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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地,瘋狂磕頭求他,“陸盛年他想出氣,折磨我便是了,但我求你讓我進去找他,我兒子不能再等下去了?!?/p>
“只要這次小霆能挺過來,他想找青梅、白月光,甚至是朱砂痣我都不攔他。”
興許是被我哭煩了,助理無奈撥通了陸盛年的電話,
我顫抖著聲音朝電話里的人哭喊,“陸盛年,我求求你,小霆只剩一口氣了,求你讓飛機和醫(yī)生都回來吧,求求你......”
對面良久沉默。
等我反應過來,才發(fā)現(xiàn)陸盛年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我擦干淚,一個人轉(zhuǎn)身回到了醫(yī)院。
病床前,我抱著逐漸失去體溫的兒子,
親手拔掉了他的氧氣管。
......
即將搬出別墅大門時,遇到了剛剛回來的陸盛年和方楚。
他冷冷地叫住了我。
“鬧夠了沒有,真打算離家出走是吧?”
“要走也先把小霆的玉佩留下,向日葵下個星期還有一場比賽,不能受驚?!?/p>
他嘴里的玉佩是兒子得病之初,我孤身去普陀山跪了幾千階臺階求回來的,陪了小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現(xiàn)在人沒了,我還有個玉佩當念想。
對上我發(fā)紅的眼睛,男人很是不屑,
“不愿意?那你開個價,就當我買了?!?/p>
卑微到塵埃里的婚姻和感情,能值幾個錢呢?
我沒搭理他,提起行李徑直往外走。
耳邊傳來陸盛年壓抑著怒火的聲音,
“袁玫,你今天非要找我的不痛快是吧?向日葵難得比賽得了獎,我陪楚楚高興高興怎么了?你就非得到我們面前來鬧?”
“還有小霆,被你嬌慣成什么樣子了?不就是得了個白血病嗎,骨髓移植手術(shù)推遲個幾天就要死要活,這點小事都忍不了,以后還怎么接我的陸家的家業(yè)?”
見我還是不肯給他玉佩,陸盛年直接上手開始搶,
拉扯之間,玉佩清脆落地,碎成了三塊。
陸盛年的臉色更難看了,“袁玫,我是不是平時太給你臉了?!?/p>
“趕緊給向日葵道歉!”
“你讓我給狗道歉?”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轉(zhuǎn)頭想走,卻再次被陸盛年扣住了手腕。他有些錯愕,眼底蓄積的厭棄更深了。
“你嚇到向日葵了,難道不應該道歉?”
“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你再使性子,我不介意陸家太太的位置換一個人?!?/p>
也是,攻略的前99次里,
我把嫁給陸盛年當做了唯一的目標。
為了嫁給他,他提出的任何需求我都會滿足。
對不起三個字更成了我的口頭禪。
衣服沒熨平整,對不起。
電話打擾到他和方楚吃飯,對不起。
現(xiàn)在嚇到方楚的狗,我當然也得說句對不起。
我攥緊拳頭,縱使心中所有的委屈、不甘、心酸、痛恨如鯁在喉,難吐難咽,也全都咬著牙盡數(shù)咽下。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對爛人身上。
咬爛嘴里的肉,我認命地彎下腰,朝向日葵鞠了一躬。
“對不起”
我漠然地看著陸盛年,輕聲問他,“你滿意了嗎?可以放我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