。
“我……”江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那還不是你讓我打的嘛……”
“我讓你打你就打啊……”
……
“行了!”時淺出聲喝止:“擱我這演情景劇呢,有屁快放,別耽誤時間回去?!?/p>
“不耽誤時間,”司染極其不自然的攏了攏頭發(fā),“等會兒有人來接咱們……”
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jīng)]底氣。
時淺微微瞇起眼,露出危險的精光。
她大概能猜到這倆人趁著她在警察局那段時間干了什么。
“司染?”
“我什么都不知道?!?/p>
“......”
“江承?”
“我頭疼,腦震蕩了?!?/p>
“…...”
既然如此
時淺索性往地上一坐,反正等會兒都有人來接,還省的她回去得翻墻。
約莫又過了幾分鐘,空氣緘默,直到
“這個時間點不好打車,你們…需不需要我送送?”
陸宴清懷抱著沈陸,估摸著是哭累睡著了,所以他說話也在盡量壓低音量。
而另外三個人呢?
一個在摳墻縫,一個抱著柱子,還有一個,如老僧定佛般闔眼在地上打坐。
但,卻不約而同的開口,
“不用!”
“......”
“時小姐,”
頭頂被一層陰影籠罩,時淺這才睜眼,“有事?”
“今天謝謝了,這衣服改天親自送去可行?”
沈陸睡著了手上都攥著衣角,陸宴清怕把她吵醒了,到時候又得哄半天。
“不用,”時淺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喜歡就送她好了?!?/p>
說著,
“你們倆,別裝傻子了,準備走了。”
聽語調還算平穩(wěn),時淺應該是不準備跟他們生氣了。
“來了嗎?我怎么沒看見車子?”
時淺抬手看表,“還有半分鐘。”
陸宴清腳下步子一頓,回頭看了眼時淺,目光有些幽暗。
夜里很靜,靜得連車子的引擎聲都聽不到,而她居然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判斷出來。
這偵查水平,放眼整個偵察營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懷中的女人嚶嚀兩聲,紅腫的眼泡邊還掛著淚痕,陸宴清也沒再多想,而是收緊手上的力道,加快步子往停車場走去。
……
時淺猜到了他們倆肯定怕自己在警察局出不來,所以有打電話找人來。
卻萬萬沒想到,居然打給時嚴,而且他還親自來了。
“我發(fā)誓,我讓江承那小子打的你媽的電話,”司染壓低著嗓子,痛心疾首,一副正在悔過的模樣,“卻沒想到是你爸接的?!?/p>
時嚴坐在副駕駛,表情不太明朗,渾身上下不停的散發(fā)低氣壓,弄得整個車廂都一片死寂。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用嗎?你最好祈禱我能見到明天的太陽?!?/p>
司染思考了兩秒,一臉認真的回了一句:“明天是陰天,你應該是見不到的。”
而江承又默默在后面補了一刀:“已經(jīng)過了12點,所以應該是今天的太陽。”
“......”
可把他們能壞了,時淺這都交了些什么朋友。
車子駛進大院,那倆損友留給時淺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后,便坦然的下車回家。
凌晨三點多,大院黑寂一片。
時淺跟在她老爹身后,保持一米的距離,不敢離的太近,也不敢離的太遠。
默默的把上衣扎進褲子里,時淺已經(jīng)做好回去被打的準備了,只求時嚴能手下留情,別打的太狠,畢竟手臂上的傷口已經(jīng)裂開了,紗布上透著血,若是滲在衣袖上被發(fā)現(xiàn)就不好解釋了。
黑漆漆的屋子,時嚴居然也不開燈,莫名的透露出詭異的壓力。
杜文君不在家,林嫂在睡覺,若是時嚴不僅打她,還不讓她發(fā)出聲音。
那時淺今晚能逃過去的可能性為……0。
但,她還是偷摸摸的趁著時嚴不注意,想先溜上二樓再說。
可,身后
“時淺,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