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不肯服輸,也不至于連手臂上都是痕跡。
這件事也提醒了姜九枝,八段錦和五禽戲要繼續(xù)練習(xí),雖說她體質(zhì)比一般女子好,但在殷九這種練家子的面前,還是不夠入眼。
殷九劍眉一挑,道:“見識到小爺?shù)膶嵙α???/p>
姜九枝臉不紅,心不跳地來到窗邊,伸手推開窗戶,說話的語氣和她表情一樣平靜,“還行吧,想來你也累得夠嗆,不然哪能睡得這么死?!?/p>
殷九囂張的表情僵在臉上,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蹦起來,鞋都顧不上穿,光腳踩在地板上,大步流星來到姜九枝身后。
他氣呼呼低頭望著姜九枝,“看來你還沒被小爺徹底征服?!?/p>
征服?
姜九枝字典里從來沒有這個詞語,這輩子姜九枝見過最多的就是吹牛皮的男人,自高自大,自吹自擂,令人發(fā)笑。
姜九枝轉(zhuǎn)過身來,殷九上半身什么都沒穿,下半就一條簡單的白色褻褲,赤裸的胸膛,線條流暢,肌理分明。
姜九枝認可的點頭,別的不說,殷九的長相和身材都是她的菜,這也是她把人留在身邊最主要的原因。
不過是個紓解欲望的男人,自然要符合心意,這方面姜九枝從來不會虧待自己。
她一個手指勾進殷九腰際的褻褲,輕輕一拉,殷九貼了過來,紅唇輕啟,“話別說太滿了,別忘了當(dāng)日是誰拽著我的衣袖,要我負責(zé)的?!?/p>
提起這件事,殷九當(dāng)即紅了臉,簡直不要太丟臉,若不是為了,為了……
殷九順風(fēng)順水的人生從未遭受過如此大的磨難。
姜九枝高興了,收手拍了拍他熱得快要冒煙的臉,“最近我有事,最近五天,哦不,十天,最近十天都別過來了。”
說完,從殷九身側(cè)擦過,往里走。
殷九情緒由羞轉(zhuǎn)怒,怒氣沖沖跟上去,“姜九枝什么意思?”
“提上褲子不認人?”
“世間有哪個女子如你這般?!?/p>
姜九枝從清醒到現(xiàn)在一口水沒喝,嗓子那什么的時候哼唧的有些干,她行到桌邊坐下,將杯子扣過來,提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溫水。
端著杯子送到唇畔,小口抿了幾口。
殷九都暴跳如雷了,眼前這女人還能坐在這悠閑喝茶。殷九一把奪走姜九枝的杯子,瞪著她,“說話!”
姜九枝瞥了殷九一眼,“又沒說不要你,只是讓你這幾天先別過來,你這般激動做什么?”
殷九肺都要被這女人給氣炸了。
他這般激動做什么?
殷九咬牙,“姜九枝,你要不要聽聽你再說什么?”
姜九枝是真的不理解殷九氣什么,兩人本就是各取所需的關(guān)系,她好心告知他,省得他被宋逸卿找麻煩,他倒好,狗咬李洞賓,在這喋喋不休上了。
姜九枝一臉正氣,“我當(dāng)然知道我在說什么。”
殷九一口氣沒上來,但凡年紀大點兒,這會人已經(jīng)暈過去了,捏著杯子的手,這會兒咯吱作響。
殷九將杯子往姜九枝跟前重重一放,冷嘲熱諷道:“為什么不讓小爺來了?你那夫君追過來了?”
男人說話的語氣聽得姜九枝不舒服,姜九枝才不愿意慣他這臭毛病。
說話就說話,陰陽怪氣的給誰看?還有她的杯子,摔得噼里啪啦的又是在給誰看?
她本就不是非他不可,是他拽著她的袖子賴上的她。
姜九枝一個眼神都不愿意給殷九,他氣得繞到她對面,大馬金刀往那一坐,厲聲道:“說話。”
殷九冷哼一聲,“你若不說,小爺還偏就來了,小爺我不僅要來,還要將你我這見不得光的關(guān)系宣揚出去。”
姜九枝淡然道:“嗯,的確是他要來了,你在這不方便。”
殷九看了姜九枝一眼,起身拿起榻上的衣服就走了。
剛準備進門的白芷就看見殷九怒氣沖沖的出來,邊走邊往身上套衣服。
嗯……后背還有小姐留下的長長的抓痕。
白芷端著點心進來,納悶道:“小姐這是又將殷公子氣走了?”
“莫名其妙?!苯胖δ罅藟K點心墊肚子,“他非要問得,真說了,他又不高興上了。”
白芷心中對殷九負氣離開的原因有了幾成猜測,和姑爺八九不離十。
白芷無奈搖頭。
小姐其實很聰明,但凡將百分的心思分到這上面一分,還能不明白殷公子為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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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姜九枝意外的是,她接到消息的第二天,宋逸卿已經(jīng)到了江南。
姜九枝昨晚看話本看得有些晚,今天早上就沒起來,巳時三個人才醒。
姜九枝習(xí)慣在榻上醒會兒神才起身,在榻上來回翻了幾回身,意識也回籠得差不多了。
姜九枝從榻上坐起來,伸手挑開帷幔,習(xí)慣性喚婢女進來,“白芷……”
云苓兩個字還沒發(fā)出,姜九枝就看見了坐在床頭的宋逸卿。
她恍惚了下,問道:“怎么今日就到了?”
宋逸卿深深望著姜九枝,一個月不見,她并沒有什么變化,麗色殊絕,膚如白雪,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以為她會傷心難過,會消瘦……
被如此強烈的視線注視著,姜九枝也未覺得哪里別扭,一張榻上睡了三年了,身上什么地方是他沒見過的,姜九枝早已熟悉了他的視線。
姜九枝雙腿從褥子下面伸出,垂下床榻,人坐在床沿上,“一路顛簸勞累,要不要洗漱休息下?”
宋逸卿的確很累,快馬加鞭也要十日的路程,他晝夜不停硬是七天就趕過來了,就是怕她在這受委屈。
如今瞧見她這般……好,宋逸卿心中涌出一股不可名狀的情緒。
滿身疲憊壓得他劍眉皺得緊緊的。
姜九枝穿上鞋,伸手去摸放在床邊的鈴鐺。
鈴鐺是她用來喚白芷和云苓進來伺候的,這個習(xí)慣是跟在宋逸卿身邊養(yǎng)成的。
姜九枝的動作卻慢了宋逸卿一步,宋逸卿摁住鈴鐺,看著她,問:“為什么不等我回來?”
宋逸卿因為公務(wù)這個月不在家,婆母便趁著夫君離家的契機,將姜九枝從宋家族譜上除了名。